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慢慢解开的肖梓皓跟着石婉来到美术室,里面的那个正在无精打采的讲着一些老掉牙的美术基本知识的那个男老师一看到石婉出现,连问都不问,立马精神抖擞的“批准”这个石才女进来,这种抖擞的精神状态以至于连后边的肖梓皓都给直接忽略掉了。
小雪!肖梓皓在刚走到门口时就清楚的感知到了这个身影,还是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从刚才石婉的口中了解到,她不是本校学生,是对面明伦女子中学的,因为那里还没开美术室的缘故就先到自己学校这里来了,反正又没人管。
肖梓皓悄悄的一路小跑到自己的画板前,打开画夹,正准备继续描摹上次没画完的那副小雪侧面的肖像,谁知刚打开画夹,一张粉色的颇为精美的小卡纸从画夹之中慢慢脱落,眼疾手快的肖梓皓后发而先至的拿到了那张纸,好奇的打开,心一下子就被提到嗓子眼里去了,是她的笔迹...可是上面却是这样写道:
想了想还是给你回这封信我们不认识而且我也没兴趣去认识你请你不要在给我写信了何必呢我也不会再回了这是最后一次谢谢
虽然没有一个标点,但肖梓皓还是很清晰的读懂了,而且还是读的很透彻,读完以后,像个傻子般的愣在那里,有种天要彻底地塌下来的感觉,一时间世间万物好像全都静止了一样,连同半空洞化的自己愣在那里,过了好长一会儿,肖梓皓也不理画室中人们那种完全莫名奇妙的目光了,一个人,静静地,走出了教室...石婉抬头看了一眼,停下了手中的铅笔,看着那个平静的有点吓人的背影,在心里喃喃道:不会出什么事吧?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画板上的那幅画,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幅画今天还是不能够完成啊!
痛苦,也许真的是,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吧...
夜
是如此的黑暗
眼中
那依稀亮着的灯火
还在那里
孤独的
闪烁
“他怎么了?”石婉走到小雪的身边,眼睛奇怪的看着她问道,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个男生而有点质问的口吻对自己这个最要好的朋友。
小雪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石婉一眼,轻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我有点直接的拒绝他罢了。”
“为什么?”石婉轻声问道,脸上写着一种茫然加好奇。
小雪笑笑,道:“不为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他,而且,我也不想认识,可以吗?”
石婉不说话了,她知道她这位最要好朋友的自我封闭程度有多深。
“这次可能你真的是看错了。”石婉有点不甘心的说道。
“也许吧,反正,习惯了。”小雪眼神稍微黯淡了点,淡淡的说道。
石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颇有点无力地看了眼前这位有点固执的好友一会儿,叹了口气,走开了,也许,当你知道。
上午下完课,肖梓皓在给千晴讲完最后一道化学题后,就逃也似的奔出教室,这美女什么都好,就是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一问起来没完没了似的,自己又不是大英百科全书,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知道,也不可能什么都告诉她吧?
经过这几天的慢慢恢复,肖梓皓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这其中还要多亏了石婉,要不是在自己最为失意的时候还有她这个朋友,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在感情上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打击的他抗打压能力几乎是零,这也是爷爷最不欣赏自己的地方,常说男人一生要吝啬两样东西,一是感情还有一样是眼泪!从小到大,喜欢动不动就流泪的自己加上那一发不可收拾泛滥般的感情成为家族内的大忌,也是爷爷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确的确定一个接班人的原因,他在等,也许是在等自己...也许,不是...
肖梓皓此刻才深深地感觉到,在这个学校,唯一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内蕴很深的人也只有一个她了,有时候,一个人也是需要被人欣赏的,尤其是异性,这种动力是深厚的,不可估量的,尤其是在特别需要的时候。
走在楼道里的肖梓皓有点惯性的把眼光放眼整个校园之中,随意的扫视着,也许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是每一个人都希望的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透过整个纷繁复杂的过程看得透彻清楚,也只有这样,才能在茫茫人海之中邂逅到自己唯一的爱人,似乎此时的心跳不会再因为谁而加快了,但心底深处还是升腾出一种怎么会这么巧的感慨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一次映入眼帘,有些事情很难说得清楚为什么,只好归结为缘,有些事情即使说得清楚是为什么,那还是因为一个缘字,若说无缘,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怎么就单单与你相见,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一味的在追逐着自己的感觉,也许,这才是唯一正确的东西。
那个熟悉的背影除了小雪还有谁?手里好像还拿着一叠宣纸,像上次一样,似乎还应该握有一本书,走得不快,但也不慢,看在肖梓皓眼里那就是无论如何走的也太快了,急的后者火急火燎一步并作三步的下的楼来,直追那个熟悉的身影而去,虽然不知道追上去后要说些什么,但这次就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就是要追上去,这是肖梓皓目前所唯一想做而又能做到的,眼后面的事情太复杂,来不及思考,也只有先满足一下这眼前的事情了.
“哎,”“喂”“这位同学…”在心里酝酿着无数遍的搭讪台词此时全都不管用了,急的肖梓皓都想哭了,一脸尴尬的面对着那双等待着自己的好奇大眼睛,似乎在问,有事吗?
刚才一时冲动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很反感自己,不过目前那双好奇中夹杂着些许不解的眼神中,似乎还没有包含责备的成分。
“那个,我们可能认识吧。”肖梓皓平生第一次说话这么没底气的“小口径”语气,还是用这么俗套的搭讪方法,哎,一旦一个人要面临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时,总是表现不出一点刻意的装扮来。
女孩眼神坦然,似乎对于肖梓皓的这种老套的说法既不厌恶也不惊喜,那结论也只能有一个了,那就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