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你不要哭。爹爹都知道了。含烟,你放心,爹爹不怨你。含烟,你要记住,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何其之多,真心待你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爹爹,还有一个,是娘亲。”
“爹爹——我们逃走吧,现在还来得急。我不要和你还有娘亲分离。”
陈尚书搂住陈含烟,陈含烟哭得更凶了。
“含烟,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了。你还年轻,你有很多的路需要走。爹爹和娘亲都已经老了。即使现在我们能逃走,以后呢?天天带着你过逃亡的日子。含烟,这样你不会幸福的。”
“不要,跟爹爹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含烟,你长大了,你得明白很多事,只有一次机会。错了,就必须要错下去。含烟,爹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牺牲自己保护好你了。”陈尚书的神情有些不舍。
陈含烟拼命摇头:“爹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含烟知道错了,求求你,爹爹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离开我好吗?”
“爹爹最大的愿望就是盼望你平安,你知道吗?要是爹的性命,能够救回你多好。”
“含烟,爹爹说的没错,娘亲和爹爹都不怪你。”
陈含烟抬起头:“娘亲,你怎么来了?”
侍卫听到了陈含烟一家人的对话,怕尚书跑走,立刻翻出尚书府,向太后报告。太后立刻下令御林军逮捕陈尚书一家人。
“含烟。其实,爹爹一直都没有和你说实话。”
“什么事,爹爹?”
“其实呀,爹爹以前没有考到功名是时候,家里太穷太穷了,不得不丢弃了嗷嗷待哺的你和你哥哥,只可惜最后爹爹只找回了你,你哥哥却已经去世。这一直是爹爹心中的痛。”
陈含烟很惊讶,原来自己也有一个哥哥。
门口人声嘈杂,陈含烟知道,太后来了。她推搡着爹娘:“爹娘,你们快走!”
“含烟,来不及了。”
御林军冲进了尚书府,陈尚书静静看着:“含烟,哥哥已经死了,你是爹爹唯一的孩子。爹爹不求你能为我报仇,含烟,好好活下去。你的路还很长很长······原谅爹娘不能陪你走下去。爹娘这一生,做过的最伟大的事情,就是用我们的命,保护了你。”
娘亲抱了抱陈含烟:“含烟,娘亲和爹爹永远爱你。”
御林军冲到了凉亭,陈尚书夫妇放开陈含烟。御林军押着他们走了。
“爹——娘——”
陈含烟跪在地上:“女儿不孝!”
“含烟,含烟,爹娘不怨你,好好活下去!”
仿佛一切只是梦境,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切身体会,陈含烟不能欺骗自己这只是梦。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陈含烟宁愿回到过去,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阻止这一切。
时光的影子孤独地走过了一年又一年,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他不曾为任何事情停下过脚步,任何事情,也没有阻挡过他的脚步。
陈含烟倒在地上,所有的一切,此刻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没有丝毫意义。
忽然,一阵杀气袭来,陈含烟木木地回头,太后的暗卫在墙头冷冷看着自己。
她没有动,他,也没有动。陈含烟不准备反抗,这个世界已经没了值得自己眷恋的东西了,既无眷恋,又怎会怕死?
冰冷的冰球一点点靠近陈含烟,此刻她的脑海里回放着自己和爹娘的一切。泪水再次落下,冰球距离陈含烟只有几厘米时,陈含烟耳边忽然想起爹娘的那句话:“含烟,好好活下去!”陈含烟猛地躲开,是啊,爹娘最后的遗愿就是自己好好活下去,自己怎么可以死?不为自己也必须为她们活下来。
太后的暗卫见冰球无效,抽出长剑,刺向陈含烟。
陈含烟没有学过武功,也没有学过功法,但是她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躲避暗卫的攻击。
忽然,暗卫一个翻身,原本朝下的剑忽然直直朝着陈含烟的胳膊刺去。陈含烟没有及时躲开,伤到了自己的胳膊。咬咬牙,陈含烟拔下头上的发簪,刺向暗卫,暗卫淡淡来了句:“哼,这样就能刺到我?”拔出剑,旋转几圈,躲开她的簪子。
陈含烟跪在地上,暗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的剑舞出一道道绚丽的剑花,收剑,暗卫再次刺向陈含烟。
“你有父母吗?我知道你有任务,不得不杀了我,但是我身上承载着父母对我期望,所以······”陈含烟抬手猛地抓起地上的尘土扔向暗卫。暗卫闭上眼睛条件反射用双手阻挡。可是,陈含烟揪住这个机会,扑倒暗卫,狠狠用户簪子刺进他的眉心。暗卫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杀?他翻身,将陈含烟翻到地下,双手举剑往下乱刺。
陈含烟中了一剑,暗卫死死压住她,一剑一剑朝着她的身上刺去。陈含烟觉得身上身下全是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陈含烟大吼一声,竟然推翻了暗卫,暗卫简直不敢相信,陈含烟再次扑到他的身上,拿着簪子就是猛刺。
“啊!”暗卫惨叫一声,簪子刺中眉心,暗卫毙命。陈含烟没有停手,还是往他的身上、脸上刺去。直到她变成一个筛子她也没有停手。陈含烟忘了身上的痛,忘了一切的一切,麻木机械地不断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含烟停住手,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前走,朝着夕阳落下的地方走着。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她只知道,自己要活下来。
太后在寝宫迟迟没有等到暗卫回来,心想不好,肯定是碰上麻烦了。果然,太后派去的人,抬回来暗卫的尸体。
“太后,我们还去追杀陈含烟吗?”
“罢了,陈含烟一定受了很重的伤,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因为这次事件圆满解决,太后特意宴请全朝文武百官。御膳房忙得热火朝天,林娃娃身边的王嬷嬷也被派去帮忙。
宴席上热闹非凡,酒足饭饱之后,自然少不了达官贵人间的比试。有人提议摸签表演来为大家助兴。太后和皇上都同意了。
陈含烟注意到了宴席上还有另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模样虽然带着浓浓的异域风味,但是却更显别样的美丽。她和太后说说笑笑,很亲密的样子。
她大概就是多蒙国的公主了吧?呵呵,果然生的美丽啊。自己,呵呵,真的比不上人家。
多蒙国公主抽到了一支舞蹈的签。
异域乐曲响起,多蒙国公主身姿婀娜走到舞台。
一颦一笑皆动人。纤细的玉手提起石榴色的裙角,另一只手翘起兰花指举在头顶,孔雀般高贵优雅。脚步轻移,胳膊舞动,全场的官员如痴如醉。
林娃娃刚想借口离开,太后忽然点到她:“娃娃,你也来抽一支签吧。”
林娃娃不好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台。随手从琉璃瓶中抽出一支签。林娃娃递给太监,太监大声宣读:“林小姐抽到的签是——古琴。
送了口气,还好古琴是自己擅长的。
古琴被摆在桌上,林娃娃坐下。微微酝酿了一下,林娃娃将手放在琴弦上,指尖轻轻拨动手中弦,动人的音符流淌出来。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比起公主的舞蹈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