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梳洗后便开心的跟师兄一起下了山去,子墨也高兴的像个傻子似的。
山下有很多好玩儿的,也有很多好吃的,不过常来就没新鲜感了,所以我们并不常下山。
子墨是很喜欢下山玩的,倒不是说山下有特别吸引他的东西,就只是山上太闷了,就只有师父,师兄和我,他老这么跟我说。我每次都说是啊,干脆你自己到山下去住吧,他听了又有些不舍。我随便说说,他还真考虑了,看来山上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没有什么意思。
我喜欢山上的幽静,主要是因为我不喜欢太多人,很麻烦。
师父下山不太带我跟子墨,因为小时候我们俩很烦人,见什么都要买。那时候小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觉得什么都很有意思,师父说我们一下山就跟中了邪似的,所以给他留下了阴影。
还是师兄疼我们,以后一定要对师兄好好的。
下了山后我们来到了蜗牛镇。当然了,蜗牛山下蜗牛镇,蜗牛镇有蜗牛村嘛。
远远的我就闻见了包子的味道,直与师兄嚷嚷道:“师兄我想吃包子。”
子墨不屑的看我一眼:“有什么好吃的,你都胖了。”
我死白他一眼:“我哪里胖了。”
我和子墨从来不会讽刺对方的样貌,最多也就说说胖瘦,从不说对方长得像什么什么,因为我们是孪生,即使不是一模一样。小时候师父常说我,生得一对桃花眼,静时含媚,笑时流情,长大必定是个多情的人儿。子墨自然也同我一样,男生女相,甚有风流之气。
如果有人说子墨长得好看,那么我是极力赞同的。
正说着话,突然看到迎面过来一面容清秀脱俗的公子,很是亲切的冲师兄打招呼:“无痕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人一身男子打扮,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乱扇。身形纤瘦,杏眸明亮,很是阴柔,明显是个女孩子。
不过,这假男子好熟悉啊。
师兄看见她呆了一下,眸间随即闪过一丝惊喜与兴奋,显出微微的笑意,稳稳道:“无霜,好久不见,你……你的趣味有些变了。”
“无霜?”听师兄叫出她名字我才恍然大悟,惊奇道,“你是无霜姐?”
“怎么一下就被看出来了,不像男人么?”她皱眉笑了笑,扯扯衣服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又开始乱晒扇子,解释说:“我爹说女孩子家乱跑不好,不准我出来,于是就换了男装溜出来了。”
上下将她打量一番后,儿时的记忆一下被翻了出来。
当年无霜姐的父亲是我们这里的知府,因为一个案子而遭人报复,偶得师父路过出手相救,然后就这么有了联系。
那时无霜姐常跟着她父亲来蜗牛山上玩。无霜姐人好看,性格也好,我特别喜欢她,很希望她就是我亲姐姐。只是后来她父亲升了官,调到京城去了,然后就没见过了。
记得那时,无霜姐还教我学绣花,还送过师兄荷包,只是被我研究坏了。无霜姐知道并没有怪我,只是怪师兄不珍惜荷包,随意让我玩弄。其实她不知道,因为那荷包,师兄有多少天没给我买过好吃的。
她开心的揉了揉我的脸,道:“子砚,你还记得我?”
我嘻嘻笑着点了头:“嗯,我记性还是很好的哈。可是,你不是随伯父去了京城么?怎么。。。。。。”
“父亲年纪大了,最近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就回来了。”她稍显忧愁之色。
街上人来人往的,无霜姐说话间被撞了一下,脚下有些不稳,师兄忙伸手去扶无霜姐,却恰好握到无霜姐的手,各自惊慌失措把手收回,略显尴尬。于是我和子墨很懂事的仰望天空,装看不到。
师兄清清嗓子,道:“我们去前面茶馆坐下说话罢。”
我告诉师兄我还没吃包子呢,便拉着子墨说去转转吃十来个包子,再去找他们去。子墨意会,奸笑下和我离开。
热乎乎的包子在远处妖娆的冒着香气向我打招呼,只是途中我又被旁边摊子上摆的小物件所吸引。没办法,女孩子就是会被这些身外之物所心动。
有一个肢体优美的小簪子躺在那儿自体发光,伸出可爱的小爪子直挠我心,使劲儿迷惑我把它带回家,我不能让它失望。
摊主婆婆看到生意来了,忙使好话:“小伙子,给你娘子买个胭脂吧。”
我看看旁边没有别人,就我跟子墨,这买东西的,真是见谁都凑姻缘。不过人家也无恶意,便对她笑笑:“我不是他娘子。”
“是么,我看你们有些夫妻相。”那摊主觉得自己一眼就看穿了似的,还对我们挑挑眉。
这婆婆感情是媒婆来的吧,我正色对她说道:“我们是孪生姐弟。”
子墨扯扯我衣服:“人婆婆可能没见过龙凤双胞,你不要气。”
那婆婆听了稍有尴尬的笑笑:“哦,是么?我老太婆乱说,姑娘别介意啊。”说着摆出一副恕我眼拙的表情。
算了,不看了。
一转身,却看到一青衣女子,不远不近的站在那儿看着我阴笑。
这人我是知道的,任暗月嘛。
暗月是山脚下赵婆婆的孙女,长相乖静,实则相反。其实看到她最多的还是会让我先想起赵婆婆。
赵婆婆骨瘦如柴,脾气古怪,虽然见到我时会给好吃的,但我还是很害怕她。小时候做噩梦经常捎带着她,婆婆几乎就是我儿时的大灰狼。
小时候和子墨偶尔跑下山玩,每每都会见到暗月。
有一次在一处玩沙子,子墨不小心弄到她眼,她一时气急就骂起子墨是师父捡来的野孩子。
我就拿沙子洒她:“你说谁野孩子?”
她满脸无辜的对我说:“关你什么事啊?”
我当时就急了,当我傻是不是,我是他姐姐,他是野孩子,那我是什么?
我一时气恼就去打她,她又骂我妖女。我听了更气,她越骂我就打的越使劲,最后竟把她肩膀打伤了。
我不是故意的。
呃,好吧,我是故意的。
小孩子下手不懂轻重,又整天被师父逼着练剑,手的力度自然凶猛了点。不过还是因为当时心急气躁,所以才心狠手辣了那么一丢丢。
师父知道我将暗月打伤后很生气,罚了我面壁一天,还不准吃饭。子墨也陪我受罚,因他没有将我拉开。
婆婆因为暗月骂我们,又狠狠的打了她。婆婆果然还是很明事理的。不过我听说后突然有些可怜暗月了。所以说小孩子也要懂事些嘛,乱骂人野孩子妖女什么的不好。
从那儿以后再不去那边山脚玩,也就没怎么见过她了。
前段时间听师父说婆婆死了,暗月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今天居然又遇到她了,还跟小时候一个模样,看着还是那么讨厌。
暗月看到我们,便主动和我们打起了招呼:“子砚、子墨,还记得我么。”
“不记得。”
“不记得。”
我和子墨转身便走。
“妖女!”她在后面有些被气到。
我无所谓的回了她一句:“嗯,我是。”
管你怎么说,讨厌你就不理你,气死你,省的以后再和你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