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这些年她在宫中势力渐长,根本就没多少人敢重提当年之事,没想到董千瑾竟然知道!
龙则天不得不承认当年他母妃的上位是有些不光彩的地方,因此他最不喜欢人提这件事情,如今董千瑾在信中提及此事,无非就是想激怒他,但他只能说,董千瑾确实成功了!
龙则清从外头掀帘子进帐篷,见张副将在地上跪着不动,龙则天在上头手里拿着信件,脸色铁青便已猜到了几分。
他挥了挥手叫张副将退下,后者如获大赦一般,匆匆忙忙就跑了开去。
龙则清将地上散落的竹简一一捡起,整理好了放回案上,龙则天抬头,眼光没有焦距地望着他,过了好片刻他似乎才突然意识是面前站着的是他的弟弟。
他猛地将手中的信件捏成一团,泛白的指关节昭示着他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跟我走!”
丢下一句话之后,龙则天跨步出了帐篷,龙则清不明所以,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众将领和士兵看到龙则天行色匆匆,都唯恐避之不及。
龙则清紧随其后,过了片刻便变了脸色,只见龙则天竟是朝着赵初夏的帐篷而去,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何况他素知龙则天的性子,他要做的事情,哪还有人能拦得住。
“嘣”
这日赵初夏觉得身子稍微舒适了些,由于几日来均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身子都躺得不自在了,她方想下床去走动走动,只听帐篷外一声响,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
突然来的光线让赵初夏觉得有些晃眼,她依旧保持着半坐半立的姿势,一只手臂被土桃握在手里,来人正是龙则天,他怒气冲冲地进了帐篷朝着床边而来。
“三皇子。”
土桃吓得赶紧起身行礼,不知龙则天为何而来,而且还是这样一副铁青的面孔。
失了土桃的支撑,赵初夏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幸而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床边的扶手,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出去!”
“这……”
“滚出去!”
土桃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龙则天却早已失去了耐性,一伸手捞起赵初夏的手臂,手腕一用力便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赵初夏本是个毫无功力在身的弱女子,被龙则天这么一扔竟笔直飞了出去,“嘣”地一声巨响撞到墙上之后又滚落到地上。
“啵……”
只听土桃表情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龙则清也吓到了,龙则天虽然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但他大多时候都喜欢隐藏心事,他从未见龙则天当众发过这么大的火儿。
土桃一手支撑在地,想要挣扎着起身,试了两次终究还是失败了。
赵初夏心里急坏了,这些天她和土桃朝夕相处,知道她是个善良纯真的小姑娘,见土桃被摔得那么重,她急忙想起身,却不曾想脚下虚浮无力,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
龙则清怕土桃再呆在帐篷内说不定真会被龙则天杀掉,因此快步上前一把手提起她,往帐篷外头扔了出去。
赵初夏见龙则清动作虽粗鲁,却也知他是为土桃好,因此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龙则天却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刻,一只脚狠狠踢在赵初夏的肩膀上,朝后一用力赵初夏就后仰倒在地上,然后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却原来龙则天将脚狠狠地踩到她的脸上。
“三哥!”
“你要么也给我滚出去,要么就安静呆在一旁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贱人!”
龙则清见龙则天这样对待赵初夏,心中甚是不舍,于是出言劝止。龙则天却是头也不回,跟本就不理会他。
只见他将脚在赵初夏脸上左右搓了几下,赵初夏原本就苍白的脸在他的蹂躏之下,瞬间变得紫色青色间杂,而且肿了一大片。
赵初夏却是倔强至极,她除了最初被龙则天踢了一脚时惊讶出声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只是默默忍受着龙则天的折磨。
“怎么?小蹄子还挺有骨气的,不吭声?看你还能忍多久!”
龙则天此刻简直像是修罗转世,满眼中都是狠色,愤怒让他的脸都扭曲了。
他渐渐加重脚上的力度,见赵初夏仍是倔强地一声不吭,心里的怒气更是如火山一般忍不住往心口窜去。
“你自以为为董千瑾传递消息他就会感激你?哈哈哈,难道是董千瑾没能满足你,你这小蹄子就自己主动送上前线来了?”
说着龙则天蹲下身子,单手抬起赵初夏的下巴,用劲之大竟将她的下巴捏出个红色印子。
“就你这样的姿色,连我军中的军妓都比不上,怎么,还以为董千瑾能看你入眼?眼角勾抬,一看就是个狐媚妖子,只怕是巴不得千人骑万人枕吧啊?”
赵初夏本只是一声不吭回瞪着龙则天,在听到他说千人骑万人枕的时候娇躯猛地一震,她想起勤人村老者说她一女侍二夫的面相,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龙则天本来拿赵初夏毫无办法,这会儿见她竟似有所反应,嘴角的阴笑更加明显了。
“怎么,终于知道怕了?啧啧,董千瑾方才给我写信了,说让我随意处置你。你看,这就是你千辛万苦来边疆的回报。”
赵初夏紧咬下唇,愣是不让疼痛溢出嘴角,龙则天像是终于玩累了老鼠的猫一般,放下赵初夏从地上站了起来。
龙则清以为他终于发泄够了,刚松了一口气,不想,龙则天只是在赵初夏的帐篷内踱步,半天了也不见出去。
他回头不知是何意地盯着半跪在地上的赵初夏,赵初夏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龙则清怕龙则天再呆下去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赵初夏,赶紧上去劝止。
“三哥,明日就要和浣月国开战了,这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我们还是回营中与副将们探讨,商议如何御敌为好啊!”
“哼,董千瑾算个什么东西,我还用商讨如何对付他!他现在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狗,可以任我随意宰割的狗罢了!”
“话虽如此,但是这是行军打仗,关系流火国的兴衰成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切不可大意啊!”
不知是龙则清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咋地,龙则天突然不说话了,眼睛愣愣地盯着帐篷边上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龙则清,看得他心底直发毛。
“你当真是为流火国和战事着想?不是为了护着你的小情人?”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