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锋抓住她的话问，“你答应莫成的求婚？”语气嘲讽，但声音里有些颤抖。青瑶听出严锋语气的颤抖，她抬起头看了严锋一眼，严锋也看着她。
严锋的眼神要把她融化，青瑶也没有避开严锋的眼神，定定看着他。他的神情那么专注那么深情，她留意到，他专注的目光里带着一些吃痛跟不置信。
她吃了一惊，他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轻声问，“你要跟莫成结婚？”
青瑶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
他说，“你想跟莫成结婚？”
青瑶抬头看莫成一眼，莫成对严锋说，“怎么，你不想我跟青瑶结婚？”又笑，对唐娜眨眨眼晴，“你不是跟唐娜结婚吗，你难道想拥有两个女人？”开着严锋的玩笑。
严锋没有生气，只是盯着青瑶。
青瑶捋了捋头发，转头问莫成，“我想走了。”
莫成点头，起来替青瑶拉开椅子。这么绅士体贴，青瑶不由的又看莫成一眼，眼晴里带着感激。
严锋没有出声。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在公车站等公共汽车，严锋把车开到她的面前停下。
他说，“上车。”
青瑶抬头看他。
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她说，“我等公共汽车。”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敛起冷漠，温和地跟她说。
青瑶诧异地看了严锋一眼，严锋对她呶呶肩膀，让她上车。
她坐进车里，严锋开动汽车。一路上他没有说话，青瑶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严锋要跟她说什么，她看着窗外，想着要把剧本的构想跟陈跃谈谈。
她说，“你要说什么？”
严锋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青瑶说，“等下我要见朋友，”她转过头看着前方，“你想要说什么？”
严锋边开车边说，“你是要见朋友？”
她点头。
他笑了笑。“你不是去见朋友，只是不想跟我见面。”
她转过头，有点愣然地看着他。她跟他解释，“我不讨厌你。”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以为，她根本没有不想见他，只是想到电影片场找陈跃。
严锋问她，“你决定跟莫成结婚？”
他要问她这个？她呆视他，不知要怎么回答。
他说，“你是不是要跟莫成结婚？”
她反问他，“莫成是个不错的男人，嫁给他的女人会幸福。”
“你喜欢莫成？”他问。
她语塞。
他笑了笑，淡淡地嘲讽，“你不喜欢莫成是不是？”转过头深意地看她一眼。
仿佛被他看穿，她有些生气。她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我跟莫成之间的关系？”她说，“跟莫成结婚是我的想法，我可以不必跟你说明。”
他的眼晴一颤，“你真的要跟莫成结婚？”
她没有跟莫成结婚的想法，但他这么固执问她，她不想跟他说明她跟莫成只是朋友。也许像朱莉说的那样，可以找一个像莫成那样的男朋友，而且她不想周意跟蒋宁纠缠她，所以她也想着跟莫成做男女朋友。但是，青瑶没有想着跟莫成结婚。
严锋又问，“你真的喜欢莫成？”微微一笑，“那周意呢？”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着前方，“你不是喜欢周意吗？”
青瑶一愣，但没有说话。
严锋把车停在路边，他下车，倚着车旁抽烟。
风吹起他的薄风衣，青瑶在车里看着他的身影，有些痴迷。傍晚的阳光照着河面，河水没有波澜，可她觉得自己的心在跳。为什么心会跳动？是因为严锋的身影映在傍晚的阳光里有些苍茫，还是河面映着阳光，傍晚的五彩阳光让河面金光闪烁更加动人？
严锋抽着烟，走到河边。青瑶呆呆望着他，她觉得车厢气氛逼仄，心像被凝住，她推开车门下车，也站在河边，但与严锋之间有距离。
她不想站在他的旁边，那么近的站在他的旁边。
严锋一只手放在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烟，把烟放到嘴上抽了一口。他沉默着，喷云吐雾。
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说话，青瑶说，“你要是没有话说，我先走了。”
严锋没有转过头。
她说，“再见。”
转身走开。
就要经过汽车旁边，忽然听到背后说，“你知道我一直对你的心意。”
她的脚步停了停，但没有想严锋说的话。
她继续走着，风吹着她的头发，她用手覆在额头，把头发压下，风带着湖水散发的潮湿气息吹过来，草在湖里生长，水草纠缠着，就像诡秘的情事。
“我喜欢你。”停了停，他说着。
青瑶的目光一震，没有回过头。
他说，“你这个骄傲的女人，”他转过身子看着她，“我说我喜欢你。”
她转过头，脸上带着困惑。
她问，“你喜欢我？”
他的嘴角牵了牵，眯着眼晴打量她，没有回答，而是抽着烟。
她说，“你有女朋友，你就要跟唐娜结婚，”她笑了笑，“你仍然喜欢对女人开玩笑？”
“你以为我在说笑？”过了半响，他才弹着烟灰，对她抬起头。
他的一双眼晴充满深邃，清冷如寒星，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
她对他摇了摇头。她说，“我不喜欢这些玩笑。”
“离开莫成。”他说。
她抬起头，他说，“你不准跟他结婚。”
她笑，“为什么？”
他上前，脸逼近她。“我喜欢你。”每一个字都带着命令的力量。
他的骄傲与霸道，让她感到反感。她不由的问他，“就因为你不喜欢莫成，我就会跟莫成分开？”
“说你蠢，你不承认，”他说，“我喜欢你，”凝视她，“你能跟哪个男人结婚？”
她冷笑，“你还是这么按着自己的想法要求别人。”
他说，“离开莫成。”
她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莫成是我的男朋友。”
“你可以跟他分手。”他说。
她的嘴角牵着冷笑，“为什么？”她嘲讽地问，“就因为你说你喜欢我？”
“当然，”他冷着脸，沉声说，“我喜欢你，你当然不能跟别的男人。”
青瑶转头看着河面，嘴角牵了牵。
他说，“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她侧着头打量他，哼哈笑，笑意嘲讽。她不想承认，刚才在车里望着他的背影，她对他动心，她想不到会对周意以外的男人动心，但严锋用这种骄傲霸道的语气跟她说话，让她憎恨。
她说，“你懂得尊重女人吗？”
他扬起一条眉毛。
她说，“我不喜欢你，”她对他摊摊手，“所以我跟莫成的事情，你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