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郁笙从腰间掏出匕首,灵敏的躲闪过杀手的身手,匕首不止一次划破杀手的皮肉。她见苏凉对杀手毫无招架之力,心底烦躁。他们极有可能就要在这里把命丢了。
幸而苏凉虽然身负重伤,但是爆发力还是好的,接连杀了几个杀手。
宫郁笙的身上也多处受伤,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气。毕竟她不会武功,也没有杀手那样的男人那样的力气和毅力,她不过就是一个女子。
这么多次她还是没有学会冷静,总是这么的鲁莽,险些丢命。
她扶着旁边的树,眼看着杀手手里的剑就要刺穿她的心脏。
“铛。”有人将杀手的剑挡下,宫郁笙还以为是苏凉。哪知抬头一看,竟是车队里的一名乐师。
深藏不露啊,宫郁笙忍不住感叹。
这名乐师的身手很好,甚至是比苏凉差不了多少。苏凉是一时大意才会被掳走被打成了重伤,而这名乐师心里有所防备,自然很快就将杀手全部诛杀。
十几二十条人命,就这样没了。她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只觉得触目惊心。
“少将军,宫姑娘。”乐师站在他们两人面前,一脸的自然。
“许骧?”苏凉看清楚乐师的面容,不由得惊叹,“你会武功?”
“是。少将军可还能走?”
“能。”
“嗯。”许骧点了点头,然后搀扶起宫郁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宫郁笙的头有些昏昏沉沉,可还是坚持着,边走边问许骧,“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本是起来解手的,看见你从房间里出来直出客栈,心里一时不放心便一路跟着你。”许骧认为,苏凉是陌泽北萧的兄弟,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宫郁笙敢只身一人前往青邪山救苏凉,又对陌泽北萧悉心照料,自然也是能信得过的,就继续道,“我是王爷身边的人,王爷派我混入乐师中,掩人耳目,保护乐师。当然,也是有义务保护你们周全的。”
陌泽北萧的想法虽然有点……新奇,不过幸好替他们捡回了一条小命。
宫郁笙的唇角微微上扬。
第八章乐器受损
苏凉和宫郁笙回到客栈后,就昏迷了。
许骧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马上就吩咐人去照顾他们两人。吩咐下去以后,许骧又回到了乐师的队伍里。
宫郁笙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有点疼,揉了揉太阳穴才好受一些。
外面很吵杂,她听见的步履声音也是匆匆忙忙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是这种情形,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赶忙穿戴好衣裳,现在不知道苏凉醒来没有,若是没有,连个主持的人都没有怎么能行?那还不得乱?
宫郁笙到大厅的时候,乐师正站成一排在旁边。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首座上蓝色衣袍的男子,她的唇角不露痕迹的勾了勾,面容依旧清冷。
陌泽北萧醒了。可是,他的面容依旧有些苍白。她正要上前,却听见陌泽北萧咳了两声。她的心停滞了下,然后冲陌泽北萧和苏凉行礼,“王爷,少将军。”
“嗯。笙儿,你来了。”陌泽北萧的半个身子都倾倒在右边,说这句话的时候又咳了起来。
宫郁笙的手微微的绞着衣角,可是他醒来了她要装成对他漠不关心的样子。“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看,看看那木箱你就明白了。”陌泽北萧指了指离宫郁笙不远的一个木箱。
那赫然是装着乐器的那只的木箱。
她走到木箱前,缓缓打开了木箱,目光触及到里面已经成了碎渣子的乐器时,指尖都忍不住颤抖。乐器……尽数被毁。
若是没有了乐器,这舞便跳不成了。不能如期献舞,这后果不堪设想。最重要的是,她无法亲自手刃狗皇帝。
此时,她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先是抓住了苏凉,利用苏凉引诱她前往青邪山拖延时间,然后趁其他人不备,将乐器一件一件都碾成渣子。
这为的是什么,宫郁笙暂时无法猜测。不过这个后果,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来的。而这最大的嫌疑人,也就只有余柚言了。只有余柚言,有这个充分的时间。
但是,动机是什么?
说实话,宫郁笙真的相信他们之中有个内鬼,凶手就在整个车队里。乐师她信得过,在茗月坊里的时候都是清白人家……
“乐器尽数被毁,这可不太妙。”陌泽北萧又咳了几声。
“那不是嘛。这套乐器,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么一套,多余的都没有了。”余柚言忍不住说道,后果之大她也能想象到,乐器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我听宫姑娘说过,这套乐器所用材料,更是稀有。别说国内没有,便是其他国也是找不到了。重新打造,也毫无希望。”
这套乐器,是宫郁笙亲自让人取材,自己亲手打造的。别说没有第二套,即使有材料,也是做不出来的。
“王爷,”宫郁笙起身,“这一箱子的碎渣子便扔了。若是重新打造乐器,可前往邻国。这套乐器材料特殊,仅仅是邻国有。王爷,你可修书一封遣送给邻国皇帝,望他助我们一臂之力,也可为两国番邦带来友好。”
“说得好,那就依你。本王顺便呈给皇兄一封,说明原因,好争取时间。”陌泽北萧听到这个答案,满意的点头。
宫郁笙将目光又投向木箱,眼里看不出情绪。
她要刺杀狗皇帝,就必须保证献舞能够安全的如期举行。否则,这一切她都将前功尽弃。
家仇未报,她的族人还尸骨未寒。她一定要用他的鲜血祭奠她族人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亡灵。
宫郁笙的手举起来几次,又放下来几次,始终没有敲响那道门。这道门的里面,就有陌泽北萧。
敲了,进去了,她该怎么和他开口?
不敲,难道她要对这车队里的所有人的性命视若无睹吗?
她做不到,也不敢想。
可是一见到陌泽北萧,她的心便无法安宁。
她终究还是敲响了门。
片刻,熟悉的他的沉稳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何人何事?”
“宫郁笙求见王爷。”宫郁笙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却没有说是前来所为何事。
“笙儿?进来吧。”
她得到了他的允许,推门而入,然后又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