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佟毅叹息一声,“谁料到他们俩会有这样多的劫难。”
“九九八十一天,每日一碗心头血,我见过几次皇夫取血,那实在是……”莲罗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这样爱女皇了。”她的眼泪流溢下来。
“莲罗,别太伤心,你现在该坚强,女皇还需要你照顾。”楚佟毅忍不住安慰她。
莲罗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送楚佟毅离开后,莲罗回到寝殿,却发觉女皇陛下不知何时已经醒了,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似乎在发呆。
“陛下,您醒了,要不要喝些水?”莲罗问她。
“莲罗,你方才说的心头血……是什么?”云汐苍白的脸孔看着她。
莲罗怔了一下,急忙跪下:“陛下恕罪,您全听见了?”
“莲罗你站起来,我想知道那些被我忘记的事情,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虽然现在已经晚了。”云汐痛苦的声音里有些自暴自弃的嘲弄。
“过去我一再回避,不想听任何人告诉我那些事,现在却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幽冷的声音轻笑起来,却笑得莲罗心碎。
“陛下,您不要这样!”她忍不住靠到床边,紧紧抓住云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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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喜闻乐见女皇的情绪在渐渐平稳,她是一个最配合的病人,配合地吃着安胎药,配合的按照太医所制定的时间休息。
胡太医和方太医一边叹息,一边却为她的身体开始好转而感到欣慰。
这日里云汐下朝后,并不想立刻会安政殿里处理奏折,反而沿着御花园散了会儿步,之后经过御书房的时候,她命令侍卫推开门。
这里她已经许久不曾来了,自从解蛊之后,她多半会留在安政殿里处理政事,御书房已经许久不用。
云汐踏入御书房,心中忽然生出某些悸动,想要寻找一些过去的蛛丝马迹。
莲罗曾说过,过去她与皇夫经常在这里,她处理政事,而雪无痕则在旁边陪伴她。
云汐看着空荡荡的屋宇,记忆里还是不能记起任何一点温情的片段。
那些莲罗描述给她的画面,只能在她的想象里仿若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有些惘然的微笑,走到一个立着的大花瓶前,那里面插满了卷轴。
云汐捡了几幅看上去有些年岁的卷轴,那些纸页已经泛黄。
她一幅幅的打开查看,在打开一幅画卷的时候呼吸倏然屏住。
一颗心也仿佛轰然一震。
那画卷上是一个男子,那容颜是很熟悉的,与慕长枫十分相似,然而她却知道那不是慕长枫。
画上男子的气质与慕长枫完全不一样,他眉宇间流露的是不羁。一袭白衫却落拓飘逸,容貌风致都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颀长的身形,仿佛随风而立,轻扬的薄唇勾着一抹魅人的微笑,那是怎样一张倾城俊朗的面容。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落在画纸上浸湿泛黄的画纸。
那画上的落款处写着:风雪思故人,遗汐独情伤。
这幅画正是她画的,而她这个作画人却完全不记得了。
这画里透着浓浓的思念和情思,承载着她过去的思念。她很容颜就猜想到,这一定是莲罗所说,三年前她与雪无痕分开的时候,以为雪无痕已死,而日日思念之下所画的他。
云汐像个傻瓜那样,怔怔的捧着画卷呜呜的哭泣起来,御书房外的侍卫,虽然可以听见哭声,却谁都不敢进入打扰。
那个午后,皇宫里只有女皇悲伤隐抑的哭声,倾诉着她的悔恨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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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踏入天牢,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萧语墨就被囚在这里,他身上都带着铁锁链,容颜憔悴。
见到云汐,他居然笑了一笑:“是要处死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