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四区平倡洞单元3401户,记住把人送到之后赶紧回来,把孩子和你放一起我不放心。”
“喂,你有点良心行不楚姑娘,你托我找保姆我给你找了,你忙,没时间,我理解你,让我把保姆送货上门我也照办着,要不是我今儿休假我才懒得管你这些闲事,我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是求我我也懒得和老男人扯上一毛钱的关系,得,就此打住,电话快没电了,我看完你口中的那可爱宝贝立马回家快活。”连一句‘goodbye’没有,时末就大义凛然的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的看着手里的电话,又看了看满桌子的工作,摇了摇头。
出来给时末开门的是赵冬学,在时末说明来意后,赵冬学主动的将两位请进了家门里。
保姆有浓重的湖北口音,和赵冬学一拍即合,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140平米的房子里住着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婴儿,这让时末突然感觉到一阵心酸。
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分明是原来女主人还在的时候的样子,因为桌子上那个女人的照片还在,就摆在婴儿床对面的地方。
婴儿的天真像一剂麻药一样深深地触动了时末。
当她把手摆出一个初次见面的握手礼姿势的时候,赵求真的小手像突然间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牢牢的抓住了她那只温暖的大手。
时末第一次意识到“动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冬学已经移步走到了她的身后。
那种能感受到彼此温度的距离让时末一下子心里慌乱无比,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回头看了一眼赵冬学,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赵求真。”
很简单的两句对白,婴儿床里的这个孩子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天真的微笑,好像这个和谐的三口之家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你叫时末对吧,我儿子他好像很喜欢你。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开心过。”赵冬学看着小求真说道。
求真那只抓着时末的小手又紧了紧。
“哦,是吗?他的生命中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我总感觉上辈子这奶娃娃和我之间的关系非彼寻常,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肯定了他这辈子是为我而来的,我很喜欢你儿子,赵冬学。”
赵冬学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他不敢肯定这个女孩的身上是否染上了某个人的一些相似的脾性。
赵冬学微笑着,摇摇头,心里想着,‘老了,老了,似乎离着年轻人的世界越来越远了,她们身上的那种朝气总是能吸引到我。’“呵呵,只可惜我儿子已经有一个干妈了,就是楚乔。”
赵冬学走到摆放照片的桌子旁,打开抽屉,从里面又拿出一个相框,摆在了桌子上,那个女人不是孩子的母亲又能是谁。
时末好奇的打量着桌子上的两张照片,又看了看照片旁站着的这个男人。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唉,一家三口都快赶上三世同堂了,难怪老婆最终选择了远走他乡,虽说赵冬学的样子依旧不老,但怎么看怎么和20几岁的女人不搭调。”
赵冬学看了一眼时末的表情,他仿佛看穿了一些不该看穿的东西,只是舆论是自由的,毕竟自己的年纪已经历史了46年。
“如果你是她,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老牛吃嫩草,所以我很能理解她离开我,离开这个家,只是苦了我的孩子,求真毕竟太小,这一切对他很不公平。”
“你不是也很有本事吗?给孩子找一个后妈应该不难啊。”时末没有明说楚乔曾经说过的他的情史,毕竟她本就是一个不该知道此事的人,只是她们三个人之间的闲谈范围太广,不知道也难。
“没有孩子之前或许摆在我面前的可能性很多,毕竟得不到那个最想要的,其他的在我看来,大同小异,但是,自从有了求真,一切都变了,我就再也没有过那种不负责任的想法,毕竟作为父亲,责任是首要的,她也得有这份责任,撑得起我儿子喊她一声妈。”
时末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从来没有。
以前这个人在她心里面的形象是楚乔描述的,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谁的话也不能绝对的相信,毕竟自己才是那个最值得信任的人,不是吗?
“是啊,孩子还小,这份责任确实挺重,你也不要灰心,我想,愿意给求真当妈的人必定不会少,你要对你儿子有信心。”
时末的玩笑并没有改变这个男人的表情,相反,时末却在一番想象之后将手覆上了嘴巴,遮住了一个‘笑’字。
这时候,保姆热情的走了过来,那口浓浓的家乡话听得时末一愣一愣的,只见保姆将孩子抱离了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婴儿房里只剩下了时末和赵冬学。
时末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才发现和楚乔之间的约定又算是违背了。
不过,这孩子确实是太有感染力了,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道别了房子的主人赵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