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眨巴眨巴她那一双天生的魅惑人的眼珠子,显得很无辜:“当然了,你要是死了,我还得埋你呢,累也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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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尹武晨好奇的问道,想想又觉得她就是一个谜,在她的身边,能有什么是不让人好奇的,索性以臂做枕,倚在树干上假寐。
“迷失之林,让人有去无回的地方,在这里,浓雾经年不散,很容易没有方向感,即使不是人,在这里也很容易丧命。”天瑶很认真的回答,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里有野兽?还是藏有致命武器,连弩还是火统?是我好害怕呀。”尹武晨半开玩笑。
似是印证尹武晨的话语,一只飞鸟经过尹武晨的头顶时,直线向下,落在他的怀中,鸟嘴呼呼的吐着热气,眼睛却已经失去焦点。
“它已经死了,累死的,即使出生在这的鸟儿,这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天瑶解释。
“是一个白衣人带我来这的,我原以为这是记忆之林,可是来了却不见那些透亮而发光的记忆,只有一根根树木,还有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野人。”尹武晨看着天瑶。
“对,还有一个不动脑子的傻子。”天瑶跃上对面的枝头,两条腿在树枝荡来荡去,她的十指下,瑶琴在发着颤音。
“你认识这个吗?”一条墨绿色的发带在尹武晨手中晃着,好似勾栏院里老鸨在招呼客人,“过来呀,客官,快过来呀”,不过这个老鸨更为年轻、俊气,且是个男人。
天瑶不抬头:“不认识”,曲子却越弹越浮躁了,弹琴是寄托心情的,琴音往往直接的反映弹琴者的内心,天瑶这几日的平静显然已经被打乱了。
“谁知道你哪个相好的留下的定情信物?”天瑶索性弃了琴,那琴也乖巧,天瑶罢手,瑶琴自然就跟着消失了。
“不是吧,我爹要知道我跟男人有了密情,定会大发雷霆。”墨绿色的发带就那么挽在他的手腕上,映衬着皮肤白皙且增了一分沉稳,想必佩戴这发带的人儿,也是个不俗的人物,就算不是天香国色,也差不到哪去。
“没关系,让他杀了你那相好的,去了你的歪心思,你就从此踏上正途了。”天瑶说话,手也不闲着,手起刀落,那发带居然完好无损,再一看,发带是由天蚕丝编就的,怪不得如此坚韧。
“应该是他,是夜白哥哥。”天瑶沉思,“他没说什么吗?”
“有,怎么会没有,好歹他也是我相好的呀。”尹武晨嘴角上勾,“他说让我不要去记忆之林,你不会在那。”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选择性的保留,只回答了她所问的。
“他没骗你,我不可能在记忆之林,因为我就没有记忆,怎么可能在记忆之林里。”天瑶嘴角上勾,带着很无奈的笑,这是人会去的地方,可是她不是人,所以怎么去得了。可是,为什么,除了天蚕甲,夜白哥哥还有天蚕丝织就的发带呢,这是谁的,看发带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了;还有夜白哥哥带尹武晨这个局外人来迷失之林做什么,来找她,或者杀人灭口,都不像啊;算算日子,夜白哥哥也有几百年没有出过昆仑山了,这次出山,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不叫瑶姑娘,我叫天瑶,又不是姓瑶。”天瑶很不客气地回答。
林子虽然走不出去,可是,树木繁多,要找个藤子,再简单不多,以前,夜白带天瑶出宫修炼,若是没找到山洞借宿,就做一个简易的吊床,时间久了,天瑶只要步出宫门,随处都能找到卧躺的地方,因为山中有很多这样的吊床可以安寝,那时,她就极喜欢把吊床升到高处,然后揽一本折子戏,一看就是一整天,等到天黑,再由萤火照着,摸进宫门。执掌宫门的弟子,她很熟,一来二去,到了那个时间,那些弟子们就到宫门前,迎接她,时间恰好不错。他们唤她“姑娘”,不是师姐,师妹,也不是师伯,师叔,只是姑娘,就像她还生活在人间,只是个平常的人家的女孩。
“你不觉得叫你瑶姑娘,比天姑娘,好听吗?再说,不叫你姑娘,难不成叫你小姐,只有花楼里的姑娘才喜欢别人叫她小姐。”尹武晨躺在吊床上,揶揄道。
“是,我是花楼的姑娘,你是花楼的老鸨子,专门贩卖良家妇女。”天瑶飞身跃到另一个吊床上安寝。
“阿瑶?”尹武晨呼唤道。
天瑶眯着眼睛,吊床最易催眠,此刻她已经被睡神拿走了神智。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
天瑶翻了个身,他的话只说给了她的脊背听。
不知道何时,空中有浓烟滚滚,树木被火苗一点点吞噬,空气开始变得刺鼻而让人窒息,林子里,鸟儿成群的飞过,带着哀鸣和惊慌。
“次月,去看看怎么了,让他们别吵,有什么事,找夜白哥哥和医书处理,本姑娘不管事。”天瑶用袖子掩住口鼻,继续睡觉。
许久,不见有动静,想是领命去办了,可是声音还是很吵,她有些无奈,翻身起来,正想要训斥,却发现林子早已失了原来的摸样。
“尹武晨,你是烧什么,怎么把林子都点了?”天瑶很无奈的询问,“还愣着干嘛,救火呀,都烧完了,今晚住哪?”说着准备下了藤床,临时充当消防人员,下一瞬间,却傻傻的怔在那里。
“这倒不是我的主意,不过,你不觉得林子着了,找出口就容易很多了。“尹武晨在地上画着路线,这是刚才鸟儿飞过的方向,禽兽总是比人类更有灵性。
“尹武晨。。。”天瑶有些迟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好。
“?”
一道火柱从天而降,巨大的火球,落在尹武晨旁边的树上,刚才他睡过的藤床,此刻已经化作灰烬,尹武晨旋身带天瑶跃下藤床,下一刻,又一道庞大的火球降临,他们刚站着的藤床燃烧成一片火海,火球垂直坠在地上,冲击出一个巨大的火坑,火焰逼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天火,是天火!”天瑶惊慌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