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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作者:岭夜宵宵.|发布时间:2024-12-19 11:11|字数:1987

  我再看看身边这三位,哪里是妖,是妖的好像是我。和我一比,他们实在是太正常了。

  此刻,千裳的红衣,夜灵的白裙,莫哀的黑袍子早已百分之百的掩盖了他们的身份。可我这一刻,只想说,请换回我老乞丐的身份吧。我不要时光乱,我要我那老老的时光,至少,那时,我不是这个怪物。

  一头狼,两只怪鸟,还有我这个不知名的怪物。

  我的心在疑惑,惆怅,惊慌中徘徊,他们三个却沉浸在看我这一刻新鲜反应的欢乐里。

  七星池岸,叶落沙沙响,我的内心在震荡。

  第一卷龙序引第五章枭魔殿

  蓝色的眼魄,褚红色的头发,头顶上的怪异的树叉子。

  我一时陷入对此惊异之状难解的慌乱中……身体依旧半躺在七星池岸的荒草中,瘫软着,疑惑着。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我茫惑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在了一起。紧接着我拾起身体,两只手趴在地上,或者说两只爪子抓着地面,以跪着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又一次凑到了七星池水面上。我鼓起勇气,把闭着的双眼睁开,再一次朝着池子里看去。如果刚才我看到的一幕是幻象,那么再一次出现在水中的倒影,足以让我确定这奇怪的面目是真实的,第二印象和第一印象一模一样,并没有出现我期望中的改变。那么,一切已成定局,我开始细细观看此刻的形状,以便对重生的自己有更加全面准确的认识,至少从感官上获得感性材料的认识。

  此刻我的眼睛里闪现出一抹淡蓝色的魂魄,丝丝闪动。身上除了那件破布烂衫是我老乞丐的象征之外,其他的一切仿佛发生了变化。头发并不长,但足以遮掩住我的耳朵,其形状还是一幅蓬乱的样子,但发质丝滑清亮。只不过它的色泽已经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回到了我年轻时的模样,是一种的浅浅的褚红色。鼻子依旧高挺,嘴唇还是那般轮廓分明。身上那件破烂的青色布衣,遮挡不住我的前襟,致使一片硬朗的胸膛倒映在月光下的水面,如同收灵湖上的冰色。眉毛被掩盖在这蓬状的褚红色下,看不清楚。

  然后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说的重点,重点是我的前额左右两边各有一枝鹿角,直直向上。我轻轻地抬起左手,撩过前额上垂着的一缕红波,那两枝树叉子再一次完整清晰的进入我闪着蓝魄的眼睛,进而烙印在我重生的心里。像极了一颗苍老古树上面新长出来的分叉,于是,我把它们定义为树叉子。我一脸迷惑的问妖族三看客,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一只鹿?

  他们三个人摇头道:“主人,你不是鹿,你头上的是龙角。”在我惊讶自己的变化时,妖族三看客站在一旁,也在细细打量着重生的我。虽然,在他们的心中,变化的不是外形,而是行为,是心理。

  什么龙角什么鹿,此刻都一样,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长出这么奇怪的东西!怪不得在刚才的逃跑中总是感觉到头顶上有种特别的不舒服。有了这东西以后,我跑的时候没有习惯,重心不稳,差点几次摔倒在这个奇幻的森林里。

  不过好处在于,我和另外三个怪物倒是相处的很愉快。大概是因为我们不存在物种隔离所带来的差异吧,毕竟,大家都不是人,而是妖。

  可能是因为我太在意自己此刻的变化,忘记了外界的时间,所以,对大家普适的时间轮转的飞快。此刻绿海森林的夜空已经挂满了繁星。

  七星池岸,我终于平复了心情。

  莫哀对着我说:“我们去见我师父吧。”

  “是的,我也想去见见老和尚了”。

  我忽然想起,醒来许久,还没有去拜见老和尚,去感谢他给我的重生,虽然还不知这重生将会给我带来怎样的遭遇。内心忽然生出一个小欣慰,老和尚是我从死亡之后,飘游到收灵湖,再到这入云峰,仅剩的没有出现妖相的人。

  我收拾了一下刚才惊乱的面容,此刻,我和妖族三看客已经成了同道中人。

  在冷静下来之后,我不得不面对一个小问题。就在我醒来的这个短暂的午后,或者傍晚时分,我已经多次听到他们三个叫我“主人”,这个恭敬的让我感觉到别扭的称呼。为了解决我的尴尬,我向他们提议道:“狼兄,千姐姐,灵姐姐,你们还是叫我……”

  我停顿了,我无语了,一时不知道该讲什么。这一刻,我才发现一个悲哀的事情,我没有名字了啊!——在我重生之前我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号,那就是老乞丐,因为我的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种乞丐的气质,可是这一刻我醒来之后,我的碗和棍都不见了,外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老乞丐的称呼已经不再适合我了。

  在我身旁的夜灵比较恭敬地说道:“主人,我们不叫你主人叫你什么呢?”

  灵姐姐这句话倒是把我的思维彻底封住了。一般出家的人都有一个俗名,可是我忘记了在当乞丐之前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我的本名,我的俗名就这样被遗落在鸿蒙大陆的尘埃里,不知何时会被提起?我忽然记起了孟婆在收灵湖畔,对我说的一句凉夜王,这代表什么含义,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我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沦落为乞丐,毕竟在茫茫鸿蒙界,大家都不屑于当乞丐,而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定不乐于当乞丐。现在,他们说我是龙,我又认为自己是一只奇怪的鹿,总不能叫“龙鹿”吧。要不叫“鹿龙”,显然和“龙鹿”一样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道:“那你们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你们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但是千万不能再叫我‘主人’这么拉远我们彼此间亲切感的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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