“下面是一副古画,大家如有兴趣,可上台观赏一分钟。”说着,上官琇让人打开一副山水画,画中白鹿、老翁、女子姿态祥然,沉醉于山水之中,放情丘壑,画轴的左上侧,有行笔款识:钱塘文进谢安东山图。
一个大学教授打扮的老人,扶着老花镜仔细一看,惊叫道:“这不是沈周的《临戴进谢安东山图》吗?不是说被一个美国人收藏了吗?”
“我也听说了,好像那个美国人因病去世,后人把其毕生收藏进行了拍卖。没想到这副画又回到了华夏。”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附和道。
看来,无论国外国内,都不乏败家之子。
”细观此图,用笔遒劲沉厚,勾写皴染,刚柔相济,工细严整有致,技法不拘一格。青绿、赭石、曙红、粉白等,设色清秀娟丽,墨色水乳交融,气韵生动传神,意境恬幽超逸,艺术魅力不凡,饶有秀雅韵致。确是沈周之笔。”刚才说话的老者,神情激动地评说道。
这老者正是南华大学艺术学院的教授诸葛琮,孙小天曾经选修过他的国画欣赏课。
“诸葛教授,既然这么推崇沈周的画,为什么不买下来?”周围人打趣道,这诸葛琮对明四家的话,研究得如痴如醉,状若痴狂。
“唉,没钱啊。老朽一生执教于三尺讲台,哪有余钱买这堪称国宝的古画,沈秋荀,你莫要取笑于我,你既与沈周同宗,何不买下来,传作一时佳话。”诸葛琮摇头叹息,遗憾道。
“晚辈正有此意。”沈秋荀是秋林地产的董事长,也是明朝山水画和仕女画的收藏酷爱者,可惜因为眼力不济,假画买了不少,既然这副画能得诸葛琮的肯定,想必不会出现鱼目混珠的尴尬局面。
众人退后,上官琇笑道:“我们也找几位专家鉴定过,正如诸葛老先生所言,这副《临戴进谢安东山图》确实是沈周临摹戴进的《谢安东山图》,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上官琇话音刚落,沈秋荀就叫出了一千五百万。
场面一时寂静,很快就被热切的竞拍打破宁静。
“沈周的画,老爷子喜欢,我来此就是要买下,怎能被你们买走。一千六百万。”赵家老祖宗最是喜爱沈周的山水画,闻听这次拍卖有沈周山水画的消息,赵玉清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明四家的画,特别是沈周身为明四家之首,明时就是爱画之人追捧的对象,就像柳永的词,凡水井处,皆歌柳词。
沈周的画就像柳永的词,影响之深,妇孺皆知,被文人墨客、富商巨贾推崇备至。
很快,只剩下赵玉清和沈秋荀二人争夺,一时把价格抬至两千三百万,叫价已经慢了下来。
“既然清少志在必得,我就不夺人喜爱了。”画之圈子,不大不小,沈秋荀恰恰知道赵家老祖宗赵世雄跟其一样,喜爱明四家的作品,他还要拍卖别的重要东西,虽然心有不舍,也只能放弃。
“沈总能割爱,晚辈感激之至,在此谢过了。西峰区那块地,我赵玉清绝不跟你争抢。”赵玉清的表态,也让沈秋荀感谢道:“谢谢。”
一看没人争了,赵玉清目光灼灼地望着身材玲珑的上官琇,说道:“上官小姐,既然没人争了,你还不落锤?”
“呵呵,清少性子太着急了吧。放心,规矩,我不会变。”
以照拍卖的规矩,上官琇又叫了三次。
第二次刚落,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两千五百万。”
众人一回头,赵玉清一听声音,就知道孙小天在报争抢紫阳参的仇。
一个连爹娘都不知道的野种,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钱,难道跟大哥一样被高人收做徒弟了吗?
这狗屎运怎么就落在他头上了,真尼玛的郁闷。
赵玉清眼睛里,孙小天就像只肮脏的苍蝇,整天在他脑袋上嗡嗡直闹,还有,大哥给他吃过炼体丸,其效果能让他夜御三女而不累。
那么,这淬体丹岂不效果更好?
“两千六百万。”
“两千六百一十万。”
孙小天接下来的报价,总比赵玉清高出十万。
这该死的,他绝对是故意的,赵玉清气得眼睛都红了,可又不能不出价,如果让老祖宗知道他在现场而没买下《临戴进谢安东山图》,估计赵家下一代的家主,他甭想有希望了,而且是老祖宗九十的寿宴,这么重要的场合,那些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也极为优秀的堂兄堂弟,谁不拼了老命去讨好老祖宗。
《临戴进谢安东山图》,他不得不买,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这只苍蝇决斗了。
等着吧,你不是很牛逼吗?
大哥从云梦山出来,就要了你这条贱命,敢在赵家头上拉屎撒尿,找死。
最终,赵玉清花了三千二百万买下,整整多了近一千万,把他公司的流动资金花了近三分之一。
这一刻,赵玉清恨不得那锤子砸碎孙小天全身的骨头,然后去为自己的狗。
小刀那个废物,很显然,是他把孙小天逼得跳进断仙崖,这苍蝇才有此机缘的。
赵玉清后来差人去查看过了,断仙崖下虽然有一片几百亩的阔叶林,峡谷窄长,一直延伸往金灵河畔,有一截河流钻进林子里,林内野猪、豹子出没,虫蛇遍地,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怎么就得到高人的指点了。
难道武侠小说里讲的,跳个崖,就得到绝世武功或者神仙药丹?
这也太扯淡了。
孙小天让他多出了一千万,现在,赵玉清已经不是绿帽子的恨意了,简直就跟杀父之仇一般。
“你可真坏。”这小子绝对抓住赵玉清买定这副画的决心,真是把这位郑城的大少给坑坏了,这蔫坏的劲头,让黎欢哭笑不得。
“我还有更坏的地方,要不试试?”孙小天盯着面容姣好的黎欢,诱惑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无耻又浪荡。
“去你的,坏蛋。”黎欢白了他一眼,娇嗔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