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原地把玩了一会叶子,没有靠近,平地里足尖一点,洋洋洒洒飞升起来,玄色袍子在风声中猎猎作响,绸缎与风波摩擦出的响声和谐顺耳,他在空中舒展着肢体,那是一种轻柔地不可挑剔的美感。所有人都忘乎所以地欣赏着他在空中的这番表演,就在此刻十多丈外传来什么东西坠落的声响,伴随着徐尘风收身落地的是远处布幅同时也猝然就随着屠庄的下半身子一同掉了下来。
持戒与穆若成惊惧地看着他,敢怒不敢言地抬手指了下他又放下了,说道:“你!”瞬间又哑然了。
“师弟……”连晏若斯都不觉地一怔。
一片叶子竟然直接削落了屠庄的“那里”,布幅自然而然就跟着都一起坠落了下来了。女孩子们全都红到了耳根,乌尔段甚至搞笑地把手移到了自己的私处。
“也好,现在好了,大师,大人,者最为掉颜面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大人们可以自行打点了吧?那我和师兄弟们就告辞了。”徐尘风言毕就要转身离开。
“少侠!”穆若成径直跪倒在了徐尘风面前,说道:“少侠怒我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实在怠慢了,还望少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出手相救呀!”徐尘风这人纵然毒辣阴鸷,但是却也是无人可解。
徐尘风只是魅惑地对着他冷冷一笑,也没出手扶他,说道:“此事还是交给我师兄定夺吧,我做不了这个当家人。”
持戒马上转过身对着晏若斯抱拳躬身,穆若成看见大师的举止意识到了他是师兄,立马就跪在地上转了个方向,满脸的可怜辛悲。
晏若斯回看向徐尘风,徐尘风正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我们既然都来了,大人就放心好了,快快请起。”虽然嘴上这么说,晏若斯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站着也没有扶他起来。那副都督只有自己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了。
“徐公子,你刚才释放的那招……”本来是阴险至极,持戒大师嘴上却应承,说道:“势如破竹,请问可有名字。”
“叶鸢。”徐尘风淡淡说着,说道:“如果足够近,借力又足够好用这招把上面牛筋质地的绳索话短也不是什么难事。”
晏如斯仔细看着城墙的高度,估计这绳索的粗细,眉头拢起。
“我的内力沉稳而收敛,叶鸢的力道是发挥不到淋漓尽致的。”他扫了一眼徐尘风,只有他凌厉的内功心法配合如此深邃的力道才可以将“叶鸢”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从这个方面来讲,他的确比徐尘风逊色。
徐尘风微微颔首,说道:“不过真要将牛筋索在那么高的地方击断借力才是关键,城墙太高借力不行,倘若我一口气延续到了那个范围内又怕自己成了轻弩之末,力道不足以击断那牛筋索。”
晏若斯颔首道,说道:“借力的事交给我,由我来!”
莫岚姝担心地问道:“晏哥哥,跳到城墙上那么高落下来会不会有危险呀,况且在空中还要控制好落地的范围,不能掉到了毒药波及的地方……”
“徐师兄,别了吧,怪危险的!”萧筱筱也担心着。
徐尘风没有管别人,对着嫣如梦眨了眨眼睛,如梦呀,你感觉如何?满眼的期许弥漫开来。
嫣如梦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城墙高度和下面毒药所在的范围,揣测了一下道:“应该难不倒你们两,小心点就行了!”
徐尘风媚眼一弯,说道:“果然还是妹妹懂我!”
嫣如梦说“你们两”就是想尽量减少误会,没想到徐尘风更是得寸进尺。这倒好晏若斯脸色都变了,沉沉地说:“赶快点,我们还要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去。”
晏若斯和徐尘风双双跃上天,每个旁观者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喟叹,华止木这个武学的奇葩,创造的武功无一不是美学和力学的最完美结合体。
真气到了末梢,晏若斯放缓身子,蓄势向上双手托举,徐尘风巧借妙力一脚横空直上又飞起了几丈高,手中运势已经很久了,华丽地打出一片叶子,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足尖触到城墙又是一个点足,灵动地逃开了毒药所在的范围内。
下面的一行人忙不迭一阵叫好,看见尸体坠落,远处观看的士兵们也跟着欢腾。
徐尘风已经没有了借力减速的凭借,身子在空中自由落体地下降着,速度已然不受控制。
“不好,如梦!”一阵高兴过后,大家却惊讶的发现,无法控制方向的徐尘风坠落的轨迹正在嫣如梦头顶的中轴线上。
嫣如梦霍然抬头,徐尘风清癯俊朗的面容在她的秋水里惊起一层层的波澜。她被摄住了,不行,她走不开,她不愿走开。蓄势凝气,她用尽全部内力向上一举。
“如梦!徐尘风!”
轰然一声,一片尘埃飞起,嫣如梦缓缓抬头,徐尘风俊俏的面容在她的秋水里跌足深陷了,虽然嫣如梦用尽全力向上一托,但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徐尘风巧妙地挡在侧面去了,两个人翻身滚了一段距离。
嫣如梦感觉周身被一股力量包裹着,就是胸口被勒得喘气困难,没有收到强大的冲击没有任何巨大的痛苦。
她睁开紧闭的双眼,自己,正躺在他的怀抱里,他……这是第几次用自己的身体让她在无助的时候找到了依靠,他就这样护着她没让她受一点伤,在这天旋地转中。
“徐尘风!”本来因疼痛而蹙起来的眉毛瞬间转化成了一道唯美的微笑,这一笑让她鼻头一酸,反而抱他更紧了。
“哎哟!”徐尘风轻声叫了一下。
后背撞上一颗大树他终于停了下来……
“你还好吧?徐尘风。”酸酸的情感终于找到了眼眸释放了出来,在她脸上——花涧溪。
一双手在她脸上拭去,泪痕斑驳,说道:“你看看这什么地面,坑坑洼洼的,滚得能不疼么?我说你呀你,站那干嘛呀!没你可就不会这么惨了……”没有一点责怪语气,倒像是调侃他自己。
都怪自己,自不量力想要帮他,真是害人不浅。泪水交织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