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洲在身后低声道:“黑皮你又胡吹,你怎么看出这是原配的夫妻将军虫?”
黑皮道:“你懂个屁!老子玩蛐蛐时你还在撒尿和泥,这绝对的夫妻将军虫,而且是原配,否则哪能长得这么像!你看那眼,那须子,那大长腿还有嘴上的紫牙都生的一模一样!”
何不可曾听说,百花山的掌门银杏真君曾高价求.购原配的夫妻蛐蛐,年份十年原配的蛐蛐一对是十个灵石,眼前的这对夫妻将军虫至少千年以上,一万个灵石恐怕都打不住!”
银杏真君,雁北地区唯一的元婴真君,三十年前已经是元婴后期,她说出的话肯定是一言九鼎,这夫妻将军虫如果能捉住入药,绝对是价值连城,淘不到宝,把这对蛐蛐抓回去似乎也不错。
但是他们忘了这件事必须要咨询一下这对原配夫妻将军虫的意见才行。
此时时,将军虫夫妇双双振翅长鸣,一片“冰刀雨”象狂风暴般的向何不可等人袭来,这是两个筑基修士的同时发出群攻道术,尤其那头雄蛐蛐,发出的冰刀有一尺多长,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即使是筑基后期修士也不敢正面抗衡。
这么凶猛的冰刀雨岂能是他们三个练气小修士能抵挡的。
一个字-逃,三个修士一个赛一个的飞速逃出了第二个藏宝室。
这对原配将军虫夫妻又振翅发出有节奏的声音,高台的地下呼呼啦啦的跳出数百头手掌大小的蛐蛐,雄蛐蛐似乎是这群蛐蛐的族长,它一甩长须,几百头蛐蛐一蹦四五尺远,黑压压的一片,亮着两颗一寸多长紫牙,疯了一般的向藏宝室大门冲了过来。
何不可也不管是什么过期符录了,不要钱似得扔了四五枚火鸦灵符:“你们还看什么,还不赶紧跑,这些蛐蛐的牙都有尸毒!”
四个修士加上四个凡人转身就跑,连藏宝室的门都来不及关掉,夫妻将军虫指挥着他们的子孙后代在后面跳跃着追赶。何不可久经沙场,颇有大将风度,不断的向后面丢火鸦灵符,一只一只火鸦在甬道中飞行,撞进将军虫队伍中,造成不小的伤亡,将军虫的追击速度被暂时延缓下来。
黑皮带队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很快跑了到刚才岔路口,正在选择向前还是返回时,昆仑冰蛇高大的身影从一个甬道出现了,“该死,是谁把蛇妖的藏宝室门打开了?”沈二谩骂着,但现在已经没得选了,八个人只能扭头向前面未知的通道跑去。
苏开阳跟在昆仑冰蛇的后面,一面同时搜索者“何不可淘宝队”墙上留下的痕迹。忽然听到通道前面嘈杂的脚步声和尖锐刺耳的虫鸣声,一阵阵灵力的波动也被他感到了,显然封闭的甬道把道术的波动放大了,这时昆仑冰蛇仿佛发现了什么,也不再在发光的晶石下逗留,加快前行的脚步。
何不可的火鸦灵符起到了一定阻敌的作用,但道术上传来的气息刺激了昆仑冰蛇的神识,它的舌头伸出一尺多长,贪婪者吸取着鲜血的气息,浑身的兽血都沸腾了。
忽而左转忽而右转,苏开阳小心的保持几十丈的距离,传说昆仑冰蛇灵智未开,但那条长舌的嗅觉极其灵敏,何况它至少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蛇妖,说不定还有未知的妖能,自己还得小心为上。
大明九边对斥候要求极高,苏开阳觉得在这昏暗的墓道里,三年斥候的历练加上道门的轻身术和顺风耳,简直是绝配,昆仑冰蛇根本就没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人族在尾随着。苏开阳小心的用青釭剑轻轻的在墙上留下标记,再经过一个转弯之后,他随着杂乱的脚印来到一个大厅之中。
大厅有三面开着门洞,除了自己进来的这个,左右还各一个;大厅中间摆着四块白色的厚石板有四尺多高,立体的塑像和石板雕刻成一体,四座塑像都是仰卧,双眼紧闭,双手放在胸前。每一个雕像身着铠甲,脚蹬战靴,胸前的双手握着着一把石剑,显然这些人生前是个战士。这些石像的身体都有一丈多长,体魄也显得特别魁梧。每一个雕像都神情肃然,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里。
苏开阳低头查看,每个石板上都刻着一行古梵文,各不相同,苏开阳看懂那些文字都是人名,应该就是这些石雕塑像战士的生前的名字。
大厅四壁依稀可以看到墙上雕画着精美的石刻,那是各种战争的场面:四位披甲的勇士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骑着高大的骏马,马蹄下的敌人是显然衣着不同的异族,或流血倒地,或跪下投降,或望风而逃。
这时大厅左面是一片厮杀叫喊之声不断接近,还有灵力的波动传来,显然何不可等人在附近和墓内的妖物斗法,苏开阳赶紧小跑着进入大厅右侧的门洞来到另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顶部的依然闪耀着晶石,中间还是的披甲勇士的仰卧雕像,墙上的石刻依旧是各种战斗场面,如此下去,苏开阳一共穿过了四个大厅,都是这些巨人勇士的石雕。
“这些石雕雕工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对修士没有用!神僧宝物到底藏在哪呢?”
依次到了第五个大厅终于变了模样,这座大厅比其刚才经过的四个石室要高大宽阔的多,足有五十丈长宽,十丈高,大厅中间是一个三丈多高僧人的雕像,这个僧人赤着双脚,手持禅杖,他神态安详,双眼微闭,面露微笑,一副成竹在胸、舍我其谁的模样。
石像的旁边立着一块五尺高的白色石碑,石碑上也刻着一行梵文,很明显这个这个和尚的名字,苏开阳译成汉文出来是“阿铁竺”。
“莫非这个墓主人就叫阿铁竺?”
举目四面的墙上,这次不再是石刻,而是五颜六色密密麻麻的壁画,这些壁画不知用的是什么颜料画的,历经了几千年都没有掉色,每一幅壁画上都有不同的人物,似乎在讲述着一个一个的传奇故事。
苏开阳听着厮打声还很远,就借着光亮细看起壁画来,看了一会儿他渐渐看明白了,这墙上讲的是“阿铁竺”的成长故事:最初“阿铁竺”是一个小孩子,从小被向佛的家长送到了庙里为僧,小和尚在庙里跳水,扫地,诵经、做佛门功课;后来跟随一位长者游历其他寺庙,学得了一身法术,他长成青年后在庙内的地位不断提高,阿铁竺开始新的生活,他挺着巨大的分身和各种窈窕的女人媾和,不分场合不分时间;这些男女欢好的图画画的尤其逼真,行乐时男女脸上的畅美的表情和私秘之处更是画的栩栩如生,苏开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看过一些春画和春书,但是看过这墙上的图画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精品,这些墙上的壁画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每一幅都美轮美奂,苏开阳心道:“这些画要是临摹下来,制成图册,肯定会大卖!”。
“没想到这位神僧生前还是个花和尚!艳福着实不浅啊!”
“这一张和看过的仙宋传过来的月下吹箫图如出一辙!”
“嗯,这一幅的采用的姿势好像从来没见过,男女的身体能有这么柔软?!这是灵蛇才能做出的姿势吧?”
再向下看去,“阿铁竺”的地位还在提升,他被被国王召见,升到了更高的职位,看样子是国师一级了。接着他开始统帅帝国军队,坐骑有时是肋生双翅的骏马,有时是各色的异兽,甚至还有几次站到到一艘飞临半空的巨大飞船上。
新宇大明的修真者绝大多数依靠灵宠和御剑飞行,灵宠和飞剑一般能载二三人,最多四五人,能够载多人的飞行灵器和法宝不多。雁北地区只有百花山的“银杏真君”有一艘“流云槎”可乘六人已是极限,象“阿铁竺”乘坐的飞船似乎能装载成百上千人,这种飞船在新宇大明根本就没见过,苏开阳记得崂山派弟子私下聊天,说过只有蜀山派和大明朱氏皇家各有一艘能载三十六人的飞梭。
苏开阳还注意到,一只黑豹在这组图画中频繁出现,这只黑豹随着“阿铁竺”在寺庙成长到在战场征战,一起跟随在“阿铁竺”身侧。
接下去又是各种战争的场面,神僧“阿铁竺”和黑豹频频联手,黑豹依然是豹头,但下身已幻化出人形,它的身形高大,几乎与“阿铁竺”一般的强壮威猛;神僧“阿铁竺”在战场上大发神威,手中的禅杖散发出万丈光芒,头顶风起云涌,星辰变色,敌军将士匍匐在他们的脚下,痛哭求饶,以求免死。帝国获胜的士兵推拉着装满财宝大车,牵着着成群的牛马牲畜,被征服男女老幼用锁链穿成长长一线,跟在后面。
每一幅战争的画面都是血与火,血与泪的描绘: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被点燃,男女奴隶被鞭打,被处决,孩子和老人在血泊中挣扎,胜利者怀里、脚下跪着失败者的妻女,他们一手提刀,一手举着巨大的酒杯畅饮。
这就是战争,充满了鲜血、野蛮,残暴,杀戮,征服者飞扬跋扈,为所欲为;失败者象野草一样被踩在脚下,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