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瞪了女儿一样,又不甘心的冲着地上打滚的张氏踹了一脚,正正踹在张氏腰窝里,张氏更是疼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叫的如同杀猪一般。
刘荣冷冷的瞪着地上的张氏道:“要是不想活了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这贱人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该死的,这贱人的叫声要是把左邻右舍都招惹了来,那他刘荣的脸面还要不要?
张氏果然住了嘴不敢再吭声。
刘荣便把手中的木棍随手一扔,指着地上的张氏道:“贱人,还不赶紧从实招来,奸夫到底是谁?”
刘大脚听的稀里糊涂,赶紧问刘荣是怎么回事。刘荣老脸微红,觉得这老妇当着女儿的面干出这种龌龊事来实在丢他的人,仍是一五一十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刘大脚。
刘大脚踟蹰了一下,对着刘荣言道:“爹爹,刚刚我跟纳兰如意都在房里,并没有听见什么其他的声响,。爹爹也是知道娘素日的为人的,娘是断不会背着爹爹干出那种丑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刘荣探究的望向纳兰如意,眉毛一挑:“哦?”
刘荣觉得,刘大脚身为女儿,向着亲娘说话无可厚非,纳兰如意却是外人,没必要为张氏说话,因此便把目光转向纳兰如意。
纳兰如意略一踟蹰便微笑道:“刘叔叔,纳兰如意白日里洗完衣服便觉得有些累,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直到刚才您回来。纳兰如意睡得昏昏沉沉……并没有听见什么异动,这事……恐怕有所误会吧。”
什么?洗衣服?
刘荣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张氏的目光更是愤怒。这个见识浅薄的女人,他说过多少次要对纳兰如意客气些,那毕竟是御史大人的千金,将来如果有出头之日,他们一家也会跟着沾光的。只是这女人眼皮子太浅,见苏家这几年银子给的迟了些分量也比以前少了,便迁怒于纳兰如意,不但让她干活,还动辄对她大骂。只怕再这么下去,纳兰如意一定会对他们刘家心生怨恨。这笔投资将来不但收不到回报,反而可能成为一桩祸事。
刘大脚却是没听出纳兰如意这话的深意来,连忙对她爹道:“爹爹你看,纳兰如意也没听到什么异动吧。一定是爹爹眼花看错了,指不定是谁家的汉子在门口方便看见爹爹回来怕挨骂才急急晃晃的跑了呢?”
张氏今日算是倒了大霉。她本来就觉得奇怪,她今日并没有给出信号,那与她相好的男子却突然跑了来。这也倒是罢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贯写信预报归期的丈夫这次竟然毫无预告的跑了回来!!!她匆忙之中赶紧让她那情夫从窗户里跳出去逃跑,却不料仍被丈夫看到个影子。丈夫将她打的死去活来,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言,如今听了女儿这么一说,张氏赶紧顺坡下驴,对着刘荣喊起冤枉来。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一年到头在外边不回来,是谁辛辛苦苦替你操持家务,抚养这两个孩子。你这老头子不知道感激我也就罢了,这一回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顿,还……还污蔑我有什么奸夫。老婆子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被你如此羞辱,罢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这就去找跟白绫子吊死自己,九泉之下再对着阎王喊冤去。”
张氏素来泼辣,这一番喊冤正是平时所擅长的,只见她在地上滚来滚去,鼻子眼泪一大把都沾上了黄土,一边捶着胸口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刘荣气得更狠,连连跺脚道:“还不给我闭嘴。这大半夜的,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张氏这会儿泼辣性子上来了,便开始不依不饶的嚎叫:“这般冤枉于我,我比那戏文里面的窦娥还冤枉啊。我这都不想活了,还怕街坊邻居们取笑吗?罢了,让他们都来看看,也看看你这老头子是怎么冤枉自己的老妻的。”
张氏这一番胡闹倒让刘荣心生疑惑。难道是自己刚才看错了?张氏真的是冤枉的?
纳兰如意垂下眸子,对面前的一切充耳不闻,心中却叹道,这下张氏倒是逃过一劫。
这边张氏仍在地上撒泼打滚,口中大喊着不活了。这边刘荣却已经沉下眼皮,这该死的老婆子,若是让周围的街坊四邻们听到了,看他不打死这个丢人现眼的老货!
刘大脚连忙上前扶起她娘,张氏仍是泼皮耍赖着不肯起来。刘大脚心下有气,怒道:“娘要是还跟女儿耍性子,下次爹就是打死娘我也不管了。”
张氏瞪了刘大脚一眼,见女儿衣服不厌其烦的模样,只好站起身来慢吞吞的将衣服穿好,一面又偷偷用眼睛瞟着刘荣的反应。见刘荣一脸不耐烦,张氏也不敢造次,只好悻悻的站起身来自认倒霉。
这边刘大脚已经挽住了刘荣的胳膊,笑道:‘今天的事都是个误会,爹你给我娘道个歉让她消消气,咱们一家人还是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好不好?”说吧,向纳兰如意递个颜色,意思是让她帮忙说项说项。
苏纳兰如意这下倒是推脱不得,微笑着上前道:“正是呢,张妈妈身正不怕影子斜,刘叔叔你恐怕是看错了。”
正说着话间,只听见有人猛拍着刘家的大门,只听一个人扯着嗓子大喊:“刘家嫂子,你在家不?赶快开门。”
这时候都已经很晚了,是谁在叫门?
刘荣狐疑的看了看张氏,心道莫非又是这婆娘搞的鬼?张氏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到底心虚,只低着头往边上缩了缩,不敢看刘荣的眼睛。
刘荣冲着刘大脚使个眼色,示意女儿去开门。
刘大脚爽爽利利的开了大门,却被门外突然扔进来的一个麻袋险些砸中。定睛一看,原来是村子东头朱家的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