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即使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江灵渊睨了他一眼。又道:“好了,现在乌鸦终于不聒噪了,柳老爷你也该说说吧!我问,你答;若是敢有半句虚假……,你一定不希望自己是他那样的下场吧?”江灵渊不客气的指着瘫倒在地的欧阳言,眉毛一挑,不耐烦的道。
“好……好,我知道的都照实说……”柳予章颤抖的道。
“太上教一共有多少人?”
“我,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教主下面有三个锦衣圣使,分别是天、地、人三字圣使,上次来……来接你的是地字圣使。他们手下具体有多少人,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我只是外围的主要成员;除了三位锦衣圣使,还有二十八……星宿……”
“二十八星宿?怎么回事?”
“二十八星宿具体是哪几个我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具体跟我接触的是两位星宿大使,是鬼金羊和柳土獐这两位。”
“噢,教主是谁?”
“我不知道,或许锦衣圣使们知道,我不是内部成员。”
“那外部成员又有多少?”
“分布在江州,巴州,荆州,郢州,长沙,零陵,庐陵,岳阳这八处。”
“都是像你这样的家产庞大的吗?”
“不全是,还有的是教里的耳目,都是一些走夫,小贩,人数挺多。”
“你有联系他们的办法?”
“没有,都是教里遣使知会我们,给予暗号,暗号是随时变动的。”
“你见过几个内部成员?跟其他外部成员有联系吗?”
“我只见过地字圣使和那两个星座大使;还与几个外部成员有联系,其他外部成员我们就不知道了。”
“很好,你将你知道的外部成员写下来。”江灵渊走到席上坐下,轻抿几口水,看着柳予章慌忙的在那里运笔如飞。
“柳……不是,呃,给你。”柳予章从位子上站起,将一张纸递来。“呵,倒挺多的,说说吧,你们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教徒多吗?”江灵渊将纸收起,不动声色地问。
“我们……我们……”“说!”江灵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惶恐的柳予章,温和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可拒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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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渊出来的时候很气愤。
双眼几欲喷出火来,没想到这个太上教伤天害理的事确实没少做,后世人间的保护费和垄断手段全部使出,害的很多百姓家破人亡,家徒四壁。信徒虽不少,几乎个个穷困潦倒,但只要为他们提供有益的信息,就可以到指定地点获得食物和钱财,尽管量很小,这为许多不愿劳作的懒人提供了很优越的环境,太上教因此也就收了大部分的忠实信徒。
江灵渊不知怎么形容此刻内心的愤慨,万分想前去将那教主大卸八块,可理智让他否定了这个很诱人的想法,于是让元神凌空飞起,盘旋于江州城上空,凝视了片刻,方转身向庐陵而去。
自己的身体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被移动的痕迹,这个房间也没有人进来。他的元神重新占据了身体,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在这庞大的地下据点里搜索一个人。
柳珑芯。
柳珑芯,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使她的爹爹有十恶不赦之罪,她也是无辜的,就像那一片野草地里独自挺立的百合花,洁白高尚,不容亵渎。江灵渊将柳予章变成了失神之人,留下他的躯体,夺走他的灵魂,这或许有放线钓鱼的意思,但更多是不想让无辜的柳珑芯从此陷入绝望与孤独。
柳珑芯不在这片区域中,他遗憾的得到这个结果。
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不在这里,说明她还没有见到太上教主,也说明她还没有丧失神智;不愿意看到的是,她说不定遇到了别的事情,事情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感觉,让江灵渊很不适应。
“哼,既然你们将我诓到这里来,我也可以还之于彼,看看最后是诓我还是诓你?呵呵!”江灵渊双手放在胸前,静静的想。
这时,有人进来了。
江灵渊闭着眼睛,趁他不注意时,从手里弹出一抹银光,银光从来者左太阳穴进入,又从右太阳穴出来,来人只觉头一晕,片刻就恢复过来,显然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注意,江灵渊看他时眼中的嘲弄。
来人是地字圣使。
“你,出来!”地字圣使看都没看江灵渊,一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一手指着江灵渊。
江灵渊“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地字圣使用一条黑巾将他的眼睛蒙住了,殊不知即使蒙上厚之万倍的黑布,也挡不住江灵渊的眼睛。地字圣使牵着他的胳膊,拉着他缓步前进。江灵渊睁着眼,跟着地字圣使在甬道里穿行,他透过黑巾,看到地字圣使的手臂,漏出一节细腻的肉色,似乎很是光滑。“这里不见天日,人们倒是保养的很好吗!”江灵渊心里一笑,对这个邪教组织更是好奇心十足。
又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金色大殿,一切程序与上次一样,江灵渊直直得看着那位太上教主,沉默着。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江灵渊哪个都没有选择,他在沉默中探索。
探索什么?教主的精神力。这位教主的精神力很古怪,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你叫柳乾雪,可记住了?我是你的主人。”教主居高临下,可惜身上并没有项羽那种天生的霸王之气,那不怒自威的神态,江灵渊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装象。
装就装吧,为什么不再装的像一点?江灵渊疑惑的看着那教主,然后才点头道:“是……”教主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重复道:“我是你的主人。明白吗?”
“是,猪……人。”江灵渊故意把话说得很吞吐,是以,那教主没有听清“主”和“猪”的区别。教主点头道:“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现在,你出门去,见到那位带你来的人,就跟他走,明白了吗?”“明白,猪……人。”教主皱了皱眉头,或许是听清了江灵渊说的话,但又不太确定,只是狠厉地望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茫然,只好挥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