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见着小女孩儿说话有趣,笑着问道:“小鱼,为什么你想嫁给他呢?”
小女孩儿也才四五岁的年纪,她细声细气地说道:“因为哥哥是好人。”
我心中一动,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任曦算是好人吗?好人会天天气我,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要他是好人,这世界不全是好人满街跑了。但细细一想,这伙计能在水中救人,帮人追小偷,刚刚还资助老人,应该也算是三分之二的好人吧。
旁边的老人摘掉墨镜,说道:“小鱼年纪小,童言无忌,两位不要介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人,“你,你不是盲人麽?”
老人倒也没掩饰,笑起来。“我的一盲人朋友出去有事,让我来代班。”
任曦问道:“他干嘛去啦?”
老人说道:“在超市里面看世界杯去了。”
我:……
不带这么玩的,这简直比黑色电影还忽悠人。我愤怒地抓走我和任曦的钱然后提起任曦就往前走。骗子,都是骗子。
小女孩被我吓得哇地一声哭起来。
任曦挣脱我提住他衣领的手,蹲下来递给了小女孩一颗大白兔奶糖。他轻声说:“小鱼乖,别哭啦,喜欢哭的小孩会被红太狼姐姐抓走喔。”
有人说人生来平等。可是怎么会平等?有的人丑,有的人美,有的人四肢健全,有的生来兔唇六只手指。这一切的一切都为后来的不平等埋下伏笔。因为人人都喜欢美的事物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我说这么多的原因是当小女孩接过美男子任曦给的奶糖立刻停止了哭泣,而当我走近时,这倒霉孩子就像锁定敌机一样立马开始狂轰乱炸。于是我很自觉地停在那里。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疑自己是不是远看山清水秀,近看青面獠牙。
老人蹲在旁边,什么话也没说,似乎已经习惯孙女的哭闹。
曾经甘肃也有一处村庄,被人称为乞丐村。为了方便,村里的每家每户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乞讨。更糟糕的是,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小孩渐渐失去了自己该有的自尊心,甚至认为这是种正常的生活状态。
我心中一动,问道:“您这样带着孙子出来也不是办法,她的爸爸妈妈呢?”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早去世了。其实我们在这里乞讨也是没办法。本来我们村子的地不好收成少,不过生活也算是和和乐乐。可是自从几年前村里的来福从外面打工回来后就变了。”
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长满胡渣的胖子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从老人面前经过,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有似无地朝我和任曦身上打量着,当目光放到老人身上时却是说不出的阴狠。
胖子骑远后,老人谨慎地往周围看了两眼,像一只惊弓之鸟,欲言却止。他小声地说道:“这件事来福交代不能说,否则我和小鱼就会被赶出村子。姑娘你们就别问了,快走吧。”
我还想进一步问清楚,任曦站起来一把把我提起来,他回头朝老人和小鱼微笑地道别后,长腿像风火轮似的快步往前走去。
真是人善被人欺,我郁闷地挣扎着,实在是先天的身高差别劣势,我像只大泰迪玩具被任曦拖着毫无还手之力,这不算,关键是他的手肘碰到了哪里?
我满眼冒火,瞅准任曦抓住我衣领的手就张嘴咬下去。
任曦被马蜂盯了似的一下放开我跳了开去。他懊恼地从口袋里拿了张纸巾擦干净残留的口水,冲我叫道:“许东城!你是属狗的?!”
我瞄了眼任曦的手,看那一排儿牙印还挺深的,我决定装傻到底,来个张三丰太极拳,“啊?你怎么这么关注我,我94年,就是属狗的。”
“怎么遇见你这么奇葩的女人。”任曦嘟哝着,一脸受不了向前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一步一脚印,心里却是极度郁闷。明明是这家伙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我只是咬了他一口而已,要是南瓜早把他的小脑袋给卸载了。我追着任曦的影子狠狠地踩了两脚。
任曦停在一家奶茶店前,走了进去要了杯木瓜奶昔递给我。
我不明就里地接过,喝了一口。“干什么?”难道他是要给我道歉?
任曦找了个靠窗的地儿坐下来。他朝外面看了两眼,“啊,没什么,补胸用的。”
我像是吃了一坨黄色物体,还是木瓜味的,脸色难看至极。我发誓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任曦这个(贱)男人。
任曦像个没事人似的,抬手指向窗外。“唠,你看。”
我顺势看过去。从我们的视角出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不足三百米处的老人和孙女正在乞讨。
任曦小声说道:“等小鱼他们回家,我们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我心中一动,不曾想平时大咧咧又喜欢耍酷扮乖的任曦还有这等心思。我悄声道:“你早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
任曦自负地笑笑,低头玩手机游戏去了。
我讨了个没趣,又不想一个人间谍似的盯着别人,于是我决定继续骚扰任曦。
“曦曦,曦曦。你不是学播音的吗?怎么转行来报社了?”
任曦恶寒地抖了一下,窝到沙发里继续玩游戏。
我忍。
“曦曦,曦曦。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症严重更年期提早所以不理人?”
任曦巍然不动,好像他对面的女人比空气还没存在感。
我忍。
“曦曦,曦曦。那个任老头说什么我转到会到他手下实习,是你干的?”
任曦身形顿了顿,放下手机。“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发起神经准没好事。”
我……我再忍,我就真成忍者神龟了。
我心一横,索性就是当回女神经了。我叫道:“我就是女神经!现在请你回答到底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