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无从改变了呢!?五年,时光匆匆,眨眼之间已过。夜白在这一天,第一次,下山了!
天空一片的乌色,尽是驱不散的阴霾天气,簌簌的鹅毛大雪,随之降落,尽管,夜白依旧是一身的白衣,宛然与那雪色,融成了一物了呢!
这一天,也同样的是那周国的灵犀公主,五岁夭折,没有了呼吸的日子呢!?
夜白,抬头看着那阴郁的天空,心中,不自觉的竟是有了那么一丝的沉重。
他来到了周国,来到了那个老皇帝的宫中,摇摇晃晃的灯光之下,看着那突然老了几岁的人,夜白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时至今日,夜白才知道,她的劫,是怎样的劫,自始至终都只是他,天上是,人世同样是,所以,他要带她远离他!
只要走远了,那么,或许,一切,都可以避免,他不知道这样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尽管,他有着预知能力,但是,对于一些天机,自然,也不是他所就能够窥知的。夜白淡淡的告诉那个老皇帝,想要你的女儿复活吗!?
他是这样的问着他的。那双眼,原本失去了焦距,已然呆滞了的老皇帝,却猛然的回过神来,像是一个溺了水的人,胡乱的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稻草。
眼中猛然,聚满了溢满的希望,或许,是病急乱投医的缘故,周哀帝看着眼前,突然间出现的白袍道士,衣衫飘飞,仿若仙人之姿,那一刻,他真的是将他当做了可以将人,死而复生的神仙。
周哀帝颤抖着嘴唇,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问出了口:“你……,真的能够复活我的灵犀吗!?”
殊不知,就算是复活了,又该怎样,终归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就算是复活,终归不是人,终究是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呢!
“可以!”
夜白毫不犹豫的回应,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会复活她!她,便是他此生的命呢!
“真的吗!?请问您……,您需要什么!?”
周哀帝得到了他肯定的回应,心中的激动,甚是喜不自胜,瞬间,便有些老泪纵横了。
也难怪,这周哀帝四十三岁得子,偌大的宫中,却只有得这么一位宝贝公主!
两岁能知诗书;三岁跟在舅舅身边上朝觐见百官;四岁时站在朝堂指责百官,挥斥方遒,百官莫不敢言;五岁时,披着一身狐裘跟随舅舅上前线。
虽说年少,那浑身的气概,却是一点都不输给那成年人,人人都叹:周国帝姬,名为灵犀,挥斥方遒,堪比男儿,巾帼不让须眉,奈何为女儿身。
周哀帝,与那皇后,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是摔了的!
尽管,是如此,这灵犀公主的身上,却一点都看不出其他国家公主身上应有的娇惯跋扈,反而是,小小年纪,便是知得进退得益,点到为止!
那个时期,这个灵犀公主,俨然成为了各国公主,以及富家千金争相学习的楷模。
夜白或许,无法体会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的心情,但是,他却是依旧多了一丝的耐心,只因这人做了她五年的父亲,仅此,便已是值得他这般的!
夜白缓缓的摇了摇头,淡淡的启唇,“无需任何!”
周哀帝听了,明显的愣了愣,不需要任何吗!?
身为一个帝王,他当然深切的明白,天下间,又怎会有白吃的午餐呢!?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想要得到什么,必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就算是此刻,眼前的人,开口要这个国家,或许,他也会二话不说的让给他,只要他好好的善待周国的臣民,那么一切他便是无话可说的!
灵犀!?那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啊!
周哀帝怀疑的看着他,眼中已然带上了一丝的戒备之色,不需要任何东西,那又是为那般!?他怎能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又怎能放的下心呢!?
尽管,这人,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还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难画骨呢!?
作为一个帝王,如若连最基本的防备之心,就这般轻信了他人,或许,这个周国,都不知道被他国,灭了几回了呢!?
“那……!?”
周哀帝迟疑着开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缘无故的,就能够给予你帮助的人吗!?他是百分之百的持以怀疑的态度的。
夜白那双清冷的眼眸,淡淡的扫过他的周身,无可置疑,或许,他是一个好的父亲吧!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女儿灵犀,注定会有这一番劫难!我会带走她,然后,复活她!”
这可能是夜白有史以来,说的最为长度的话语了。
“真的吗!?”
周哀帝再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话语,心中再一次,充斥出了满满的期望,他的女儿,真的能够复活吗!?
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真的能够再次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吗!?
然而,事实,总是希望越大,失望也是越大的,所有的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一帆风顺,似乎总是要经过什么,似乎才算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呢!
一阵风徐徐的飘过,周哀帝再次的睁眼之时,面前已然是空无一人的境地,宛若是一场梦境一般。
趴在桌上,不知已是何时睡着的周哀帝,骤然的惊醒,茫然四顾的看着四周。正在这时,耳边突然的传来了那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
“灵犀我带走了,若是父女相逢,便是灵犀帝姬魂归之时!”
周哀帝顿时,惊慌的跑向了灵犀的灵堂,周哀帝看着那伴随着孤寂的灵堂之上,已然没有了灵犀那小小身体的存在。
周哀帝有些颓然的坐在原地,灵犀!?他的灵犀,真的被那个人,带走了呢!?
一路上,夜白小心翼翼的抱着灵犀的身体,走着回归的征途,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她身体上的冰凉。
将她抱在了怀中的那一刻,夜白就已然施术,将她的三魂七魄,锁于身体之中,灵魂之力,免于消减,以不置于离散,像是孤魂野鬼一般的,四处漂泊为家。
那样的境遇,不该是属于她的,她应该总是立于顶峰上的存在。
看着那张紧闭双眸的眼眸,从这张小脸似上,依稀可以看见,独属于她的影子。
然而,此刻,原本疾驰的步伐,却是猛然的降了下来,脸上一片的肃然之色。
“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