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走前唇角往上勾了勾,眼里的恭敬与一丝慌乱也不见了。
宫郁笙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到底为什么不对劲她也不清楚。
宫郁笙紧跟着进去,却感觉到有道目光如炬的看向她,而且毫无掩饰。那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宫郁笙在驿站里住下的同时,也小心提防,对于陌泽北萧的病情她也更加小心,抓药和熬药不用说也是谨慎得不得了。
一连几日,苏凉都派人到石林地界里勘察。
让宫郁笙奇怪的是,这批所谓的暗卫没有任何异动。除了偶尔投来的目光和有时候的动作有些异常外,也没有丝毫要动他们的意思。
宫郁笙抿了抿唇,或许是她杞人忧天了。
第六章非比常人的嗅觉
苏凉派去勘察的人没有得出什么结果,石林地界之大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这犹如大迷宫一般的石林地界,着实是让人着急。宫郁笙却比任何人都冷静,她看着苏凉,一丝疑惑溢了出来,“少将军,敢问你和王爷来的时候,是怎么穿越的石林地界?”
苏凉此时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来的时候,是王爷带的路。这石林地界,构造犹如迷宫,一旦进去,找不到出口就能死在里面。现在,王爷昏迷不醒,这出口……”
“王爷怎么知道出口在哪里?”宫郁笙不解。既然石林地界犹如迷宫,又岂是人说找到就能找到的?即使是走遍了迷宫的人,也不可能摸清迷宫的套路。
“因为王爷是皇室中人。”苏凉的手指放在木桌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皇室中人拥有皇族血脉,石林地界的构造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石林里面的所有路线,包括石壁沙土,流着皇族正宗血统的皇室中人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是不是说我们除了等王爷醒来就没别的办法了?可是……”余柚言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都知道除了回京城以外,没别的办法救陌泽北萧了,可是却要等陌泽北萧醒来才能回去,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可以这样说。”苏凉点了点头。
“石林地界里错综复杂,又是天然形成,多是不规则路途,才能形成一座迷宫。”宫郁笙低吟,“可是,石林地界坐北朝南,地理位置正好有利于我们探寻出口。届时,可让一人站在高处指明各种方向和路径。”
“即便如此,石林里有多辽阔宽大你可知晓?在里面,各种石壁沙土堆积,你完全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即便是站在高处,看到的也只是无垠的沙土。”真不是苏凉故意拆台,而是现实就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余柚言听不懂这些,就只好坐在一边不说话。她撇了撇嘴,想听听宫郁笙后面能说出什么花来。
宫郁笙勾唇淡淡一笑,“少将军,无垠的沙土,有何惧?天各一方,气味不同,光线不同,自然在某些方面,也会有所不同。”
“哦?那你接着往下说。”见她停顿了下来,他饶有兴趣的问了句,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探究。
她抿了口茶,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届时,听我的便是。”
“别到时候你不能带着我们走出去,还让我们为你陪葬。”余柚言忍不住嘲讽她几句。
“……”余柚言也真是闲的没事做,嘴皮子上也要和她对着干。她就想问问,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挖苦她。
宫郁笙最终对余柚言下了一个定论,余柚言脑子里一定是出生的时候没照顾好。
宫郁笙起身拍了拍袖子,然后向苏凉微微弯了一下腰,“若没事,我便先走了。”
她也没等苏凉说些什么,直接就转身出去了。
余柚言翻了翻白眼。
“喀喀喀。”苏凉的手指接连敲打了几下桌面,看着宫郁笙的背影的目光有些幽深。
按照宫郁笙说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大罐的水和一些干粮。
此次进入石林地界,每个人都不是很有信心。毕竟这石林地界,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可能连命都丢在里面了。可是看着宫郁笙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是有办法的。况且苏凉也没有任何质疑或者反对,那就暂且试试。
宫郁笙抬头望了望天,明媚的太阳的光线刺得她的眼睛差点睁不开。
如今是早晨,太阳偏东,在石林的右边上,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北方。宫郁笙回头看了眼已经安顿好陌泽北萧的马车,率先走进了石林,“大家跟着我走,一路往前,不出两个时辰,定能越过这石林地界。”
宫郁笙边走边看着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马车,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可是具体是怎样,她说不清楚。
“宫姑娘……实在是不像是乡野间的女子。”苏凉轻飘飘的说道。
宫郁笙没有回答。说实话,她不相信苏凉没有想到利用地理方位,她只不过是先他一步而已。
苏凉话里有话,虽然不明显,她还是明白苏凉在怀疑她。她并不打算说些什么,正所谓说越多错越多。
“不过,过了几个时辰,太阳方位有所变动,这可不是一件妙事。”
“……”宫郁笙又不傻,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走在石林崎岖的沙土路上,也观察着路径与石壁。
走过一段路后,路变得很窄,宫郁笙皱了皱眉头,让苏凉背着陌泽北萧前行,将马车扔下。而众多乐器,都锁在一个木箱里,由几人抬着走。
宫郁笙帮忙着将木杆放在抬着乐器的人身上时,她发现众人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影在动。她暗道不好,定是那些古怪的暗卫。
她抬眼看了看苏凉,她既然都能察觉出驿站暗卫的不对,苏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恢复常态,示意大家先原地休息,然后走到了苏凉身旁,放低了声音,“少将军。”
苏凉看见她的眼神瞥了瞥后方,他脸上的戏谑倒是没减,但是语气却也压了下来,颇为严肃,“你也发现了?”
“嗯。”她点头,“此事不妙。王爷至今昏迷不醒,还未有要苏醒的迹象。这一行乐队,除了你和几个侍卫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提醒他们提防着便可,届时我和侍卫解决他们。”
“不可,”宫郁笙果断否决,“若是这样,不仅打草惊蛇,也会人心惶惶。”
“看不出来,你挺会揣测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