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怡坐在地下直盯着南哲。尖下巴见了,用皮鞋脚把诚七的脑袋一推,说:
“你这样看人,要怎么样?”
一歪身,朱成怡倒了下去,一肚子的火终于冒了上来。这么一来,他就忍不住了。他飞快地把皮鞋箱子上的绳子抓到手里,霍地站起来,照尖下巴就抽。
“你们这些强盗,有种的不要一齐上,一个一个来。看我不把你们的脑袋瓜子打得稀巴烂才怪!
他象黄牛叫一样,恶狠狠地大声嚷着。
尖下巴退后一些,用一只手按住被皮鞋箱砸了一下的腰眼子,皱起眉头忍疼痛。南哲和穿工作服的也个个后退了一步,盯住朱成怡,好象没有估计到他会这样拼命。
“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发了疯,想找死呀!”
南哲好象再也忍不住了,把没有吸完的烟朝地下一扔,脱掉西装背心,朝朱成怡那面跨了一步,说:
“好呀,你小子,一个对一个地干。你别死不要脸地拿皮鞋箱子砸,赤手空拳地干。”
“要干就干,一个对一个的话,我完全能对付你们。”
朱成怡也扔掉皮鞋箱子。朝南哲那边直逼过去。
两个人象觅食的野兽,寻找攻击的机会,慢慢地朝旁边转,不一会就贴在一起了。朱成怡被南哲的拳头接连打了好几下,有点歪歪倒倒的。南哲的拳头意外地硬,出手挺快。一看见朱成怡有点摇晃,他逼得更紧了,好象想一拳把他打倒。
朱成怡瞅准了一个机会,飞身上前,一把拖住对方,摔倒在地。两个人搅在一起在地下翻滚,都不知道谁在打人,谁挨了打。就左这时候,有一个人把他们两个拉开了。
“啊.你不是南哲吗?”
那人好象认识南哲。朱成怡站起来掸掸衣服,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三十稍微出头一点的绅士。
“一大清早,你们这是于吗?”绅士问。
南哲没有回答。
“兔崽子,看你能选出我的手掌心!”
南哲用手背擦着嘴唇上的血,气坏了。穿工作服裤寻的,连忙出来帮腔,说了一句鬼话:
“这个兔崽子,欺骗南哲的姐姐,让她偷钱两个人一道过活。你说怎么能放过他。”
“你少说鬼话。冤枉的反而是我,是我。你不了解内情,就会乱嚷嚷。”
朱成怡也不示弱,回敬了一句。
“啊,啊,大家都让着点。算了吧!”
绅士插在当中,把双方拦住。
看来,姜社长所说的那个鬼头小伙子,大概就是这位老朋友了?
说罢,他重新审视了一下朱成怡,问道:
你就是和南珠小姐同居的叫诚什么的罪魁祸首吧。
“哼。我是叫崔朱成怡。”
朱成怡仔细地看了看那个绅士的脸,尽管一下想不起来,但觉得好象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跟这种小兔崽子,商议什么屁。干脆把他干掉算了,干掉!”
“去一边呆着,南哲!解决问题能这么毛躁?你不知趣你爸爸费尽了脑汁,怎么才能把这个问题处理得很圆满!”
自称是秘书的人,这样责备了南哲几句,然后用温和的口吻,客客气气地问道:
“朱成怡,你跟我去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嗯。”
“且慢,到什么地方去好呢?”
秘书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他看了看手表,催促朱成怡说:
“九点钟了,有的茶馆可能开门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说要,领头走了。
南哲一见,紧挨着秘书,说:
“这小子要耍滑头,可别放过他。”
转而又在背后冲着朱成怡恐吓道:
“你放明白点,今天算你运气好,还能用自己的脚走回去。今天以内,你得立即卷起铺盖离开广州东莞,不然要你的小命,要你的小命!”
朱成怡只当没听见,跟着秘书下了南山。一边走,一边老是用手去馍右手腕。激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那手腕子一刺一刻地痛,动弹不得。
街上有的茶馆巳经开门了,他们走进南大门附近的一个茶馆。因为是早上,客人并不太多。他们在僻静的角落里对面坐下。秘书要了茶,看着不住摸右手腕的朱成怡,问道。
“受伤了没有?差一点就要遭大难啦。”
“没啥,就是手腕子有点痛。”
秘书亲切地摸摸朱成怡的手腕,“肿起来了,大概是扭了筋。不过不象是伤得挺厉害,敷一点药,就会消下去的。接着又说了些令人费解的话,“受这么点伤,还算是万幸。南哲那小子挺野,大人弄得不好也会被他打成重伤。往后你得小心点儿。”不知道是吓唬他,还是提醒他。
这时茶端来了,秘书把茶叶划拉了两下,喝了一口,然后把话头引向了根本问题。
“你和南珠小姐的关系,我已经从社长那里大致听说了。社长说不论是为了你们两个的将来,还是考虑到是他的脸面和家庭的威信,都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心里很着急。这样,我就想跟你和南珠小姐碰碰头,了解一下你们的心思,商量一个解决办法。你能不能坦率地谈谈你们开始同居的祥细经过。不要紧吧?"“好,我说。
朱成怡从在贞玉旅馆工作时认识南珠谈起,把同居的内幕,南珠的父母上门来,直到发生了今天的事件的经过都照实说了。秘书不住地点头,有不放心的地方就插进来提问。
按照你的说法,你和南珠小姐没有发生肉体关系,这是事实吗?”他特别强调这一点。
“当然啦。我尽管穷,但不是坏人。”朱成怡不高兴地答道:
这就是说,你和南珠小姐彼此相爱,还绝对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对吗?秘书对这一点好像还接受不了,又重复的问了一句。在得到了确定回复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朱成怡望着远方的天空,天气阴沉的,忧郁的想自己的心情一样,第二天就一直不停的下着雨水。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潮湿的雾蒙蒙的黑暗里,在心里想着什么的时候,朱成怡的电话毫无征兆的想了起来,南珠说她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朱成怡听了立马奔跑去找南珠。朱成怡带着南珠去了医院,他一直在旁边细心的照顾着,任劳任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