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脸一看,发现身后站着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这二位仁兄,戴着墨镜,手上戴着黑色手套,脚上踩着黑色的皮靴。顶在他背后的是其中一个人的手指,其中那位高个子黑衣人说:“主教大人,烦劳你跟我们走一趟。”汤姆主教一脸不悦,说:“恕不奉陪,要想见我,特别是希望我能到府上拜望,你应该在事先预约,这样大家猜觉得方便。你这样突然袭击,妨碍了我的行程,这样我就会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就算是到了你们那里气氛也不会好。请你们回去吧!让当事人打电话预约,我要是有空,答应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个子黑衣人劈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笑嘻嘻的说:“别人的邀请你可以拒绝,可我们大人的邀请你不能不去,你要是不去,你会有诸多不便。”汤姆主教说:“你们家老爷是何人?”高个子黑衣人说:“你想知道?”汤姆主教说:“你不想说就算了。”高个子黑衣人说:“你答对了,我还真的不想说,快走吧!你要是再磨叽我就动粗了。”汤姆主教冷笑着说:“你还能怎么多你搞错。”
高个子黑衣人随手就将一记耳光甩在对方脸上,冷笑着说:“滋味如何?敬酒不吃吃罚酒。”汤姆主教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你竟然打我?”高个子黑衣人用手扒拉着他的脑袋说:“乖乖跟老子走就不为难你,否则我立刻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汤姆主教若有所思,高个子黑衣人立刻又赏给他两记耳光,汤姆主教扑上去要打人,却被另一个黑衣人在后面死死的抱住。他试图用胳膊肘击打后面的黑衣人,哪知道后面的黑衣人用力极猛,像是两根钢筋一样死死的勒住他的胸口,他的肋骨几尽寸断。
对方勒的越来越紧,他已经喘不上气来了,这个时候汤姆主教面色黢黑,两眼翻白,高个子黑衣人见状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用拳头击打他的脑袋,打的汤姆主教摸不见高低、分不清左右,就算是亲娘站在眼前也不认得。他被黑衣人搀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一路上风驰电掣,开进了谍报组织的办公地点,他被送到一件黑屋子里,他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人已经非常虚弱了。这个时候两个亿千瓦的灯泡在照着他,他根本就看不起按对面是什么。他被固定在一个铁笼子里,只听对面有一个声音说:“主教大人,你老实告诉我,来我国有没有肩负什么特殊使命?”汤姆主教说:“当然有,我来贵国传播福音,把那些站在悬崖边的迷途羔羊都领到耶和华的家园。”
对方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使命吗?”汤姆主教说:“没有。”对方说:“那好,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你还知道自己是叙利亚人吗?”汤姆主教说:“耶和华创造了一切人,当然也包括叙利亚人。”对方说:“可叙利亚人大部分人都是信真主的。”汤姆主教说:“也有少数信上帝的。”对方说:“既然你是信真主的,为什么要把自己装扮成信上帝的呢?”汤姆主教说:“我的信仰只有一个,那就是耶和华。”对方说:“为什么谋害皇室成员?他们在什么地方妨碍到了你?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要杀害他们?”
汤姆主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小心翼翼的说:“我没有任何理由对贵国皇室不利,也不可能有任何危害他们的行为。”对方说:“你最近在做什么?参加了什么非法活动?”汤姆主教说:“我参加的所有活动都是合法的,希望阁下在发言的时候稍加谨慎,不然会违反贵国的法律。”突然灯灭了,从问讯室出来,武藤君挠了挠头皮说:“真是块难啃的骨头。”井上纯美说:“咱们就这样把罗马派来的主教给抓起来,一定会触怒教廷,咱们要早做准备。”武藤君说:“只要把罪名落实了,什么问题都不怕。”
井上纯美说:“问题是罪名不好落实。”武藤君坐下来说:“你帮我想个主意吧!让这厮承认自己犯了罪。”井上纯美闻听此言,手里的杯子突然扑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汤在地上蔓延开来,武藤君仔细的注视着对方的反应,还好井上纯美根本就不把这个当回事,随手扫帚把瓷片扫进土盘里,然后再用拖把将地面拖干净。武藤君始终看重看着她不说话,她说:“万一这个人最后被证明与本案无关,怎么办?”武藤君说:“我相信他跟这个案子一定有关。”井上纯美说:“理由呢?”武藤君说:“第六感。”
这近乎玩笑的答案让井上纯美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她说:“我看这样吧!先把他放回去,如果他选择隐忍,咱们就在暗中监视他。如果他要提告,咱们就看联系一家暴力社团帮忙承担责任。如果他要是逃跑,那毫无疑问,他一定就是行刺皇室成员案的主谋之一。”武藤君越听越觉得愉悦,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行的。”井上纯美说:“为什么这个案子你要跟我商量?而不是跟其他二位副局长商议呢?”武藤君说:“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你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井上纯美点点头说:“是。”
武藤君突然站起来说:“你是不是有一个画家朋友?”井上纯美说:“她不过是个画匠罢了,画家不敢当。”武藤君说:“帮我预定两幅画,具体画什么我还没想好。对了你觉得花什么好呢?”井上纯美说:“你要把它们挂在什么地方?”武藤君说:“书房、客厅。”井上纯美说:“是你自己的书房和客厅吗?”武藤君说:“是,我终于买了房子,之前我都靠租。”井上纯美说:“这个我还真不好说,每个人的见识、兴趣不同,不如我来引见,你自己跟她说吧!”武藤君说:“我的工作不适合过多抛头露面,你把她的电话给我吧!”
井上纯美说:“你要直接打电话给她吗?”武藤君说:“不,我会委托别人去跟她联系。”井上纯美说:“你可以自己去,就说你帮一位朋友预定两幅画。”武藤君说:“好吧!听起来很浪漫。”井上纯美说:“你既然知道我有一位卖画的朋友,我想你肯定知道她的住址和电话,我就不另外给你了。”武藤君说:“你先给她说一声,然后我再去,太突兀了不好。”井上纯美笑着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让你去相亲。”
明日是周日,清晨阳光穿过洒在冻僵的土地上,武藤君头顶毡帽,戴着墨镜,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脚上穿着皮靴,手上戴着皮手套。夏凉明月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走到跟前先深深的鞠躬,陪着笑脸说;“亲爱的明月女士,很高兴见到你。”夏凉明月说:“请进。”看到夏凉明月稚气未脱的脸,她的眸子是那样的清澈,她的身形自带一种天然的美感。这种浑然天成的美是最有感染力的,他从短暂的失态中惊醒过来,落座之后,看到夏凉明月把一碗绿油油茶汤递给他,笑着说:“我朋友说你要预定两幅画,请你说说具体的要求,比如尺寸、色调、内容。”
武藤君点点头说:“我就是拿不定主意像跟你商议,你是画家,你知道怎么搭配最好。”夏凉明月说:“你的书房、客厅分别有多大?”武藤君说:“我的房间是一百二十平米,具体客厅有多大、书房有多大?这个我不清楚。”夏凉明月说:“你购买的窗帘是什么颜色?客厅和书房的主色调是什么?”武藤君说:“窗帘还没有买,客厅的主色调是银灰色、书房的主色调是淡绿色。”夏凉明月说:“你会客的次数多吗?来的大概是一些什么人?你本人有什么样嗜好?你喜欢读什么类型的书籍?”武藤君有种被盗掘隐私的感觉,说:“这些跟画画有关系吗?”
夏凉明月说:“如果不方便透露,你可以拒绝提供这方面消息。”武藤君点点头,夏凉明月接着说:“你确认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武藤君有点不自然地说:“嗯。”夏凉明月说:“那好,我这就去工作了。”她站起来笑着说:“我不能送你出门,请原谅。”武藤君走到门口忽然说:“我现在要取消订单可以吗?”夏凉明月耸了耸肩膀说:“当然。”武藤君说:“订单取消了。”夏凉明月说:“那好,你慢走。”
武藤君上了轿车,越想越觉得搓火,你不就是个画画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好歹是个官员,不说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也是人上人,你居然用紧肤平常的礼节接待老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到办公室,立刻打电话给井上纯美,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那个画家朋友这么横,这样慢待我?”井上纯美被吓了一跳,心想得罪了谍报组织的头目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立刻说:“大人,你是微服出去的,当然只把你当一般人接待了。”
话音落,武藤君好像突然醒悟过来,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于是又来到夏凉明月的门前,这一次夏凉明月可没有茶水招待他了,只是淡淡的说:“我最近的订单都满了,我有两位同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推荐你认识她们。”多认识一些女人,自然是他愿意的,于是等她打电话把龟田爱、佐藤顺子叫来,见面之后,无疑龟田爱勾起了他的许多不健康的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中的画面,绝对不宜在电视上播出。与夏凉明月相比,龟田爱和佐藤顺子要更有风韵,夏凉明月脸上有稚气,身材也像是刚刚凸出地面的嫩枝,没有成年人的曼妙和雍容。
夏凉明月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人无法与她接近,而这两位就随和的多。特别是龟田爱,与他简直是一拍即合。夏凉明月这里很快就散场了,武藤君跟着龟田爱进了去了她的住所,推开门又随手关门,下面的情形要是一一描述出来,一定要违反有关规定了,所以还是简明扼要的叙述一下吧!他们从事了一种人类都喜欢做的运动,这运动对精气损耗极大。是什么导致人出现了智力退化、老年痴呆的情况呢?患有老年痴呆症最著名的就算是美国前负责人里根了,这位老兄在好莱坞不过是个二流演员,没有人想到他会成为二十世纪最具有影响力的政界明星。
结束演义生涯之后,他开始奔仕途,先做了州长,之后又做了整个国家的头目,一切都是这么不可思议。演员出身的里根,在做头目的时候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老年人了,他击败了年富力强的某国国君,让美国真正成为唯一的主宰。可能就是因为他以老迈之躯承受着国家的重压,过度的消耗了他的精力,从而让他元气几乎耗尽,成了老年痴呆症患者中的一员。这个人为了国家的兴旺奉献了自己晚年,也算是一位英雄吧!精气所在的脏器是肾,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之下,只要过度的伤害肾脏,都会损害人的智力。
当然这只是从生理生这样分析,如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则又是另外一番样子了。一个人在精神集中的情况下才能产生智慧,在精神分散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智慧的。所有的哲人、科学家,哪怕是是技艺精湛的工匠,如果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让自己满意的东西来。当人类把自己的精力集中起来,它就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当你一心不乱的时候,你就与大自然容易为一体了,做任何事都能够顺应万物运行的法则游刃有余。
如果滋生了二心,然不断的出现分叉,精力不断的分散掉,最后一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傻瓜。从心里学的角度进行分析,老年痴呆症的形成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人被什么突如其来的事件打乱了他原先建立的次序。还有就是他本来就无次序可言,然后随着生活的际遇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这种薄弱的次序,次序如果彻底乱掉,他的精神一定要出问题了。
万物有它自身的运行法则,这些法则伴随着它的的起源、成长、衰败、消亡。人本身是一物,人的身体以及依附身体以存在的精神,都有它自身运行的法则。人生活在万物中间,顺应其自身运行的法则,不仅可以非常好的管理自己,也可以与万物为友。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人如果能够很好的管理自己,其实就能管理好与外界的关系,人是小宇宙,小宇宙存在于大宇宙当中,二者本来是一体的。武藤君和龟田爱二人至少在某些方面是缺乏自制力的,缺乏自制力其实就是缺德,反过来一个人自制力越强,他的德行就越高。
假如一个人不需要自我限制而不违法万物运行的法则,这样的人已经进入道的化境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圣人而已,不过圣人并不是一个不可能到达的高峰,只要你志存高远、孜孜以求,当你不生二心,集中精神于一点,你也就是名垂宇宙的圣人了。武藤君和龟田爱不顾一切的疯玩儿,终于武藤君被玩儿倒了,龟田爱把两条胳膊搭在他的肚皮上,笑着说:“再来,再来。”武藤君挥了挥手说:“不行,这样下去,我非死不可。”
龟田爱说:“是不是子弹打光了?”武藤君突然坐起来把衣服穿好,即将出门的时候却被对方拦住了,龟田爱说“走可以,你要留点钱才行啊!”武藤君冷笑着说:“什么意思?你当我是那种人?”龟田爱说:“你不要逗了,你觉得我们之间刚才发生那事叫什么呢?可不就是那什么交易吗?”武藤君说:“你老实告诉我?这是跟夏凉明月是不是有关?”龟田爱立刻说:“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最瞧不上她这样的人,整个就是榆木疙瘩一个,完全不知道变通。空有一副好皮囊而不晓得利用,整日寂寞空虚冷,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熬得住。”
武藤君说:“我真后悔没有再第一时间预定她的画,她的画挂在房间里,一定有好处。”龟田爱说:“你不要这样说,我的画技不比她差。你想要画什么?给我说一声,我一定画的很好,客户对我的画很满意。”武藤君说:“什么意思?有人对夏凉明月的画不满意吗?”龟田爱说:“当然,她的画永远和客户的期待是有差距的。”武藤君给了她服务费,又给了画的定金。一个星期后,他来取画,来之前他决定先去拜访一下夏凉明月,当时她正在画画,进门之后,她简单寒暄几句就去忙自己的画了,只见她坐在那里非常专心的在画画,看她一丝不苟的样子,怎么会跟客户的期待有差距呢?于是多嘴说:“听说你的画总与客户的期待有落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她说:“我不会完全听客户的,我是画画的而客户不是,我比他们更了解什么是美。”他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这幅画,上面是一棵樱桃树,树上结满了樱桃。一缕阳光照在樱桃树上,这是清晨六七点时的阳光,武藤君说:“你画画一直都是这么认真吗?”夏凉明月说:“我这个人不敢接太多的活,每次画画我都非常的纠结,要是画的太多,整个生活就会乱掉。”武藤君笑着说:“你有没有想过成立自己的画室?”夏凉明月说:“我这不是已经有自己的画室了吗?”
武藤君笑而不语,他来到龟田爱那里把画取走,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夏凉明月的画更漂亮一些,无论是用色、还是笔法。也许是心理作用,他看了人家作画是认真的样子,所以先入为主了。明日是周一,会后武藤君对井上纯美说:“你的朋友是个不错的画匠。”井上纯美说:“你从她那儿拿到画了?”武藤君一脸惭愧,说:“我没有,我是从龟田爱那里拿了两幅。”井上纯美一脸不解,说:“拿了东家的画,却说西家的画好,别人家的孩子总比自家的好?”武藤君说:“我没有缘分吧!”就在这个时候,法务部突然发来了一封急件,拆开一看,武藤君一下子愣在按理,脸色煞白、四肢冰凉,井上纯美也吃了一惊说:“发生什么事了?”
武藤君把信递给她,她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教宗已经知道东京主教被抓,已经派了特使来询问情况,一会儿他就要到你机构来,希望你做好接待工作。武藤君说:“快同时两位负责业务的副局长来开会。”井上纯美立刻打电话把他们找来,见面之后如此这般一说。副局长甲说:“看来这个事很麻烦啊!”付局长乙说:“请大人定夺,我们一定照办。”副局长甲立刻说:“卑职也是这样认为。”井上纯美见状立刻说:“卑职也是这样想的。”
武藤君顿时来了火气,对井上纯美说:“你告诉我这件事该怎么处置?”井上纯美说:“我觉得只能打哈哈,凡是不说实话、含混应对,让他摸不着头脑。”两位副局长立刻说:“井上女士真是天赋异禀、无人能比。”武藤君说:“好,除了问题你扛着。”井上纯美瞬间就感受到了压力,没一会儿一个头戴红色法帽,身穿红色法衣,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十字架的一个满脸胡须的家伙进来了。武藤君立刻冲过去跟他握手,哪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伸手,这家伙瞪圆了双眼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这群魔鬼,竟敢对主教无礼,上帝不会饶恕你们的,你们这群歹徒。”
武藤君刚要张嘴,那个家伙继续说:“贵国无视国际法,我要到国际法庭去起诉你,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一开始他还是在批评,慢慢的就改成了谩骂,只见他口沫横飞,因为理亏,武藤君也不好把他怎么样?打电话到内阁,内阁也束手无策,偏巧这个时候佳子内亲王的父亲来了,见到这一幕,不觉热血上涌,指着那厮大声说:“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在我国的谍报部门撒野,你已经严重的危害到了我国的安全,我们可以就地将你击毙。”说着一拳就打了下去,欲知那厮生死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