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燥动,等了几万年的皇位没有了,也失去共患难的人,现在的他想逃避,拼命逃出这痛苦的深渊。不论是拳头、手肘、膝盖和脚胫的触感,或许能麻痹心间的愤痛,弗雷特要躲进彻彻底底的疯狂。
焦急对峙,她瞥魔法阵一眼,始终定不下心神。
「咻——」的风声,弗雷特狂扑来了,她厉劈灵动兵器,数十光弹似蝗虫袭出!皇兄矫捷跃开,飞蝗落在空处,赫然另一道光柱迎脸冲近,「没用的!」红圈现出,空间隧道把白光通通吞噬,此际萨曼莎袭到敌人侧边,喝号划出一剎寒芒了!破风之声,斩不中!弗雷特猛迅踏前,暴槌朝她的脸悍挥出去!
「呜哇!」惨叫了,萨曼莎的鼻骨和下鄂顷刻碎裂,骤起血烟,疯子狂拳不止!「嘭嘭嘭嘭嘭嘭嘭嘭……」连环暴音,很痛快,很痛快呀!他一边哭一边笑,这种充实感如毒品般刺激感官,眼前的少女是萨曼莎,更是安娜!报仇成功的喜悦快要冲破脑袋!「碰!」弗雷特骤劲一踢,皇妹的身躯划出三十米拋物线,狠狠撞到远方的墙壁。
全身八成骨折,两根肋骨插入肺部了,心脏稀烂,小腹的内脏绞作一团,脊锥断开,下鄂松脱,脑部受冲击而昏倒,萨曼莎一交手就大败,躺在墙边失去神志。
还不够,我要更多呀!弗雷特猛然跪下,发抖抱着自己的身体,如瘾君子的毒瘾发作,情感无法控制,只想得到无尽无尽的宣泄。没错,他比玄武苑时还要疯,每天胡思乱想,反复忆起安娜和萨曼莎背叛他的片段,有些是真,但有更多是假,反正弗雷特无法自拔了,真的和假的已经没分别。萨曼莎躺下了,是我把亲爱的皇妹打成这样吗?我真是禽兽!「呜呜呜呜……」他俯伏在地,无辜饮泣起来。
血雾弥漫,伤势渐渐痊愈了,很可怕,这就是以前温柔的皇兄吗?少女恢复意识,缓慢睁开眼,泪光从缝隙渗出来。不行,躺在这儿救不到远沙市,也救不到任何人的,她用沉重的身体站起。
「呀!」疯子哭了近十分钟,笑,又咆哮着扑过去!萨曼莎大吓一跳,知道一接招就会输,霎时奋力腾跃,拉开跟皇兄的差距,可是他用三秒就追到了!这少女是谁?弗雷特记不起眼前的人,只想一直杀一直打,不然就掉进痛苦的深渊死掉算了!「咻——」避开刃光,他一拳轰向腹际,萨曼莎惨叫飞开十米,颓然倒下来。
「呕……」她呕着血,今次很快站起,怕皇兄趁她倒下狂攻,疯子又暴怒袭至。越是心惊,萨曼莎一定要拉开距离,敌人急厉追赶,她唯有用灵动兵器和风刃牵制,房间「轰轰轰轰!」的连起爆声!尘土缭绕,天花板破出大洞,弗雷特渐渐缩短差距,这时她快瞥魔法阵,蓝光更强,没多久就发动灵动兵器了!「蓬——」一个黑球袭来!
「这是什么?」她略讶,这黑球速度不快,直径足足四米,不用说也知是皇兄放出。翻身一跃,萨曼莎及时避过了,只见它一直撞到墙壁,穿越,继续飞驰而去,壁面留下一个直径四米的洞口,消失的墙彷佛被黑球吃掉。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很明显,弗雷特对追逐失去耐性,不住放出黑球。萨曼莎急窜快跃,连避十个有多,突见一个迎脸飞至,于是试探劈出光柱。「蓬——」的轨迹,白光跟它相遇,没爆炸,黑色把白色完全呑噬了,萨曼莎避过那黑球扑击。
「吼吼吼!」看见破绽,疯子立即如狂狮杀出,又爆发近战!
一剎恍然——
萨曼莎的房间,浅黄色的墙,地板铺了波斯地毯,客厅的一角有个木片琴,墙边橱柜放了很多本世界的摆设。它们都是萨曼莎作的,每当她从本世界旅行回来,就用巢的物料把旅途看过的有趣东西作出,当记念品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有时她会很无奈,唉,若可以把本世界的东西直接带到巢就好了……
掀开帷幕,萨曼莎从寝室步出,见弗雷特站在客厅,好奇打量木片琴。「咦,皇兄你来了?怎么没侍女通知我的?」端庄一笑,丝质的长裙为她添上几分妩媚。
弗雷特脸挂柔笑:「我见你的侍女忙着什么,所以没叫她们通知你。呼——父皇给我的政事做好嘞,来这儿坐一下。」他轻按木片琴,发出清翠的音声。
公主泛起酒窝:「那皇兄想喝什么?我亲自弄给你。」
搔搔首,弗雷特尴尬笑了:「这个……我想喝你上次弄给我的东西,好像叫『咖啡』的……弄这东西很麻烦吗?」
「不麻烦,皇兄你在这儿坐坐,我很快就弄好了。」公主说罢,转身,离开弗雷特的视线,没多久就用翠光杯端出咖啡来。他浅尝一口:「唔?味道好像跟上次的不同?」
萨曼莎好奇:「有不同吗?」
「有的,上次我喝的是很苦,但苦中带有甘香,而今次的是有点甜……」他说罢,又尝了一口,合上陶醉的眼睛:「今次的咖啡也很好喝。」
「嘻嘻。」传来女孩的笑声。
弗雷特回过神:「啊,是安娜吗?你又来萨曼莎的房间玩?」
伴着笑语,活泼的安娜从帷幕跑出了。她穿粉红色裙子,戴发夹,高高兴兴来到弗雷特身边:「哈哈,我弄的咖啡好喝些还是皇姐的好喝些?皇兄你说嘛,快说快说!」
他带点惊讶:「刚才的咖啡是你弄的?萨曼莎教你?」
「是呀,是皇姐教我的!快说嘛快说嘛,哪杯咖啡好喝?」安娜牵着他的手摇呀摇,萨曼莎在旁浅笑,三人回荡在快乐的时光。弗雷特想了想:「唔……萨曼莎的咖啡较合年长人的口味,可能我年纪不大,还是喜欢甜些的咖啡……」
萨曼莎掩嘴笑了,心里说句「哎吔!」似的,想不到输给皇妹,安娜高兴得绷绷跳跳:「哇哇,我赢了,我的咖啡好喝过皇姐的嘞!」她抱着弗雷特的脖子欢笑。
看见这幕,公主心下一喜,回想自己是小孩子,也喜欢抱着弗雷特的,喜欢他微热的体温,广阔胸膛,还有对兄长的一份尊敬。当然她长大了,不能像安娜般拥抱皇兄,不然一定害羞死吧。
「哎呀,安娜你放手,我好像呼吸不到……」面对着这小女孩,「下任至高灵」也要投降了。
安娜撒娇:「嘻嘻,我不放!我最喜欢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