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友姑哭着求他:“明俨,是我不对,我不该带郑经去外面放风筝,招来灾祸。可是你别让我去死好吗?我舍不得郑经,等我看到他儿孙满堂了,我就去死。”
郑明俨不屑地笑:“友姑,你这么下贱,还想着寿终正寝吗?”
秦雨青听得难受:明俨,你全说反了,清白的人是友姑,下贱的人是我。
她打了郑明俨一巴掌:“友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你这样的羞辱?你说,友姑到底错在哪里?”
郑明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能老是说她招蜂引蝶吧,她也没做这事,可自己的脸面已放不下,他就干脆不回答秦雨青,说:“郑经,先由奶娘带着,慢慢地交给雨青带。友姑,以后你别碰郑经!”
“明俨,你喝醉了还是疯了?”秦雨青问。
“我很清醒!”郑明俨连她一起吼。
董友姑过来拉着郑明俨的手,哭着恳求:“明俨,今日我刚教会郑经说‘风筝’,他很开心,别让我和他分开,让我和雨青姐姐一起照顾他吧。”
“走开。”郑明俨重重地一挥手,董友姑摔倒在地。
秦雨青去扶她,骂郑明俨:“明俨,你就这么糊涂?这么狠心?”
郑明俨发疯似地大笑:“真是招人羡慕啊。我的二弟觊觎我的妻子,我的三弟想轻薄我的妾室。我何德何能,这样令人嫉妒?”
郑明俨去了秦雨青的房间。秦雨青过去与他心平气和地说:“明俨,你是否因自己自老爷手下取得了成就就狂妄自大了?要知道,这一路上是友姑陪你走过来的,帮你出主意,督促,警惕你,什么可,什么不可,还带着郑经玩小木船,引起老爷注意,让老爷想到带你去金门岛,你才有机会一展才华,回来后住进权标堂,被老爷委以重任。而我,什么也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为何要那我去气她呢?这是因爱生恨吗?”
“说那么多干什么?睡觉!”郑明俨不耐烦听秦雨青的开导。
秦雨青为董友姑心寒:友姑,好妹妹,你深爱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对你如此无情,破口大骂。他是一时被什么迷惑了吗?我还有我的伤心事,我能帮你多少呢?
大夫人在至幸堂念叨着:“小雪做事怎么就是没脑子,不利索?倒一盆油过去就可了,董友姑这辈子就算戛然而止,成了一个没有男人要的活死人了。可小雪偏要大喊一声,结果让郑世渡救了董友姑。不过这样也好,郑明俨虽然脾气看似好了不少,但怎么也容不下这人人说‘红杏出墙’‘绿帽子’,而秦雨青对郑明俨也没多少情意了。看郑明俨在权标堂和妻妾内斗吧。”
“夫人,小雪她还被抓着在郑府的牢房里呢。”捞月说。
大夫人眼睛也不眨:“为免后患,除掉。”
“夫人,她可称你为姨母啊,你是否要再想想?”捞月问。其实捞月对这个跋扈的小雪也有点不舍,毕竟自己做过她的假姨母。
可大夫人没有一点亲人感觉:“刻不容缓,要做的干净。让摘星看着她过了。”“是。”
郑飞黄现在的家事可多了,先是去了禄玘院四夫人那里,问:“纡纾,我问你,当初你哄骗世袭烙伤秦希仁的脸,究竟是为什么?你以前说是为了明俨,现在别用这个说不过去的理由来瞒骗了。你说实话。我也好为了恩庆的将来打算,说实话!”
四夫人站着,哆嗦着将实情说出……
第二天,郑飞黄来到福玮院看郑世渡。照看郑世渡的郑世袭先说:“爹,世渡二哥伤得不轻,你看,背上得皮都脱了很多块。”
“世袭,你先出去,爹有话跟世渡说。”郑飞黄想和郑世渡谈谈他暗恋大嫂的事。
郑世袭出去后,郑飞黄语重心长地说:“世渡,你屡次为了你的友姑大嫂奋不顾身,也不在乎自己和她的名誉,看来你是真对她一往情深。可她是你的大嫂,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你昨日虽救了她,可往后呢,是否还要这样每天跟着她,做她的保镖?”
郑世渡趴在竹席上,没有直面回答郑飞黄的问题,而是头伏在双手上,几乎要哭了:“爹,我悔啊,后悔不迭。当初为何要与大哥争夺家产和长子之位而离家出走。”
“世渡你能相通这点很好。只是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以后打算怎么处理你这段不合礼制的感情?”郑飞黄问。
郑世渡抬起头说:“钱财算什么?权力算什么?都不及一可心女子伴身旁。友友,当时她和大哥成亲时,是爹逼迫大哥的,是在我离家出走时,可惜我就差了这一步。”
“友友?你敢这样大胆地称呼你大嫂的小名?”郑飞黄气得想揍他,但看他背上的伤,又收回了手。
郑世渡是背对郑飞黄的,看不到他又多生气,就一味地表达自己的爱慕:“我问了家里人,那时大哥正在为秦希仁治疗脸上的烙伤,与秦希仁爱得轰轰烈烈,根本不把友友放在眼里。可怜友友连洞房夜都是独守空房。那时如果我在家,爹就会让友友嫁给我,她就是我的妻子,郑明俨今日就会悔断肠!”
“世渡你坐起来!”郑飞黄怒不可和了。
郑世渡坐起,迎面来两巴掌:“我要打醒你这脑袋。我告诉你,当时像董家提亲就是以明俨的名义,怎能让明俨娶回友姑后再拱手让给你?这样的事如何让董大人接受得了?再说,友姑她不是件物品,让你们兄弟让来让去,争来争去。另外我告诉你,‘友友’这个名字,是你大嫂的小名,只有她的爹娘和她的夫君可以此名称呼她,你不行!”
郑世渡还是固执地坚持他自己的想法:“今日秦希仁来过,说大哥对大嫂越来越冷淡,昨日还恶言相向,大骂友姑,也不让她照顾郑经。友姑这些日子愁眉泪眼。秦希仁还叫我离友姑保持距离。可友姑过得不好,我怎忍心离她远些?万一明俨欺负她,虐待她,她该怎么办?如果那样,我就带她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