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妃恕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王妃,不然先去请示王爷吧。”思儿在一旁劝道。
尹惟夕二话不说,直接推开挡住去路的两人,径自往前走。
“王妃,请留步。”正当守卫欲拦住尹惟夕时,宣留云竟出现在府门,开口制止:“住手。”
尹惟夕闻言,回头一看,宣留云面色如常,挥手让守卫退下,看向她道:“我同你一起去。”
尹惟夕扫了一眼乖乖退下的守卫,冷声道:“看来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如同以往一般,宣留云牵着马静静的走着,感觉不出一丝异样,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不管你怎么看我,可请你至少相信一点,我不会伤害瑞王府的任何人。”尹惟夕打破沉默道。
“你无法得到我的信任。”宣留云继续走着,不急不缓的道。
“我很快会离开,如果你也不想我留太久,就不要再令我受伤。”
“我说过你无法得到我的信任,你说的话我不会相信,但你可以放心,王爷说过不准再对你动手。”
“呵呵,”尹惟夕突然盈盈一笑,“你对我戒心真的是很重,跟王爷完全不同,我倒也不明白,即使我对你们隐瞒了些事,可你的戒心似乎不止因为这些吧,不过也对,你身为王爷的护卫,一心为他安全着想也是职责所在,为了王爷,即便是伤了无辜也不该怪你。”
“你有话便直说,别拐个弯来责备我伤了你,若你真是无辜,我自会赔礼,对你动手并不是因为王爷,我绝不会借口于他。”宣留云平常的道,忽的感觉缰绳被一扯,回头一看,见尹惟夕正微愕的望着他,便以眼神询问。
“你说的是真心话?”尹惟夕困惑不已的看着宣留云。
“我不似你满嘴谎言。”宣留云瞥了尹惟夕一眼,便转过头去。
“府里的人都认为是你恃才傲物,不知轻重伤了我,这原因是你说的?”
“是。”宣留云淡淡一应。
“你何不说是因为擒拿夜闯王府的黑衣人而不小心错手伤了我,保护王爷安危这个借口总比你说的那个要好吧?”尹惟夕语气有些犹豫不定的问。
“我说了伤你与王爷无关。”
“可你确实是为了他。”尹惟夕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宣留云转头看向尹惟夕,皱眉以问。
“我只是想说即使你对王爷效忠,也不必把所有责任都拦上身。”尹惟夕有些迟疑的道。
“我是为了我自己,别再让我说多一次。”宣留云直视着尹惟夕,语气坚定的道。
“……”尹惟夕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与疑惑,看着已然背过身去的宣留云,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真是这样,我肯定会讨厌你。”
“你说真的?”尹惟夕不可置信的看着宣留云把马系在城门外的一棵树下。
“你现在的身体骑不了快马,如果你想到了山上后剩下半条命,我也不阻止你骑马。”宣留云系紧缰绳,悠然自得的说。
“……照你说的办。”尹惟夕妥协道。
宣留云得了答案,便环腰搂过尹惟夕,运功一跃,便轻如飞燕般的窜入山林,速度之快,足以媲美快马。
尹惟夕只手挡隔在她与宣留云的身体之间,腾出另一只手伸在外头,感受着清风从她指间穿过,看着身下一棵棵快速掠过的高树,一抹无邪悄然爬上嘴角,眼里满是掩藏不了的雀跃。
“喂,”尹惟夕用阻挡的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宣留云,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你之前怎么就不这么提议?这既免了骑马的劳累,还能看风景,速度也不逊于快马。”
“……”宣留云眉头微蹙,不发一语。
“难道你又是因为什么体统啊?”
“……”宣留云沉默了许久,才蹦出两个字:“会累。”
“啊?”尹惟夕愣了一下,待脑里消化了那两个字,忽的噗嗤笑出声,“我总算明白电视上的大侠跑远路的时候为什么都是骑马的了,呵呵……”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好笑的?”宣留云不满于尹惟夕类似质疑他内功的讪笑,完全没注意到她提及的‘电视’这前所未闻的东西。
尹惟夕笑而不语,自顾欣赏着难得的风景。
宣留云看着怀中孩童般的无邪笑颜,不禁蹙了蹙眉头,心中泛起的异样感觉,令他困惑不已。
“喂,到山涧那边去。”尹惟夕看了看皱紧眉头的宣留云,突然开口道。
“……”宣留云默不作声,脚一踏,便换了个方向,不久,便到了山涧边,刚把尹惟夕放下,就听见她自顾说了一声‘等着’,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眼神突然一亮,接着跑到前面一棵树下捡了片叶子,又跑到水边挽起袖子,仔细的把叶子洗了一遍,再跑到高一点的地方,盛满水,小心翼翼的捧到他面前,道:“喝吧。”
他实在不明白尹惟夕是什么用意。
尹惟夕看出宣留云的困惑,道:“你的伤应该也还没好吧,看你路上皱紧眉头,很累吧,喝口水,喘口气再走吧。”
宣留云看了看尹惟夕手中盛满水的叶子,忆起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但处境却是相反的,不禁扬起嘴角,道:“这次换你给我赔礼了?”
“就当做是吧。”尹惟夕无所谓的道。
“我因你受的伤,就值这么一捧清泉?”
“没错。”
“什么?”
“我还没怪你伤了我呢,你还好意思找我要赔礼?给你水喝就不错了。”
“那你也不看看是谁先动的手?”
“那你也不看看是谁蠢到不知道我没内功,卯足劲的攻击?还自诩武功了得呢,你们这些武林高手不是都能感觉到别人的内力吗?”
“哼,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我无法感知到内力,一种就是内力在我之上且懂得隐藏的人,不过这种人屈指可数,另外一种就是丝毫没有内力却故作姿态、不知死活的愚蠢之辈,你该庆幸我一开始那么看得起你,把你当成高手看待。”
“你才愚蠢,有谁会一开始就把普通女子当成绝世高手的?”
“普通女子?你倒是说说一个来历不明、行事诡秘的女子哪里普通了?”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认定我来历不明了,你凭什么一开始就怀疑我的来历?你要是不跟踪我,怎么就知道我行事神秘了?”
“你要不是神神秘秘的,我怎么会去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