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岚?”想起自己的儿子,邓修文脸色一片铁青。
来的时候他料定这苏鸿宇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所以赶走了保镖和司机。没想到这苏鸿宇竟然真的敢违抗他的命令,闹的现在就剩他一个人,就算他不顾风度,也绝不可能一个人运走一个成年男人。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邓修文正暗自犹豫,那边苏鸿宇却忽然笑了,说道:“我看邓副院长还是先别犹豫了,你儿子都快不行了。”
“什么?”邓修文脸色一变,猛然扑倒病床前,一看之下,破然大怒,一字一顿的怒吼道:“苏鸿宇!你又做了什么?你这是真的在找死!”
“你胡乱用药造成药物冲突反应,关我何事?”苏鸿宇一甩手,冷声道:“你不是要告我投毒么?这下正好,等他咽气了,案子有了,连线索也有了,把他拉去做一下尸检,恐怕连证据都有了。”
“你!”邓修文脸色一白,这邓岚是他的独生子,这要是死了,他恐怕就要绝后了。
苏鸿宇又是一声冷笑,说道:“邓大夫不是这D市赫赫有名的中医么。自己医治吧。”
“你敢!若我儿子死了。你就坐实了投毒杀人的罪名。你就不怕进监狱么?”
邓修文愤怒的脸上夹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
邓岚的脉象平稳有力,这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才有的脉象。可现在邓岚不明原因的沉睡很显然是苏鸿宇的手笔。
事实上,在来之前他就已经为邓岚做过非常全面的检查,中医、西医,最先进的检查仪器,可检查结果却依旧是完全正常。
面对这种查都查不出来的未知的药物,邓修文不能不恐惧。
因为这就表示,如果苏鸿宇愿意,他完全可以杀掉对他有敌意的人,譬如邓修文。
而且在杀掉之后,在完全查不出死因的情况下,苏鸿宇完全可以继续逍遥,谁也不能空口无凭的定他的罪。
注意到邓修文眼中的恐惧,苏鸿宇露出一个快意的冷笑。
“苏大哥,你不会真的不打算让他醒过来了吧?”一旁的夏婉瑶像是被吓到似的,怯生生的拉了拉苏鸿宇的一角。
他这才猛然惊醒过来。
这里已经不是上一世的江湖了,不能依照自己的性子乱来。
苏鸿宇抱歉的冲被自己吓到的夏婉瑶笑了笑,走到床边一针刺了下去。
“啊!”
下一刻,邓岚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怎么了?”即使完全不能动,可邓岚还是竭尽全力,转动着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过了片刻,他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快救我,好可怕。我不要再睡过去了!”
“你哭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
邓修文冷嗤一声,在他看来这就是苏鸿宇服软的证据。
邓岚却忽然骂道:“你个老东西知道什么!我刚才完全感受不到手脚,看不到,听不到也说不出话来,偏偏意识还清醒的很,你如果觉得没什么,那你去试试啊!”
骂完他转而对着苏鸿宇哀求道:“苏大夫,苏大爷,我求求你了,帮我解了药效吧,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了还不行么,求求你了帮我解了吧,以后我绝对不敢再招惹你了!”
“混~混账!”先是被自己儿子骂了一顿,又看见儿子这幅懦弱的样子,被气得浑身发抖。
苏鸿宇挑起一边眉头,问道:“你应该道歉的不光是我吧?”
“是、是。”邓岚忙道:“婉瑶,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你就看在我这几年对你也不错的份上,帮我求求情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话音未落邓岚忍不住痛哭起来,看着眼泪鼻涕全摊在脸上落在脖子上的邓岚,夏婉瑶有些厌恶的走到苏鸿宇背后挡住了邓岚的视线。
不过她到底也还是有些不忍的劝道:“苏大哥,就给他解了吧,你看他那样子,真的好恶心。”
“的确有些恶心,那待会儿那床上的东西就都丢了吧,换套新的。”苏鸿宇扫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我这一次就姑且先饶了你,如果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纠缠婉瑶……我这里可不是只有这一种药来着。”
邓岚一听这话简直是欣喜若狂,如果不是不能动,恐怕他早就一头扑到苏鸿宇脚底下了。即使是现在,他也是忍不住用狂喜的眼神望着苏鸿宇,口中连连保证道:“以后绝对不会了,以后我绝对会绕着婉瑶走,不会让她再看见我!”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苏鸿宇说完,抬手便是三针刺在天枢、关元、中极等几个穴位上。
“呕~~”邓岚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吐完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终于拜托那副瘫痪的样子,可以动了。
带着一身的秽物,邓岚一脸恐惧与惊喜交杂,看恶魔似的看了苏鸿宇一眼,头也不回的逃出了诊所。
“苏鸿宇你真的是好手段!咱们走着瞧!”邓修文脸色铁青,愤恨的踢了梯子一脚,转身走了。
邓兰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在驾驶座,等他老子一上车,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扯出来,他便一脚油门,赶死一样的冲了出去。
“严院长,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你了。”见危机已经解除,苏鸿宇这时想起了这次最大的功臣,走到严钟杰面前谢道。
“是啊。这次要不是严爷爷,咱们可就真的麻烦了。”夏秋生也是一脸感慨万千的唏嘘道。
严钟杰一摆手,笑道:“哪的话。别说苏鸿宇的医术就连我也是佩服万千,就光说秋生你以前在我手底下工作了那么多年,我也不能眼看着你遭难而袖手旁观不是?”
苏鸿宇闻言,打趣道:“哟,严院长这么一说,如果我还藏私的话,岂不是忘恩负义了?”
严钟杰也是一笑,“那可不,如果我的问题你答不上来或者知道却不回答,我可是会撤销你的资格证的。”
夏婉瑶笑着说道:“苏大哥,严爷爷,你们俩站着说话不累么?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你们俩边吃边说?”
“这感情好,我今儿个就尝尝婉瑶的手艺。不过在那之前。”严钟杰看向一边站着不动的王局长,冷声道:“怎么,你也想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敢不敢!严老爷子,今天的事纯粹就是个误会,您可不要怪罪啊。”王局长一头不知是汗水还是油水,湿漉漉的却不敢擦拭。
严钟杰冷哼一声,说道:“我误不误会先不提,你以后也要长点记性,别被某些人当抢使了。”
“那是那是。那我就先告辞了。”王局长被训的不停低头哈腰,灰溜溜的走了,心里不免对喊他来的邓家父子生出了怨怼:“妈的,整人也不搞清楚底细,这次真的是害苦老子了!”
不提那王局长怎么想的,严钟杰却是转头一脸笑意的冲苏鸿宇道:“婉瑶做饭也还有一点时间,我就趁这个时间来考考你怎么样?”说着,他把脸故意一板,“如果你治不好,我可是会撤销你的资格证的。”
苏鸿宇哈哈一笑,“那我可真的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诊治了,要不然,那回头那王局长再来一趟,我们可就完蛋了。”
严钟杰也是一笑,大步走出了诊所,没一会儿,带回了一个大概18、9岁的少年,“来,苏鸿宇,这位就是我给你出的考题,不瞒你说,我从医几十年,这种病例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