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马小慧叹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事说起来也就话长了。你是不必为这事操心的。你知道咱们行里是分正式工和非正式工的。像你这样一来就是正式工有多好,像我这样的非正式工就甭提有多难受了。因为和华中银行没有签合同,人家想用就用,哪一天不想用了,一句话就让我们走了,可是我们在华中干了这么多年了,出去还会干什么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地和银里签了合同,转了正。可是你知道有多难吗,一年都没几个指标,还都被那些高官的子女给霸占了去。我们这些平常人是没有一点机会和办法的。我对此也无所谓,能干一点算一天,啥时候不要我了,我就去干别的事,反正在来之前我就干过很多职业的。白雁飞就不一样了,她的上进心特别强,在意识到正式工的重要之后,她就一心想要转正,那再后来她和张行长‘那个’就不足为怪了。”
“哦,原来她还是主动的呀。”
“你这人嘴上能不能积点德!”
“我撇撇嘴,以示注意。”
“……更可恨的是张行长根本没有给白雁飞办事,完完全全,结结实实地把白雁飞骗了一回。可是白雁飞有口难言啊。在我面前就哭过好几回。”
“这确实挺让人难过的。”
“是啊,要不是为了赚那点钱,我才不稀罕在这里上班,简直是一个流氓窝。”
“那张行长就没一点报应吗?”
“应该会有的,我相信我能看到他的那一天。”
我举起手:“我保证我也会看到那一天的。”
我又问马小慧:“那张行长把白雁飞调进柜台里面办业务是因为什么?”
“哦,那只是工作上的调整而已,因为白雁飞最近表现不是很好,总是耽误事,所以就把她调进去了。纯是工作上的调整。这事一看就是张行长的主意,他哪里知道柜台里面的风险比在大堂大多了。”
“是啊,柜台里面要接触现金呢。”
“嗯,是的。柜台里面要累一些,空闲的时候非常少。张行长这样调整也许是为了惩罚白雁飞在上班时间打电话,让她忙、累了起后,哪有时间打电话。这个决定一看就是张行长一个人定的,要是马丹,她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
“那马丹为什么不阻止呢?”我问。
“马丹要走了,应该是她觉得张行长不是一个好东西,所以主动要调走了。所以对于张行长的决定,马丹一般不插手。这是管理层面的事,在私下里,马丹还是希望白雁飞好的,她经常找白雁飞谈话的。”
“哦,原来是这样!”
我和马小慧边吃边谈,一直到九点才吃完,账是马小慧结的。因为时间较晚,马小慧要我送她,我只好顺从。她家不是很远,走上也就十几分钟的事。等我分别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样东西来。
第十七章耗子爱上白洁
在送马小慧回到家的时候,马小慧向她家的单元门走去。从门里射出来的光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从张行长门里射出来的那束光。
我向马小慧问道:“马小慧,你见过张行长的玉观音吗?”
马小慧转头:“什么玉观音,我不知道。”
“就是一个巴掌大的玉观音,张行长的,这么长时间了你没见过吗?”
“他的宝贝可多了,那算什么!我走了啊。”
老天,这个张行长真是一个鬼行长。
回到南城看蔡冰玩游戏,睡觉等且先略过,第二天亮,我如旧吃老豆腐上班。今天马小慧来的格外早,门口还没几个人的时候,她就风风火火地跑了来。一见到我就问:“睡天吃的怎么样?”
大门开后,所有的人又开始打扫卫生。马小慧天生就不是干活的料,抹个桌子是花的,擦个玻璃是黄的。因为有昨天晚上的交谈,关系非常不错了,我索性让她一边去。她也乐得这么做,蹦蹦跳跳和别人聊天去了。
马丹进来晃了一圈,问我:“马小慧哪里去了。”
我说上厕所去了。
白雁飞是最后一个来的,因为我在大堂,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外发生的事情。白雁飞是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的。那辆宝马就是昨天晚上的那辆。我不会开车,对车没什么研究,但还是能看出来就是昨天晚上的那辆车。
白雁飞好像正是要让大家看到她,看到那辆车。她不急于进单位,而是把车门打开之后,用车的反光镜梳理头发。白雁飞本来就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这样的姿势动作极尽媚惑。
这一切马丹看在眼里,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进了她的办公室。
“安大江,早上好呀!”白雁飞向我问好。
白雁飞是我的师傅,我应该先给人家打招呼的,可是我因沉迷于看她的姿色,竟洪然没有发觉,直至白雁飞和我主动打招呼,才回应一声。
事情就是这样了,白雁飞去柜台里面做了柜员,马小慧做了大堂经理。白雁飞人比较聪明,无论是做什么都做得来,但马小慧就有些疯了,经常搞一些笑话出来,不过还好有我,我进步的很快,又因大堂的东西相对比较简单,一个月之后就全部烂熟于胸,各种情况都能应对了。
这一个月里相当安静,白雁飞安心做柜员,再也没有在上班的时候打电话,马丹在会上也只是安排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张行长也没在行里绕过圈圈。
白雁飞还是天天宝马车接送,手上也变得很阔绰,下午有时候大家有事回不了家,白雁飞就提出要请大家吃饭。白雁飞的生活让行里一些小女孩羡慕的要死。、
我能看出马丹眼中对白雁飞的失望。这种失望不是彼此之间不说话,不是彼此之间看都不看一眼,而是看见的时候的眼神。
马丹要调走的消息越来越多,一些小道消息甚至连马丹要去哪里都有了。马丹是一个有关系有背景的有,她们一家子两辈都是干银行的,这么点小小的调动不是大问题,但马丹绝口不提此事,有人问她,她也不说。我也问过她一次,她给我的回答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听到马丹这么说的时候,我有些伤感。马丹的走已成必然了。
晚上的时候,我给张浩打电话:“耗子,近来可好?有没有女人值得你一追?”
耗子道:“甭提了,我恋爱了。”
“啊,好事呀!快点告诉我是哪个女的?”
“这个女的你还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