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轻颔首,孙风看着这个女子的表现,在各方面都表明了这个女子受过高等的礼仪教育,为奴之前的身世恐怕也是显赫人家吧?定是把自己的名字隐藏在了心里深处,不愿再次的想起了。想了想,孙风说道:“暂时你先叫库蒂吧,”看着几人有些不知所云的样子,孙风微微一笑:“库蒂,意思为‘转变’。”
女子低下头去,轻轻的念道:“库蒂,库蒂。”然后抬头,向着孙风再盈盈一拜,“库蒂请主人安。”
孙风摆摆手,不自然的威势露出,一个小小的动作令得风一风二都惊诧的对望了一眼,在孙风身上渐渐显露出来的霸气,着实令人感到心惊。
心满意足的担子向着孙风等人唱个肥喏,领着手下撤了台子离去。
而另一个吸引着孙风的眼球的是一个穿着古怪的老头子,他一直的站在那里,眼前的地上零乱的摆放着几个鞘上生满了绿苔的兵器,他的身前脚下,一个同样墨绿色的小香炉冒出淡淡的青烟。那老头子双目低垂,眉毛足足有四五寸那么长,脸上一片平静,是那种真正的平静,没有什么可以形容那种平静,双手一放腹前,一放背后,从孙风他们来到这里,他就一直是那种姿势站立,丝毫没有改变过。而吸引孙风的就是这个老头的神态,不知道怎地,孙风总觉得在那里面有些出世的味道,在那个老头的身上,孙风依稀的看到了师尊的影子,这是错觉么?
孙风示意跟随的几人停在丈外,他独自一人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拿起一把刀?仔细的看着那生满绿苔的鞘,一般的质地,恐怕经不起‘拉米因蒂’的一击吧?这是孙风心内的想法,但是表面上他却是对这把刀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那就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可是接下来孙风想抽出刀来的时候,却发现就是这把似乎锈住的刀竟然耗费了自己全部的力气都不能拔出!
那怪老头却如同知道孙风心内的想法一般,眉毛微微抬起,低垂的双眼内攸地神光一闪,开口了,“小哥,何必拘泥于外呢?”
孙风心中猛地一震!何必拘泥于外呢?老头的话犹如当头棒喝!
众生无相!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孙风的脑内出现了不知什么时候读过的佛教经文,隐隐觉得似乎把握到了一些东西。呆立当场,持刀的手保持原样,他——终于进入到了类似体细的境界里。
良久之后,孙风脸上竟渐渐露出一种空明的笑容,就在笑容逐渐在他脸上扩散之时,孙风攸地朗喝一声,“呔!”手按崩簧,‘锵——’一声长吟,抽出了那把应该是锈腐无比的刀!当场惊住所有人的眼睛的是,在那清脆无比的声音传出之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把流动着晶莹乳光的晶刀!
通体的乳白色光晕,反射着阳光,没有锋刃,却没有人怀疑它可以撕裂一切的锋芒!漆黑的刀柄布满了一些类似篆文的文字,巨大的反差却使得刀身显得更加的明丽,逼得人张不开眼睛。但却忍不住的去看。
包括孙风在内,所有人都呆住了双眼,这是什么样的一把刀啊?美丽中蕴涵的煞气直逼肺腑,让每个人都觉得一股寒气从发根升起,犹如寒冰拂体而过。却在寒冷之后,似有一丝暖意升起,那种冷中带暖的感觉甚是奇异。
只有那个老人不为所动,“刀名佛杀.万法出自性,皆是缘法。慎之,重之。”
孙风有些茫然,什么回事?看着那怪老头手里拿着剩下的东西似要离去,孙风开口道:“前辈!?”
老头身子一顿,继续说道:“佛杀魔成魔?魔杀佛成佛?通天大道,佛魔互错,万法归宗,佛否?魔否?佛杀或是佛,或是魔,皆出心性。切记切记!”头也不回,飘飘走远。
孙风愣在当地,只觉心中那点清明渐渐的扩大,但是他依旧无法去抓住它。
而在其余几人眼里,孙风的表情怪异至极,脸上忽晴忽阴,手中佛杀也不停的从淡淡的乳黄光晕转为银白的亮光然后再回转,深深暖意和寒意交替出现,连远在丈外的人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寒热交替的变化。
在孙风的感觉是,体内那股从早上就自顾自的元气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而这丝松动每次都出现在自己两种感受交接的刹那间,孙风猛然醒悟,‘万法归宗,佛否?魔否?’正是自己的心态!佛魔同归,成魔成佛岂不是都在一念之间?刹那间,孙风体内元气犹如黄河决堤一般由上下两个丹田狂涌而出!在孙风体内他那还不熟悉的经脉中告诉的穿行着。
而孙风手中的佛杀也是那乳黄色光晕大作,隐隐发出一阵如同吟唱般的咏颂之声,刀体轻轻的颤着,仿佛迎合着佛杀一般,拿在孙风左手中的那斑驳的刀鞘‘啪——’的开始龟裂,一片片的腐朽的凡铁掉落下来,露出了佛杀刀鞘的本来样子。
相反于刀体本身,刀鞘是通体的黑色,与刀把浑然一体的篆文布满其上,再也没有一丝的绿苔留在上面,刀鞘似乎能吸收光线一般,黑的是那种发暗的感觉。
孙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手上刀鞘的变化,他体内汹涌的元气刚开始涌动之时,他几乎欢喜若狂,但是紧跟着,他就再次的发现,只是在那原先手太阳,手少阳,手阳明三条经脉中的元气自己才可以指挥,其余依然是我行我素。
孙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还刀入鞘,就在刀与鞘相合之间,随着那一声清脆的鸣响,孙风忽然觉得体内原先足太阳经的位置上轰然一震,一缕元气从上丹田油然升起,直入百汇,然后经玉枕,天柱再至至阴,然后回转百汇,就是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使得孙风体内的元气猛地提高了三成!而就在足太阳经脉一通之时,孙风只觉的四条自己可以调动的经脉都齐齐鼓胀了一次,然后回缩,终于体内的元气再次任由孙风支配,只是改变了样子,隐隐的孙风觉得,似乎那元气更加的淳厚了,也更加的踏实,不似以前那种总有些虚渺的感觉。
风一风二再次的对望,他们似乎产生错觉,那就是孙风就在刚刚的一刻忽然与以前就改变了些什么,但是偏偏让人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