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放心,北箫心里有分寸。对了,皇兄来是和太后有事情商量吧,北箫便不多留了。”说完看了宫郁笙一眼,冲外面努努嘴。
宫郁笙会意冲在座的人福了福,“若没有别的事情,郁笙先行告退了。”
“如此,我二人便先退下了。”
眼看着陌泽北箫和宫郁笙要走,太后还来不及说什么,她身边的多罗却按捺不住。
“箫哥哥,等等多罗!”多罗着急地跑了几步却也不忘回头冲太后打了声照顾,飞快地就跑没影儿了。
“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太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气还没有消。
陌泽北籍嘴角抽了抽,道:“都是些年轻人,想必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太后年纪大了还是保重些身子,太医前段时间还说太后太过操心了一些。”
“如果你们能够叫哀家放心,哀家何至于此?!”太后沉着脸,对陌泽北籍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的严厉。
“是,是儿臣不孝。”
陌泽北籍起身微微弯腰,脸上没有半分不耐。太后见了不由禁声,最后叹了一口气。
“皇帝,你知道你这位子来得不易,可千万要当心,不然哀家百年之后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父皇?去见列祖列宗?”
“是,儿臣省的。”
“如此,选秀一事皇帝可准备好了?”
陌泽北籍眼底好似有一道亮光一闪,“此事已经交予了下去,儿臣想应该是差不多了。”
太后点头,终于露出一抹满意地微笑,“北籍啊,你也莫怪母后对你太过严苛。这子嗣一事是社稷根本,你如今这般年纪了也才二子一女,你瞧善顾也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了,总归是太少了些,况且皇后一直无所出……”
“是,是儿臣叫母后担心了。”
陌泽北籍的态度越发的恭顺,只是话里还是不能叫太后十分满意,又嘱咐了几句便以自己不舒服要休息叫陌泽北籍回去了。
历经了秋雨的夜晚变得格外的清亮,厚重的乌云散了开去,露出月亮的一角,巍峨的宫殿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的庄严肃穆。
成对的巡逻队相互纵横在巷子走着,一道黑影隐匿在阴暗中,他脚尖轻点身姿矫捷地躲过了一队有一队的人马。
被风吹过的树叶飒飒作响,黑影掠过不带走一片落叶。
“我有钱,我真的有钱……好喝,好喝,再来!”
囫囵叫人听不清地话鼓囊着说出来,来人双脚打颤左一拐右一倒地朝没人去的墙根下走,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他一边走一边嘟囔,手下也不闲着略有些焦急地扯着自己的裤腰带,此时秋风吹过叫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浑身一颤,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冒着一丝热气。空气里出来一阵腥臭的味道,他轻吁一口气正要拉起裤头却看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墙上。
他惊得来不急回头便觉得自己的脖颈处被人套上了什么嘞得他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他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脖子,双腿直蹬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没过一会儿便撑不住全身瘫软下来。
那人将绳索收回点了火折子直接将东西焚毁,瞧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儿的人便离开了。
宫郁笙这边原以为会马上回府没想到刚刚出了宫门就被后来赶过来的多罗给拦了下来,她扒在马车车辕前,叫马车夫愣是不敢驾车。
宫郁笙坐在车里没有说话,陌泽北箫却很无奈但还是掀帘走了出去。奇怪地是没过多久他便又回来。
马车开始晃悠起来,宫郁笙听到了扬鞭的声音,她诧异地扭头看向陌泽北箫。
“笙儿作甚要如此看我?莫不是被本王迷住了不成?”
陌泽北箫坐在宫郁笙的身侧,他微微偏过脸,那线条棱角分明却泛着柔光,那专注的目光会叫人你觉得他是那般的神情。
他真的很会利用自己天生的容颜叫人忍不住不去看他。
可是宫郁笙也总有办法破坏掉这难得的旖旎的气氛,眼看着陌泽北箫凑上来就要碰到自己的唇,宫郁笙忽然开口:“你对多罗说了什么?她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陌泽北箫的动作一顿却没有退开,“笙儿想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说本王有些不舒服想要早些回去休息,不能陪她出去玩了,多罗向来善解人意,自然不会就此纠缠不放。”
善解人意?
宫郁笙笑得讪讪,一脸不置可否。
“笙儿不信?天地良心,本王可从不曾对笙儿说过谎,本王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笙儿一个人。”
他呼着热气,再次凑近宫郁笙。而宫郁笙被陌泽北箫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表白惊得愣住了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推开他。
柔软的唇瓣相依,那肌肤仿佛上好的丝绸十分的滑顺。陌泽北箫不由更近一步,宫郁笙害羞他便攻城略地,邀请着宫郁笙与他一起共舞。
马车里并不算宽敞,宫郁笙退无可退只能妥协。可是她的心里仿佛刚刚经历过春雨的嫩芽一般痒痒的,还隐隐地有一丝甜意。
久违的触感让她不由有些怀念,再一次触碰让她脑海里的形象越发的清晰。
她闭着眼睛仿佛还能看到陌泽北箫刀削般的俊脸,还有那唇的样子。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轧在了一颗小石子上,整个马车咯噔了一下。原本还与陌泽北箫有些距离的宫郁笙一下子便贴在他的身上。
陌泽北箫后腰一仰顺势躺倒在了铺着毛毯的地上,宫郁笙便趴伏在他的胸前。
马车这会儿也停了下来,外面忽然一亮传来马车夫的声音,“王爷,到了。”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八宝从府门前跑过来就要迎接陌泽北箫却在看到马车里的情形时忽然顿住,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宫郁笙被人如此瞧着脸上顿时变得五光十色起来,最后她冷着一张脸狠狠地推了陌泽北箫一把赶紧站起身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下了马车。
“小檀在吗?”
“额,在的。”八宝愣了一下答道。
宫郁笙点头便进了府中,陌泽北箫还坐在马车里没有动,八宝探头看着陌泽北箫靠在马车里脸上泛着奇异的笑容,那笑得就像是……一个傻子。
这一整天都是在宫里度过的,宫郁笙压根就没有好好吃饭,见小檀给她准备一大桌的菜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