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夏本不是愿意惹事的人,可是此事涉及她腹中的胎儿,她知道若是这回忍气吞声,以后难免还要遭府中其他人暗算。
与其被动承受,倒不如主动出击,所以,她这才决定杀鸡儆猴,让大家看看她赵初夏并不是好欺负的。
玉侧妃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咬牙道,“赵初夏,我今日跟你没完!”
说着就要冲上前去抓赵初夏,赵初夏早有防备往后退了一步,让玉侧妃扑了个空,她还想再上前,却听一低沉的女声响起。
“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还要不要脸了!”
众人循声看过去,却见千落福晋扶着一老者出现,此人是董千瑾的嫡亲母亲,之前一直住在宫中,这段时日听说王府有喜事,这才被千落福晋接了回来。
“妾身参见老王妃……”玉侧妃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按捺下怒气,同众人一起向老王妃请安。
老王妃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在赵初夏面上停留了片刻,用不悦的语气道,“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出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玉侧妃脸上闪过怒气,可见是个容不得人说的主子,不过再次抬头脸上已经换了副笑脸,“娘,您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声,我们好去门口迎接您啊。”
说着上前,殷勤地从千落福晋手中接过老王妃的手臂,老王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还是沉声道,“不要以为有王爷宠着就无法无天,规矩还是要守的!”
赵初夏低垂下眼眸,知道老王妃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也不知老王妃是否知道方才发生争执的起因。
若是知道,那老王妃未免太过是非不分,明显在帮衬着玉侧妃,可若是不知道,不明所以就指责人,老王妃行事也未免太过草率。
这些都是赵初夏内心的思量,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口,彼时老王妃已经在千落福晋和玉侧妃的搀扶下缓步离开。
玉侧妃在离开先用手摸了摸有些肿起来的脸颊,扯了扯嘴角,眼底有挑衅的目光,那样子很明显,让赵初夏好好给她等着。
“真是的!老的小的都这样!”
樱儿见一群人离开,立刻不满地骂道,明明是玉侧妃先挑的事,这老王妃怎么这样……
“我们回去吧。”
赵初夏收回目光,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自从知道自己有身孕那刻起,她就知道接下来在王府的日子不会太平。
只是没想到事端来得这样快,而且还这样明目张胆,董千瑾这才刚刚离开,等他回来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但愿这段时日平安无事。
夜里,赵初夏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出现很多人,模糊而混乱,赵初夏只记得卫老鲜血淋漓地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
“你难道不想知道董千瑾的真面目了吗,你甚至连孩子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娘……”
卫老的声音在赵初夏耳边回荡,她害怕地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整夜无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初夏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三日,樱儿以为她害怕出去又遇到惹事的人,因此也由着她。
第四天清晨,赵初夏推门出去,樱儿还来不及表示惊讶,就听到她说,“樱儿,我身子不太舒服,你去拿千落福晋的腰牌进宫请太医,记得要找赵太医。”
“小姐,你哪儿不舒服?”樱儿闻言丢了手中的水壶,迅速跑到赵初夏身边,仰着头问台阶上的她。
“你去就是了,如果她们问哪儿不舒服,就说肚子有点疼。”赵初夏三言两语带过。
樱儿见她如此说也没有办法,只好将担忧按捺下去,快步跑了出去,过了会儿,赵太医来了,连千落福晋也跟着过来。
“初夏,你可还好?”
千落福晋见赵初夏脸色并不好,不由关心道,赵初夏摇摇头,“就是肚子有点疼,可能这两日吃坏肚子了,让太医看看应该不会有大碍。”
“福晋请先退出去,让我好为夫人把脉。”
赵太医放下帐子,抓起赵初夏的手腕为她把脉,片刻之后脸上表情怪异,憋着口气没有开口。
赵初夏眼神淡淡的,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赵太医,想必你也该知道我即将诞下王府第一个孩子,以后我在王府的地位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吧。”
“是是,赵某知道……”赵太医额上忍不住冒出冷汗,今日出门前眼皮就一直在跳,果然没什么好事发生。
千落福晋和樱儿在屋子外面等了片刻,终于见赵太医从里面出来,千落福晋迎上去,“赵太医,初夏的胎象可还好?”
第一百零七章:再回寒潭
赵太医脸露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下才道,“夫人体质不好,体内寒气太重,若是想要彻底治好,只能去北国极寒之地寻找温泉,泡温泉将体内寒气驱逐。”
千落福晋闻言脸色一黯,“皇城没有那样的地方吗,初夏现在怀着身孕,可不宜长途跋涉……”
“夫人,这温泉向来只在极寒之地才有,皇城可没有这样的地方。”赵太医如实作答。
“那可如何是好。”千落福晋着急地跺了跺步,过了会儿道,“那可等得了吗,若是等得了我让王爷回来了带她去。”
“福晋,夫人腹中这胎儿本来就不稳,若是不及时将寒气驱逐,这胎儿怕是也难落地啊……”赵太医叹了口气,似乎也是非常无奈。
“行了,赵太医去领些银两,让管家送你回去吧。”千落福晋又跟赵太医了解了些赵初夏病情的具体情况,接着让赵管家送他出去。
“福晋,太医怎么说?”赵初夏见千落福晋进屋,抬头问道。
千落福晋将情况以实相告,过了会儿道,“初夏看来你非要去北国走一趟了,只是我今日要进宫为如妃准备寿辰,只怕……”
赵初夏听出千落福晋的言外之意,心下一起,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福晋诸事繁忙,初夏怎敢要你同行,你只需让几个侍卫跟我同行便是。”
“那行,我这就去安排。”
千落福晋自然是不放心赵初夏以这样的身体条件去北国,可是赵太医说得言之凿凿,她又怕耽搁了赵初夏的病情伤及她腹中胎儿,因此只得照办。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北国吗?”樱儿从马车上撩开个帘子望向窗外的风景,此时是初春,到处樱草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