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丹被就地免职，调令解除，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白雁飞的事情发生后，很多员工都借故调走了，原因很简单，一个行办一旦发生过案件后，十年之内都翻不了身。羊毛出在羊身上，案件造成亏损后，上面的部门会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但这仅仅是责任，少了那么多的钱还是要有人买单的。上面的部分会怎么会弥补这个窟窿，不得而知，但精简事发部门的费用是一定的，弄不好把这个部门人的工资减少一半都是有可能的。既然干同样的活，拿那么少的钱，就没人愿意干了。事发之后没几天，开化行的员工就走卫半。
能走的员工都是有背景的，留下的这些就是挪不动的了。在这些人中马丹是一个例外，她一家二代都是在华中银行干了，前一个调令解除了，再弄一个来应该也不是问题，但她没这样做。她选择了留下来。
马丹留下来真是一个受苦的过程，这些日是她这辈子最难过的日子了。因为走了很多人，行里进入揭不开锅的状态，以前是几个人的活，现在由一个人来干，最难干的柜员也有了大的缺口，一下子差子好几个人。然后马丹主动提出要上柜。
马丹在会上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马丹虽属落难，但也不至于这样吧，柜员这活可是最苦最累的岗位，如果哪一天碰上一个神经病的客户，还会饱受恶气。
马丹提出这个建议的事候，张行长也愣了一下，不过在一愣之后，他点了点头：“安大江也进去做柜员吧。”
我的柜员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不过我不觉得寂寞，有马丹和我在一起。
马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以前她做领导的时候只知道她做事合理，现在一起干活，才知她本身就是脑子特好使的那种，有时候进乎神通。有一种国外的业务，特别少见，行里人没有一个会办的，但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一天行里真的来了个这样的业务。所有的人都大眼瞪小眼，没人会办。如果是其它的一些业力，可以问下下其它的行办，但是这个业务问都无需问，其它的行办百分之百不知道。马丹这时就出现了，在众目睽瞪之下，麻利地办完了业务。问她怎么会办，她说三年前我看别人办过一回。
和马丹相比，我就笨太多了，一些业务要问要三次以前才会办理。这让马丹烦不胜烦，经常要把我骂了顿。她那嘴大家都知道，就是那回事，所以渐渐地不被她骂还不习惯。
在马丹的指导下，我进步的很快。一个人就可以独挡一面，工作的时候也没那么精神紧张，可还以一边忙乎，一边和别人聊天。和自己同事没的聊了，就和客户聊。如果碰上个漂亮的女孩，就故意办的慢，以便多瞅几眼，多聊几句。这情况被马丹发现后自然又骂了个狗血喷头。
如果马丹没过做柜员，最有可能的就是马小慧了。马丹给了马小慧一个清闲的机会，然而马小慧没有给自己机会。她经常要为自己出的错买单。银行的事就是这样，不干归不干，如果干了，就一定要干好，否则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去修复。即便如此，也没有第一次完成的效果好。、
马小慧对我有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但我对她没什么感觉，就算她主动示好，我也无动于衷。她做事太马乎了，一点也不细心。我自觉我就是一个不太细心的人，如果再找一个不细心的人，我是无法忍受的。假如，我说假如是马丹就好了。
在人事上面似乎就没什么大的变化了。白雁飞带给同事们的也就这些了吧。在她走了之后，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一点也不得清闲，忙忙乱乱地过着生活。只是偶尔有时看照片的时候，才发现有记忆里有这么个人。
白雁飞，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工资被削减了二次，到第三次的时候，我感觉我和一个农民工没什么区别了。如果硬比比，唯一的区别就是不用和石头泥灰打交道，可是我的风险又有多大呢！
每个人的工资都少了，少得几乎养家都难。可就是这样了，张行长还是会威胁大家：“你们不在这里干，能去哪里干呢？你们还会干什么？在华中银行你们至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你们满足吧，如果你们再给我出错，我第一个就让你们下岗！”
他这样的话说了无数次。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把无数人的自信心打击到了最低。还真的有人在那里自叹，唉，我会什么呀，还是在这里干算了！
张行长这些话第一次让我反感他这个人，这些话感觉就是一个无赖在游说。恐吓人们归服于他的领导。可是我却不愿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非常愿意捂上耳朵。
我觉得是白雁飞出的案子让张行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马丹不同意我的说法。她骂了一句：“他妈的，眼睛都瞎了，他这是恼羞成怒，本性显露。”
我问马丹：“为什么？”
马丹：“自己看！”
张行长应该是个有些能力的人吧，要不然白雁飞的那事应该可以把他拉下水，可是他居然可是毫发未损。但这也只是表现现象吧，他应该损失了一些钱财。有人说在白雁飞的案子发生的当天晚上，张行长跑了很多领导的家，送了好几十万的现金，才保住他那个位置。
这个传言似乎是有些道理，有之后的他只爱钱的做法里，可以得知，他确实散了不少钱。在白雁飞案子这前，行里逢年过节还去一起吃个饭，有时有会给员工发个购物卡什么的，而在案子之后，什么都看不到了。不仅如此，行里也是能省则省，能简则简，A4纸都用不上几张，保洁工也不请了，每个星期一由自己的员工打扫。
行里的经费都是固定的，虽然出了案子，但一个行办正常运营的费用还是不会少的。我们这么节省，省下的钱去了哪里？自然是张行长自己拿起来了。
就这么地晕晕乎乎地过着第一天，有些抱负，还没有抱负，有些感情，还没有感情，而时间不停留地走着，一年很快过去了。
第二卷千万经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