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终于还是一个人坐黄包车回家了。至于他是否喝醉了,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见他临走的时候,有些无奈地说:“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也懒得管你们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别把感情当儿戏就行!”
于是,林勇一走,奎叔就突然搂住似乎也有些醉意的林凤春,嬉皮笑脸地说:“凤春姐,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只见林凤春很机智地从奎叔的怀里挣扎了出来,没好气地说:“奎仔,人家才给你那么一点点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是吧?也不看看这天色,简直是白日做梦啊!”说着,故意跟奎叔保持距离。
奎叔听了,不由啼笑皆非:“凤春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无非就是想上个厕所而已!告诉我,这附近到底有没有公共厕所?都说人有三急,你身为一名护士,该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你……”林凤春左顾右盼地说,“上个厕所至于这么大呼小叫吗?真不害臊!”
“到底有没有?你快告诉我呀,如果没有,我就马上坐黄包车回医院去解决!”奎叔有些迫不及待了。
“什么?回医院?”林凤春一惊一乍地说,“奎仔,你的脑袋没有被驴踢吧?你家离这里又没有多远,即使你没有办出院手续,回家上个厕所也是情有可原的!”
“啊?回家?我家在哪里呀?”
“在我家隔壁。”
“那你家又在哪里呢?”
“在你家隔壁呗!”
“你……这不是废话吗?”奎叔反唇相讥道,“凤春姐,你的脑袋才是被驴踢了!”说着,随手拦了一辆黄包车。
想不到,黄包车刚刚停下来,林凤春却一马当先地上车了,心直口快地冲着车夫说:“人民医院,师傅,麻烦你快一点!”
“等等,不是说好要回我家的吗?”奎叔百思不解地说,“凤春姐,你又发什么神经呀?”
“吴少爷,真不好意思,我差点儿把事情搞砸了!”林凤春
慢条斯理地说,“就你目前的情况,还真不能让你回家,免得你老爸老妈拿我是问啊!”
顿了顿,她又冲着显得年轻力壮的车夫说:“兄弟,麻烦你,有多快跑多快,我男朋友的情况有点特殊,待会我给你五块钱怎么样?”
“要得。两位可坐稳啦!”车夫话音刚落,就好像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虽然谈不上风驰电掣,但是,最少也给他们俩争取了几分钟的时间。
到了医院门口,奎叔并没有急于下车“解决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冲着车夫说:“老兄,你拉黄包车一天最多能挣多少钱?”
只见车夫不冷不热地说:“具体多少我也记不得了,不过,当天的生活费还是绰绰有余的!兄弟,你该不会……”
奎叔突然打断道:“那么,如果让你拉着我们俩到处逛逛,从现在开始,到晚上十点钟左右,最多也就四个小时吧,给你多少钱你才肯干?”
只见车夫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皱巴巴的“红中”牌香烟,一边小心翼翼地取几乎变形的香烟,一边强颜欢笑道:“四个小时,至少也要二十块吧!”
“二十块?”奎叔有些莫名其妙,“老兄,你没开玩笑吧?”
“如果你嫌多的话,不妨先去打听一下吧!”车夫还是那么不冷不热。
“好吧,我给你一百块,不过,你得等我一会,我上个厕所就来!”奎叔说着,赶紧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毫不犹豫地交到车夫的手里,示意林凤春别下车了,就坐在车上等着他。
“一百块?全部都给我了?我的亲娘,我不是在做梦吧?”车夫揣着那张几乎可以割肉的百元大钞,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