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无所谓,只是易经这样的奇书终究还是没能得到,罢了,待风波过去再来寻找便是。
虚怀同样感知到了援兵的到达,心中惊骇宗楚客能够早早感知到,又惊疑他所说的话。
宗楚客这样的人物,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而且,为什么他从头到尾就没怎么认真?
“施主在谋划些什么?”既然援兵已至,虚怀终于放下心来,眼神凝重地看着宗楚客,一脸认真地问道。
“一开始老夫就说了,所为的是奇书易经。”宗楚客淡淡地答道。
这当然不是虚怀想知道的答案,他仔细看了眼宗楚客,眼神再次凌厉起来。
“你想留下老夫?”宗楚客不屑道,“真以为老夫杀不了你?”
“小僧愿意拼命一试!”
虚怀再次双手合十,怒哼一声,全身似乎泛过一道金光,金刚境的威猛再次充斥于天地之间。
“哈哈哈!”宗楚客狂笑三声,双手大张,一时间幽风大作,阴郁无比。
他远远排出一掌,这一回,既不是无量的磅礴大气,也不是见独的一往直前,而是无比的阴寒迫人,仿佛地狱傍身,仿佛厉鬼出行。
虚怀右脚重踏一步,再运金刚掌,挡下这一掌,再抬头一看,宗楚客已经不再此地,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虚怀有些挫败,宗楚客这一掌阴寒至极,即便他一身金刚却也感到无比的阴冷,更可怕的是自己的经脉中内力运转居然有些抑郁阻碍,能够影响敌人经脉运转端的是邪异可怕,想来便是魔门鼎鼎大名的幽隐境界。
幽隐而无説,闭约而无解。
内力阴寒侵人就已经非常厉害,还能阻碍别人的内力运转,屏蔽气息如同隔绝人间,不愧是与佛门无量,道门见独同一级别的通法。
无量,见独,幽隐,哪个不是极为高深的境界,今日竟有人一人三法,法法精通!对于虚怀来说真的是一种震撼,好在他意志坚定,佛法精深,仅仅只是失望了一会儿,便不再放在心上。否则,对于将来的修行必然会成为一个心魔!
远处一片混乱,突然一股强大的气势笼罩全城。
虚怀向那个方向行了一礼,随后收起超凡的气势,落在了已经被毁去的城主府中。
援兵已至,军队何其凶残霸道,自然不会接受敌人的威胁。
敌人的威胁没有了用处,谁还能抵挡那位的气势?
满城烟雨便是最好的证明。
段仕白终究还是输了,他悔恨明国的强大,悔恨宗楚客的背叛,更加悔恨自己的弱小。
悔恨就会绝望,绝望则催生疯狂。
就这样,段仕白疯狂地使用祖训中严禁滥用的剑指,剑形指劲在残破的城主府内横行,不知杀伤了多少没有来得及躲避的普通宴客,最终内力耗尽,力竭而亡。独狼顾尤轻松的拿下右长老,左长老也在杨华等人的帮助下被击败。府外的几百精锐在三千青衣和源源不断赶来的帮派之众悍不畏死的进攻下终究寡不敌众,加上落地的虚怀,胜负自然没了悬念。
场间的人们表现各异,古道家这样的豪门松了口气,各行各业的领头们喜笑颜开,其余的还有许多痛哭流涕的人,不知道他们是在悲痛不幸死在段仕白手下的可怜人,还是单纯的大难中逃生的乐极生悲。
宋天威抱起晕倒的女儿,这才想起自己一定会被皇上责罚,一时间心有戚戚。
韩沈则是内心惶恐,不再觊觎赵凯的断胤,而是在想办法度过杀破狼的难关。
杨华三人则是看着死去的段仕白,心有余悸,心情复杂。不知道对段仕白这样惊才艳艳却大逆不道的人该有怎样的情绪,敬佩还是不耻?同情还是愤恨?
天才看着另一个天才死去,总会有些难以言明的不舒服,段仕白是个天才,杨华他们也是天才。好在,他们年轻,虽然各有故事,虽然各有难言之隐,却也各有朋友,各有梦想。沉默一番后,三人又连玦离开,说是要去喝酒,又说是要切磋。
军队将扬州城围了一圈,才不在乎什么可怜的人质,他们再可怜也不过是土匪强盗的家人,都是些卑贱的东西,哪里有城中安分守己的百姓值钱?哪里有自己的前程值钱?
虽然暴力一些,但效果似乎比任平生的好一万倍。
那些看押老弱的强盗跪在地上求饶,黑衣人想要远遁,一个个都被射成了刺猬。
齐仁风见事不可为,毅然拔剑自刎,看也不看城头上的那个老人,心中不知道是羞愧还是不屑。
军队的首领命令部下将投降的土匪和被当做人质的老弱一起押往扬州大牢,听到属下说跑了一个黑衣人,不禁破口大骂,旁边一人一身青衣皱起眉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暴躁的首领立马不再责怪手下,两人骑着快马直接进了城。
贾虎不知何时回到了小院,和伍召云一起处理了被劈成两半惨不忍睹的尸体。
将不烦一人站在巷口,对着空无一人的死胡同破口大骂。
城头的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扬州城在军队围城后,无知的百姓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一时间扬州城陷入了混乱,好在众多官员及时管理这才没有什么大问题。
很快,扬州再次回复了安宁,只有城主府邸的残垣断壁记录着一切。
雨越来越小,天空的乌云将散,挡不住云后灿烂的阳光,唯一不同的是突然变冷的秋风。
第一卷异客行第五十八章缘由
夜幕降临,扬州城依旧万家灯火,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罗岐死死地盯着扬州城,眼神血红却又平静。
“咳咳,小子,藏好你的仇恨。记住,从此之后你只是罗崎,和鬼城没有丝毫的关系,否则天下之大都不会有你的生存之地。”一个疲惫地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罗岐转过身来,看着昔日里自己无比崇拜的掌门,淡淡地问道:“计划没有问题的,城里唯一强过你的人被我们冒死困在了城门上。那么,为什么我们会失败?”
语气没有以往的恭敬,甚至隐隐透着质问的感觉。
“没有问题?”宗楚客没有在意罗岐的不敬,轻笑一声,说道:“你把虚怀那个小秃驴忘了?超凡境界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个,你们的计划里有这个准备吗?”
言语间尽是一片轻松,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的属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