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猫英正认真地环顾酒吧的环境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哦,在宿舍看鬼片忘记了时间。”
白应对于季猫英的这个解释也表示很无语,正想要靠近过去跟她聊几句,却看见弟弟白舞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他心想着跟季猫英介绍一下自己的弟弟也好,于是他叫了季猫英:“猫英,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
白应嘴里“白舞”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却被季猫英一声“青禾”声声打断。
正甩着手准备跟季猫英打招呼的白舞顿时愣住了。一起石化的,还有含蕴和白应。
含蕴知道当年季猫英和安澜因为一个流浪歌手闹得地覆天翻的事情所以只是对青禾的出现表示了惊讶。但是白应可真是惊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你们认识?”白应的手指在季猫英和白舞中间来来回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这种不知所措的心情。
季猫英也看着眼前打扮干净,手指上一枚婚戒闪闪发光的男人目瞪口呆。要不是看见那双眼睛,季猫英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在小酒馆卖场的流浪歌手青禾。
那时候的青禾流着长头发,眼神里只是荒凉,声音里也只是对时光的念想。那时候的青禾满足所有思春期女孩子对流浪者的幻想。
季猫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什么世界这么小?绕了这么一大圈,竟然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和曾经年少时为之疯狂的男人见面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
可是白舞却走过来淡然地握住季猫英的手说:“好久不见啊季猫英。”
季猫英咽了一口吐沫,在心里骂道:“我呸!你当演什么青春微电影呢?当年屁都不放一个就搞什么神秘消失,留我和安澜搞得地覆天翻你丫开心吗?觉得这样的再次相遇很青春很复古很文艺范儿吗?老娘才不吃你这一套!”
可是当“青禾”坐在聚光灯下弹起吉他唱起歌的那一瞬间,季猫英就仿佛坐上了时光机回到了那时候的小酒馆。
她和安澜肩并肩坐在小酒馆的椅子上,看着舞台上唱着爱情唱着回忆唱着过往的那个青禾。那时候的青禾是会发光的,是会让人疯狂的存在。他的歌声甚至让季猫英产生了要跟他一起流浪天涯的想法,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白应站在季猫英身后,看着季猫英神情专注地看着白舞然后自己轻声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季猫英的样子。那天樊夏晨宿醉酒吧,自己一连打了好多电话都被人以给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只有季猫英一个人在接到电话的三十分钟内感到了晨之酒吧。
那个时候是九月份,上海还很炎热。季猫英穿着一件雪纺长裙,莽莽撞撞地跑进了晨之酒吧,跑进了白应的心。虽然白应只有二十四岁,可是他从十七岁辍学之后就开始下海经商,看过无数个人的眼睛的白应,只对季猫英一个人眸中的泉水倾了心。
季猫英还在认真的看着台上的表演,或许对于她来说,这只是一场时间的旅行。
我想见你
台下坐着很多人,不乏花痴的女大学生。季猫英淡定地看着那些女生,想起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的姑娘中的一份子。但是季猫英现在根本没有花痴的心情。
“哎哎哎,看来这男的风采不减当年啊。反正现在也不和边篱在一起了,不如就把这个文艺大叔收入囊中啊?”含蕴用胳膊肘捅捅季猫英。
“我也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吧……你没有看见他手上那闪光的婚戒吗?我难道要去当小三么?”季猫英白了含蕴一眼就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还没有等含蕴站起来追上季猫英,白应就突然把季猫英拦到了一边。看见这幅场景的含蕴又只好接着坐在吧台边上喝起了果汁。
含蕴一遍拿着吸管搅动橙汁,一遍感叹真是世事多变。
不久前自己还天天泡吧被人称为夜店小女王呢,现在却变成只喝果汁的乖乖女了。反倒是季猫英越来越让人搞不定了。含蕴想想每天樊夏辰为了季猫英担惊受怕的那种心情,不知道怎么的,稍微有点嫉妒。还好樊夏辰和季猫英只是纯粹的友情,不然自己可说不定又把季猫英当成敌人了呢。
爱情啊……含蕴在心里感叹一声,仰头喝下了剩下的所有果汁。
一边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白应拉倒一边季猫英则稀里糊涂地到了晨之酒吧的天台。
季猫英慢慢地走上去,一下子就被那蜡烛摆成的心形图案吸引了眼神。这一瞬间,她有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人对她的极致深情。
白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捧玫瑰花。
他慢慢地走到季猫英面前站住脚。
“猫英,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突兀,可是你明白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现在可能非常难以接受,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依然有边篱,可是我还想要努力一下。我没有那么高的文化,也没有边篱那么阳光帅气,但是我向我不会给你负担,也不会要求你为了配合我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想给你的,只是一份发自我内心的喜欢。这份感情没有任何杂质。”
白应的眼神真挚到季猫英都差点哭出来。
或许在边篱身边的那种压力或者负担让季猫英感到无比的疲惫,此时此刻面对边篱真挚的告白季猫英真的有些感动。
白应把玫瑰花举到季猫英的面前,季猫英的眼神稍微闪躲了一下。
这一秒中季猫英的大脑里一片混乱。她不像伤害这个人但是她更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不想把边篱从记忆里就这么冰冷的抹去。
可是还在混乱的当儿,那束玫瑰花就已经被轻轻地放入手中。还没来得及拒绝,季猫英就被白应拥进了怀里。
迎着上海冬天的冷风,季猫英齐齐凌乱了。
手机响起来,是含蕴打来的。
“季猫英啊,你这是消失到哪里去了?跟都教授一起去外太空了?你应该叫上我的呀!夏晨过来找你有事情……你在哪呢,快来找我!”
季猫英还没有从被白应的告白中纠结出来结果,就又接到了含蕴的无厘头电话。
不好意思地跟白应告了别,季猫英下了楼梯,一眼就看见樊夏辰坐在酒吧的正中央冲自己招手。
“你怎么来了?”季猫英走过来坐在樊夏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