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空中渐渐划过一丝长线,国航机场接机的人群中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巡视着周围的人群,尽量避免与旁人身体上的摩擦。
十几分钟以内,她连续四次抬起了自己的右胳膊,摸索着自己的头发,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顺道着闻一闻袖子上那淡淡的清香味道,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了那个等待的男人如此煞费心思。
飞机沿着长道滑行了一段时间,出机的时候人群里那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尤为显眼,他略微扶了扶墨镜,行走在了这一条寻妻的道路上。
她叫周月,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以料理丈夫的生活起居为主,在结婚以前,她也有过自己的工作,给人端茶倒水的小事她也不是没干过,只是那些简简单单的工作对于她而言也是一项莫大的考验,做事情经常丢三落四,不是咖啡里少放了糖,就是泡茶的时候直接送上白开水,这些她都做过。
前生的她少不了的就是领导的数落,只是这一切在她遇上良人之后彻底改变了,那个良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丈夫,即将走出来的那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
周月的脸上荡起了微笑,她快步闯向了那个迎面走来的男人的怀抱,当男人抱起她在机场大厅里转圈圈的时候,她含羞的偷偷的亲了丈夫一口,江明义在小震惊中回了她一嘴。
周月是个内向的人,平日里比较沉默,江明义更是从来没在她丢了这个丢了那个的时候开口数落过她,只有一回,那便是周月不小心把自己给丢了一回。
丢东西不可怕,因为一个权威性甚高的大学教授不差那点钱,再说了单凭他出国做的那些讲座挣来的钱也足够他们两个衣食无忧了,只是她把他老婆给弄丢了,他自是生气的很。
“月儿,今晚回华兴吃吧。”江明义低头看着依偎在他怀中的妻子,小声的说,甚是怕吓到她。
周月抬头看着他,点点头,说,“恩,好,这么久没回去了,妈好怨恨上我了。”
江明义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傻丫头,怎么会。”
华兴都苑门口停放着一辆宝马车,铁门子圈住的这个小小的区域范围内满是欢乐,江家在这一天满员到齐,上演着一幕幕温馨的画面。
季萍拉着周月的手在讨论着给江家的造种计划,周月的脸上时不时的会泛起一片红晕,她小心翼翼的点着头,并用余光扫向那一圈坐在地毯上斗跳棋的大男人。
生育对于她而言似乎还有点早,毕竟她尚且能丢了个自己保不准将来会丢个儿子,对于这些她还是担心着的,她和江明义之间不是没讨论过这个话题,只是丈夫的意思是完全照着她的意思来,所以这回事就被她给封起来了。
江守成看着围坐在地毯上的这三个宝贝疙瘩,也像他们的亲兄弟般的把自己给塞了进去,三个人的游戏是跳棋,四个人的游戏就变成了扑克,这是江家有史以来的定律。
江明博看着输局在望,假意向后挪了挪身子,眼下自己的老爹和大哥拔了头筹,扔下手中的扑克就连拽带拖的把他给拉到了近身旁,按在地上照着脑门子弹个不停,“29的人了,还架着小孩的脾气,畏畏缩缩的跟我们赖账,你这个江家小总怎么这么没出息,丢人,真丢人。”
江守成拽着自己儿子的衣服打起了烂仗,他的话在季萍听来很无奈的摇起了头,“这都快六十的人了,还跟着这帮二代们玩的趴地板,这也太没有个老人的样子了。”
他一旁的江明义一个劲的点着头,“对,丢人,丢人。”
傻傻的江明学看的那才是一个丢人,他双手平摊于面部,隔绝了这一幕不雅的景观,闭着的双眼在努力的刻画老爹一派威严的面容,大哥和二哥儒雅绅士的样子,只是现实却完全不是。
周月的右手微微握起,含羞的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江家的这两对活宝,想必是把妈您的生活给填充的丰富多彩吧。”她转眼看向了季萍。
季萍点点头,笑了,看着地毯上的那四个男人,幸福的表情洋溢在了整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