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清香看着副局长乙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自己言语过激了,不过作为上官,她可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松动。副局长乙陪着笑脸说:“方才多有冒犯,望大人不与卑职计较。”说着就把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既然对方俯首认错,作为上官,也不宜再追究下去,笑着说:“好了,办差去吧!”副局长乙退了出来。这个时候才如梦方醒,井上纯美耐心的听他说了故事的经过,笑着说:“不妨事,她就是嫌弃我没有亲自来送报告。”副局长乙说:“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井上纯美说:“没有办法,尽人事、听天命吧!”挂断电话之后,井上纯美开始发愁,新首相上任不久就得罪了人家,以后来日方长,这一天天下去可怎么得了?副局长甲说:“大人,事已至此,后悔药也没地儿去买,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小池清香坐在办公室一支接着一支吸烟,以至于弄得办公室里能见度不到半米,她的心情真是糟透了,突然站了起来,拿了外套出去了,秘书赶紧跟出来,出门看见一辆汽车停在那里,秘书把门打开让她进去,司机说:“大人去哪里?”小池清香说:“歌舞伎町爱的本店。”司机说:“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士呢?”秘书立刻说:“大人是去考察民情,不许你用这种方式冒犯上官。”司机赶紧说:“小的该死,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池清香闭上了双眼,在爱的本店有一位男士的服务让她难以为忘怀。当年躺在榻榻米上接受这厮的服务,你仿佛能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时而像是漂在海上,时而像是飘在云中,小池清香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口香糖,一边嚼口香糖一边说:“你可以不用开那么快。”司机立刻放慢了车速,秘书说:“大人你不舒服吗?”小池清香说:“我就是想平静一会儿。”司机说:“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官邸吧!”小池清香说:“多嘴。”司机说:“大人,身体无小事,还是保守一些比较好。”小池清香说:“我自个儿的身子骨儿心里清楚,你们就不要枉费唇舌了。”汽车开进了歌舞伎町一番街,原来街上的人都已经穿上了厚衣服,只有玻璃橱窗里面的女人依旧穿着单衣,似乎永远不知道寒冷。
从前以为她们坐的位置有暖气,后来才晓得,有暖气也无济于事。总是开门关门,比一直冻着还要伤身体。小池清香思绪飘荡回了从前,她是帝国大学法律系的毕业生,刚进大学的时候意气风发,决心要做一番事情。一般来说进大学不可以荒废学业,这仍旧是至关重要的,其次要尽可能多的去参加社团活动,如果有竞选公职的机会,一定不要放过。即便是没有一张支持你的选票都没有关系,至少让大家熟悉一下你。再次,目光一定要长远。一进学校就应该考虑四年以后的事,如果你打算在四年以后就业,你就要为进入职场提前做一些准备。比如你应该在每学期至少打一份工,这些打工的经历有助于你在毕业之后由一个学生向职场新人的平稳过渡。
如果你有创业的热情,不要只是想想而已,不要只是作为朋友之间的谈资。有一些人说起任何事都头头是道,可你一问他在做什么工作,他立刻就闭口不言,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体面的工作。在日本这种情况不严重,在中国的一些地方,一个月收入五百块的家伙,居然也能对国家的各项事务发表自己的看法,每一个年轻的学子都不应该成为这样的人。假如有恋爱的机会,一定要争取,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只是玩儿,而要认真去谈一场恋爱,这对于你是有好处的。一般来说大学生之间的恋爱要纯粹的多,进入社会之后,情况就复杂了,特别是当年龄接近三十岁的时候,恋爱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事。那个时候生活的负担骤然加重,你会成为被生活驱使的工具,工作、结婚、生子,一切都不是出自本人之意愿。
面对客观规律,只要目前对自己稍有不利,他们就选择无视。世上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儿绝嗣,他们不愿意看见女儿吃生育后代的苦头。总而言之,在你接近三十岁的时候,如果你不能出人头地,生活就淹没你所有的东西。对于一位男士而已,在开始恋爱之前,你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强大的人,无论是经济能力,还是个人修养,都足以让你的女人幸福。这样会比较好一点,如果你知道自己不能给你的女人以幸福,你还追求她做什么呢?你要是爱她就远离她。对于那些不负责任的男士,必须严加谴责。
当然,如果的魅力足以吸引大量的女性跟你交往,那真的要恭喜你,可能跟不同的女性交往会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加绚丽,这样的人生非常令人羡慕,如果真的遇上非常好的女人,请你不要辜负人家,一个人不懂得珍惜,其实是给自己下套,总有一天你会为此而感到后悔。如果一个大学生在四年结束时,拿过许多奖学金,有带领社团的经历,有丰富的工作经历,可以这样说,就算是把他一个人丢在社会上,也可以活下去,并且不失做人的体面。
收获许多友情,收获爱情,如果大学毕业之后,你就步入了婚姻殿堂,前提是你有给予对方幸福的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是很圆满的。小池清香学习刻苦,不放弃任何竞选公职的机会,一开始她是做义工,有了丰富的义工经历,才开始从事营利活动,赚了钱她也非常低调。对于男人她一向都很鄙视,因为她本人是非婚生子女。打出了娘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如果是在女权社会,这再自然不过了。如果是在男权社会,这是非常可怜的。为了让自己显得优于别人,她只要一有机会就开始嘲讽男性,这让她一度失去了所有男性朋友。
女人一般不怕得罪异性,因为大部分的男性似乎并不介意女人说男人的坏话。男人之中特别是具备一定学识的人很喜欢鼓吹女权,动辄就说女人如何优于男人。公开鼓吹女人优于男人的人最早应该追述到一本书叫做《红楼梦》,在这本书里面男人被称作是浊物。女人是用水做的,所以她们看起来永远是干净的,男人因为是土做的,所以永远是污秽的。让人感到震惊的是这本书的作者竟然是一位男士,就这么一本价值观不正确的书,在当时受到士大夫阶层的普遍推崇,士人们在一起聊天,如果不能就《红楼梦》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是一件和丢人的事。所谓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是书也枉然”就是明证。
在今天的日本,是文明国家当中男权相对强势的,中国是不是完全的文明国家,这个姑且不论,在中国女权的强盛已经初见端倪。中国女性婚后不用冠夫姓,孩子也不是必然选择父亲的姓氏,如果一个男人带着孩子出席活动,他这样说:“我叫张大狗,这是我的儿子李二狗。”在旧式男人们看来,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是最大的侮辱。在今天的中国人看来,儿子不跟老子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一个中国籍的女权斗士,她拥有令人羡慕的婚姻,她的丈夫坚决反对她生孩子,实际上她也不想生,理由是生孩子有损她的健康。她在家里不用做任何家务,她活在自己的工作里,她在做一份自己非常喜爱的工作。如果她跟友人一起去酒吧狂欢而彻夜不归,丈夫没有任何怨言。她的丈夫有令人羡慕的高学历、高收入,她在家里向女王一样,丈夫因为要伺候她而忙得要死,可他乐在其中,逢人就要吹嘘自己过得如何幸福。
她写过不少讲述御夫之道的著作,她的生活是许多美国妇女望尘莫及的,虽然美国人经常在电影中表现女性的强势,实际上大多数美国太太是做家务的。美国男人大多粗枝大叶,他们都忙着拯救世界,家务这种事似乎不该由他们负责。在美国,你如果是男孩子,父亲就带着你去骑马、打枪,鼓励你加入橄榄球队,争取成为橄榄球明星。如果你是女孩子,对你的教育则完全不同,很可能是母亲带着你去学钢琴或者艺术体操,希望你能成为体操明星。在中国有一群女人总喜欢装出男人模样,走路的时候把手揣进裤兜里,一张口满嘴脏话,提成光头,随地吐痰、一语不合就大打出手。
很多时候,东方人给人以含蓄内敛的印象,实际上东方人的比西方人的心理要阴暗的多。在西方,特别是美国,人们对校园枪击案心有余悸,但是枪击案要简单的多,轻轻的扣动扳机,一切就都结束了。而东方则不同,日本人喜欢玩儿刀,日本的暴力社团经常用刀火拼,用枪杀人似乎要比用刀杀人更文明一些。当然这么对比是很有问题的,用枪火拼不如用刀火拼来的血腥。在中国搞到枪不容易,连刀具都受到了管制。可这并不意味着中国没有校园暴力,中国的校园暴力更加令人发指。没有枪、没有刀,这些都没有关系,他们有更扭曲的玩法。
社会上恶性的刑事案件频发,不能简单的说是枪支或者刀具的泛滥造成的。驳斥这种谬论最有力的的证据就是瑞士,在瑞士的每一户人家都有枪,瑞士军刀更是举世闻名。杀人的不是这些武器,虽然这些武器的存在为杀人或者伤害提供了便利。治理社会上的刑事案件,归根结底是治人心。为什么要你要伤害别人?为什么你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戕害同类?难道你的答案是因为有枪,因为有刀,所以我要杀人?
每一个杀人的人都有一个自认为能说的过去的理由,比方说你去餐厅吃饭,结果你发现你经常做的那个位置被别人坐了,你就理直气壮的走过去,义正词严的要求对方换到别的座位上去,如果遭到了拒绝,你拔出刀子就去杀人,人们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人去研究这个人为什么会把自我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你经常在那个位置吃饭,那就是你的了?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刀子上,一张嘴就说:“如果不是这把刀子,就不至于酿出人命。”刀子也好,枪支也好,都是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的公寓,魔鬼在人的心里,治愈暴力之伤,最关键的不是禁止武器流通,而是要去除人心当中的魔鬼。或许在许多人看来去除人心当中的魔鬼,这个不容易做到。基于这个理由,无论它有多重要也不想做了。
禁止用枪杀人,拿刀一样可以杀人。禁止用刀杀人,棍子一样可以杀人。禁止用棍子杀人,绳子一样可以杀人。禁止用绳子杀人,徒手一样可以杀人。杀人不是一定要用这些东西才能办到,毒药一样可以杀人。只要有杀人的这个念头在作祟,你就不要指望自己的安全的。长期以来,美国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大家围绕枪支问题进行了永无休止的辩论,这些主张控枪的人把枪支当做是问题的关键,这就好比你在赶车的时候不去赶牛,而是拼命的拍打车子本身。更何况你可以禁止人合法持枪,却不能禁止人非法持枪,歹徒们永远有办法搞到枪,面对没有枪支百姓,他们更可以肆无忌惮的射杀了。
更让人遗憾的是那些反对控枪的人也没有提出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的确从去除人们心中的魔鬼这个角度去做,短时间怕是很难见效,但只要持之以恒,有个十年功夫,美国的老百姓一定可以生活的更安全。汽车停了下来,秘书先下去把车门打开,小池清香走出来。一看到首相的车到了,立刻就有人去通风报信,很快东家就跑了出来,他满脸堆笑,把腰深深的弯下去,说:“热烈欢迎新科首相大人来我们店里考察民情。”
司机掩口偷笑,秘书狠狠地瞅了他一眼,小池清香说:“我需要一间干净的屋子办公,希望能行个方便。”东家立刻说:“大人请跟我来。”小池清香一路跟着去了,这个时候一位男店员过来说:“二位请跟我来。”他们被带到一间靠近街面的屋子,落地窗户把例外隔开,一盆绿萝让人有了忘俗之感,草席上面放着两个坐垫,中间一个紫檀的盘子,里面放着两个茶杯,一把茶壶。男店员说:“二位请坐,上峰把事情做完了,我再来请二位。”说完出去了,司机说:“方才我失礼了。”秘书说:“以后做事的时候,麻烦你看看我的脸色,我会给你提示的。你要是在工作上有什么纰漏,我跟着倒霉。”
司机说:“不知道这里的茶水味道如何。”说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叹口气说:“没味儿,像白开水。”秘书笑着说:“饮茶虚记得虚静二字,把所有的心情都丢出去,保留一个空壳,内心一片澄明,这个时候才能对茶香有所察觉。上的茶是清茶,不好的茶才是浓茶。”司机说:“前些日子有一部剧叫做《秀吉》,穿着体面的老爷们喝的都是清茶,茶色很浅,玲珑剔透,那些浑身流汗的苦力们碗里端着的茶就像是酱油一样。清茶的味道在若有似无之间,浓茶的味道要重何止千倍,简直跟马尿有一拼。”
秘书的眼睛注视着街面,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云彩积的越来越厚,地上竟铺了一层白色的颗粒物,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很多,其中不乏有非常漂亮的女人。司机说:“请你作一首诗吧!”秘书瞟了他一眼,拿起茶壶要给自己倒茶,司机立刻说:“不,我来给你倒。”秘书的脸瞬间就红了,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茶倒好了,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街上的人群,嘴里吟道:“寒意空中落地白,往来清气更低沉。无常年岁如潮没,纷乱心思纷乱人。”司机一边念着一边摇着脑袋,说:“这首诗的意境不好把握啊!”秘书说:“多时不作,有些生疏了。”司机说:“没有关系,只要慢慢的作,状态总是可以找回来的。”
秘书一边饮茶一边晃动着脑袋,司机说:“你是不是又有了?”秘书无奈的摇头,说:“我真的很羡慕江户时代的日本人。”司机说:“论功名,自然是明治以后的日本更好一些。论风尚,江户时代的确令人神往。”秘书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江户时代呢?”司机说:“歌舞伎町保存的就是江户时代的遗风啊!”秘书笑着说:“真没想到,你还读过一点书。”司机说:“话不能这么说,我虽然学历不高,可我也是硕士啊!就算读过一两本书又有什么奇怪的呢?”秘书笑着说:“你的专科学历是自考来的,不是统招。你的本科学历和硕士学历都是花钱买的。”司机红着脸说:“好歹给我留点脸面。”秘书说:“你不提这个我也不会提。”司机说:“请你再作一首诗吧!”
秘书低着头吟道:“清茶入口润如丝,烦恼从流出此窟。雪漫尘埃得寂静,玉人导引乱独夫。”司机一听笑着说:“不必作了,这样太为难你了。”秘书大为不悦,说:“要不你来一个。”司机笑着说:“不,我才不要来,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我是不会做的。”秘书一听这话,疑心大起,说:“你这是讽刺我吗?”司机立刻说:“我怎么敢?”秘书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碰巧这个时候男店员赶来了,笑着说:“怎么喝个茶还急眼了呢?”秘书说:“请给我单独腾一间屋子出来。”男店员说:“真是抱歉,实在没有空房了。”
秘书说:“我要购买服务了。”男店员说:“按说客人来消费我们求之不得,不过今日首相大人在场,把她老人家伺候不好,小店怕是开不下去了。”秘书说:“你是打算帮我了?”男店员说:“请你务必忍住,事后我一定有所补偿。”秘书说:“什么补偿?”男店员疑心他们两个合谋来对付爱的本店,于是笑着说:“横竖你来了总不会让你吃亏。”秘书冷冷的说:“不让我们吃亏,你怎么挣钱?”男店员说:“客官,和你发生冲突的不是我们,很遗憾我们不能满足你所有的需求,我们只是希望把首相大人伺候好,这符合你们的利益,也符合我们的利益。”小池清香接受完了服务,泡在浴缸里,三个牛郎跪在地上,小池清香闭着眼睛说:“你们为什么不走呢?”
其中一个牛郎说:“你没有发话,小的们怎么敢走呢?”小池清香说:“走吧!”三位牛郎开始往出走,其实小池清香已经说过请他们出去的话了,之所以故意留下来,是想领赏来着。牛郎们来到门口的时候左边那个突然被推倒,小池清香仍旧闭着眼睛,那位牛郎躺在地上不起来,他们就这样呆在门跟前不走,小池清香好像死了一样,在哪里一动不动,三位牛郎立刻扑过来,乌黑的手掌更落到她身上,小池清香大叫一声,吓得三位牛郎立刻跪在地上,她说:“为什么还不走?”不等牛郎们发话,小池清香说:“滚。”牛郎们仍旧不为所动,小池清香终于大怒了,扯着嗓子说:“来人,把这三个混蛋给我撵出去。”
男店员立刻赶过来说:“大人,你有什么要求。”小池清香说:“让这三个人滚。”男店员冷笑着说:“大人,你还没有给赏钱,他们怎么好意思走呢?”小池清香说:“你们先出去,等我把衣服穿好。”男店员说:“我出去就行了,这三位还是留下来给你穿衣服吧!”小池清香说:“我用不着,把这三个人带出去。”男店员说:“可你还没有给赏钱呢?”小池清香说:“我现在怎么给他们赏钱?”男店员说:“只要想给,我一定让你如愿。”小池清香站了起来,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