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她们说话之前，我先把外面的招牌翻成本日公休。
这样就不会有客人上门了吧。
我把食堂的椅子集中到中央，让她们坐下。
等到所有人都拿到饮料后，吉普赛大姐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一群人来到这座都市，但规定不能集体行动，所以我和妹妹分头行动。我们原本就只是为了移动方便才聚在一起，所以倒也无所谓……
强制解散集团是大都市的常见现象。
同乡的人聚集在同一个地方，难免会发生不法行为和犯罪等不好的事情。而且规模往往还会变得越来越大。
当然也有健全的集团，但宪兵能处理的事态有限。
所以才会采取这样的措施吧。
一开始我们是在市场唱歌跳舞，然后付场地费在那里生活。可是，自从其他人也开始表演之后，生活就越来越困难……
卡索德可能是因为靠近帝国的国境，以规模来说，原本就有很多人来来往往。
最近因为雅各布的各种政策，景气呈现V字回升，人潮一下子增加了很多。
其中应该有不少像这对姐妹一样，是流浪艺人吧。
这对姐妹长得相当漂亮，歌唱和舞蹈也相当不错。
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逐渐饱和的娱乐中，她们的表演应该越来越不受重视了吧。
我们想说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一定会有工作机会，所以想来找找看，但需要一些资金。那些人就是借钱给我们的。
那些钱还没还清吗？
不，我们连本带利都还清了。但他们说这样还不够，不肯把借据给我们。还说只要一次就好，要我们去酒馆帮忙……结果就是穿着暴露的衣服，去帮客人斟酒。
客人一摸我们的身体，就更不敢相信了！
当时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很明显只要继续下去，就会被怎么样。所以我们就趁机拿回借据，和妹妹一起逃走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
和纱是雇主，所以主要都是她在听。
我在后面想了很多。
这对姐妹也相当有胆识。虽然带来麻烦，但和纱看人的眼光确实了不起。
而且脑袋也不差。她们很清楚还清借款后，只要没有借据，对方就无法出手。
借据上的魔法可以一眼看出真伪。
既然如此，那些人就不是正派的放贷人。
就连以前我击溃的，自以为是贫民窟之王的放贷人，都没做过这么明显的坏事。
因为会被宪兵盯上。一旦被盯上，就会立刻被吊销执照，无法进行大规模的买卖。就算要当地下钱庄，规模也会缩小。
只能偷偷地，在法律的范围内榨取。
正因为表面上装得一副善良的模样，才能得到这个资格。
那些人恐怕是中介女人的组织。
或许是认为对卡索德的居民出手会被发现，所以盯上了流浪的吉普赛人。
该怎么说呢，该说大胆还是没在思考呢？
性产业确实能赚钱……
我们没有打算给人添麻烦。不过应该没办法继续工作了吧。我们马上收拾行李。
不不不。你们两个又没做什么坏事。对吧，老板？
是啊。没有遵守规矩的是对方。而且，听你们的描述，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咦？
在背地里偷偷借钱给女人，强迫她们做不愿意做的事。在都市里最恐怖的家伙们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啊啊，这样啊。说得也是。
吉普赛姐妹虽然不太清楚状况，但和纱和芙茵似乎已经明白了。
性产业不但能赚钱，而且恶人很容易染指。所以有明确的规矩。妓院不会放过不守规矩的家伙。
都市的光与暗。妓院负责的是黑暗的部分。
一手包办性产业的他们有尊严，也有义务保护从事相关工作的人。
偏偏有人对她们出手。
比宪兵还要恐怖。
幸好我有门路。只要把这次的事情告诉对方，应该马上就会行动。
你们两个一起来当证人。爱尔莎和芙茵也一起来。其他人留在这里工作。
妓院街对亚织和和纱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最好也别让欧蕾安看到。
呃，路上小心。
……唉，要早点回来哦。
在搞不清楚状况的亚织和察觉到什么的艾蕾克希雅目送下，我们前往妓院街。
靠近贫民窟的南侧，东南方聚集了卡索德的妓院。
如果命运稍有不同，我或许会把亚织她们送到这里。
光是踏进一步，就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同。
和治安差的地区是完全不同的不舒服感。
明明太阳还高挂天空，却能感受到淫靡的气氛。
到了更晚的时间，应该会有穿着内衣的美女出来招揽客人吧。
吉普赛姐妹完全被这股气氛吓到，但或许多少有点信任我，她们还是乖乖跟了过来。
芙茵似乎不太在意。
她应该因为工作来过好几次。
爱尔莎也毫不动摇。
小哥，要不要和你的同伴一起过一晚？
抱歉。我有事要找中介婆。
哼～真可惜。
向我搭话的女性打量似地望着我。
衣服露出肩膀，裙子也很短。
是男人喜欢的打扮。
如果你愿意带路，我会付钱。
哎呀，真大方。往这边走。
中介婆就像是统领这条妓院街的代表。
要找人说话，找她最好。
如果让妓女带路，会被当成客人，对方不会搭理我，而且几枚银币也不算什么。
第427话花街的保镖
我跟在娼妇后面，不断往里面走。
越来越有种不正经的感觉。
在某栋建筑物的二楼，有个只穿着内衣的女性一边抽烟斗一边看着我们。
要是没有带路人，我肯定会接受她的邀约。
……要不是因为工作，我还真想进去看看。
我完全没把这种想法表现在脸上，维持着认真的表情。
要是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不知道会被怎么看待。
我们来到一栋和其他地方相比显得有些老旧的建筑物。
中介婆婆就在这里。你真的不玩玩再走吗，小哥？
下次有机会再说。
我这么说完后，把银币交给她，她收下后低声说了句我会期待的，就沿着原路回去了。
我敲响建筑物门边的钟，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少女。
她什么都没说就招了招手，于是我走进去。
是客人吗？
我在少女的带领下往里面走，来到一间客厅。
那里有个坐在摇椅上的老婆婆。
少女低头行礼后，就不知去哪了。
老婆婆的喉咙上有伤痕，说不定是哑巴。
她津津有味地抽着雪茄，这才终于看向我。
你是来卖女人的吗？
虽然声音沙哑，却很有魄力。
看来不是普通的老婆婆。
她用锐利的眼神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