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如愿回到了蜗牛山,可是蜗牛山没有了师父,感觉大变,一时难以接受,总是陷入一种沉重的氛围里。感觉有些压抑,便来到山脚下散心。看到任暗月的房子后便想看看她是否在家,不知为何,我居然有些想她。只是房子空空,院落寂静空旷,更加让人堵心了。
不知去向何处,便围着蜗牛山随意乱逛起来。
蜗牛山的桃树已经大白甜桃满树挂了,看着就甜脆可口。随手摘了一个,拿叶子擦了擦便无谓的吃了起来。只是刚咬一口,想起曾经那只可怜的半身虫子,随起了防疫之心,忙多心仔细查看是不是又情景再现了。见无虫眼,才敢再次下口。想到伏夏说的吃一堑长一智,不免虚心接受了,有些事真是需要自己亲自经历了后才会长心的。
嘴里吃着甜桃,不由也甜到了心里。无意间又看到那只小花猫,它似乎长大了些。想到随风说我和它很像,立刻感到满心欢喜,便偷偷走近它想要与它增加亲近感。只是我不敢惹出动静,也不敢让它看见,害怕它又被我吓跑。它好像在那儿吃草,突然又对那棵小草嚼嚼抓抓,后退又扑上的可爱逗人,直揉心窝。
看着它自娱自乐玩了好一阵,站的都累了,于是便盘腿席地而坐。不曾想这只小猫也与我一般,撂地打滚,慢慢显出慵懒之态,不再玩闹。
我看着猫儿呵呵作笑,转头发现千乘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旁边,他也正满眼笑意的看着我,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我一时被他的光芒所击,瞬间羞红了脸,急忙低了头。
他慢慢走近我,蹲下身来与我轻声说道:“你脸红了。”他话带戏谑之意,又含调情之味,更加让人面红耳赤起来。
我轻轻捂脸从容的别过头,喃喃道:“天气太热了。”
他笑了笑,并没有戳穿我,只道:“是啊,天气是有些热起来了。”撩了撩衣摆,自然而然的在我旁边坐下。
他离我的距离有点儿近,许是因为天热,也许是因为心热,我身上微微起了汗意来。
我暗暗的咬了咬嘴巴,偷偷朝他瞥了一眼,很是知足。
无论何时,我看见千乘都觉得心里一喜,不自觉的就会傻笑。他嘴角露出的微微笑意,和他星眸中透出的深邃与沉稳,还有那轻轻浅浅的低语,都甚绕人心。
千乘有时候像师父一样,喜欢紧紧的看着我,好似谁都想害我似的。但他有时候也像师兄一样,会任着我的性子去,然后随时准备收拾我的烂摊子。
千乘虽有些抢了师父和师兄在我身边的位置,但师兄都不曾介意过,子墨却先醋了一回。
有一次子墨与我说,本来这从小到大都是他与我形影不离的,只要有人说起我时必会提起他,若是提到他时也定会稍带上我。可是现在完全不是那样了,人们提到我时最容易想到的是千乘,而讲到千乘时也定要把我说上一说。
现在人们只知道奇毒异香出自一家,似乎旁的人都是打酱油的一般。这种话听的多了,自己都有些忘了还有子砚子墨这对孪生姐弟呢。子墨有些不爽,但是十八年的紧密联系,却不会因为不被提起而慢慢淡漠的。其实我并没有多么动情的去安慰他,而是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赶去了他的多愁善感,然后便又被他紧紧的搂住了脖子,逼得我与他道了歉。
清风吹过绿叶摆动,眼前的猫儿被草叶子挠的作痒,用爪子噌了一下痒随即懒懒的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与千乘坐的时间长了,他也不说话,我又爱多想,不觉得微微紧张了起来。
我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身子,然后偷偷的看向他,却不防迎上他动人的星眸。一时吓了自己一跳,便又急忙垂下头来,突然不知两手该放何处,很不适的乱意挑动着地上的小草。
他低声一笑,与我问道:“想抱抱那只猫么?”
我尽力放松自己,道:“它会被我吓跑的,还是远远的看着它就好了。”
他道:“你想要亲近它就要先让它感觉到你的亲近。”说着便起身去抱那只小猫。
千乘虽不似我那般蹑手蹑脚的去靠近那只猫儿,但是步子倒也轻柔,不过那猫儿感觉有人靠近后还是警觉性的站了起来。可当看到千乘后便一下松了精神,又是往地上一倒,瞬间萌态毕露,开始蠕动着身子朝千乘乱蹭。
千乘揉了揉它的脑袋将它抱起,满是宠溺的模样。
千乘抱它过来又重新坐下,与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摸摸它。
我见小猫在他怀里如此温顺,很是羡慕,慢慢的起身跪在地上悄悄探手过去,轻触它后,见它没有躲开,便转为抚摸。它只顾与千乘亲昵没有发现我,我便得寸进尺了些,或许我揉的它舒服,它无意中瞥到我也不再逃跑,任我对它揉弄。
“它好像不怕我了。”我有些欣喜,然后张开双臂与千乘说道:“来让我抱抱它吧。”
我满心欢喜的伸手去接,他竟又把猫拉近了他自己,微微坏笑的看着我,有些挑衅的感觉。
我对他微微皱眉,故作生气状,他笑了笑便又递与我来,于是我又眉开眼笑的去接。
当我抱住这只小猫的时候,突然一只鸟闯入它的视线,它登时瞳孔放大突发猎性,‘噌’的从我怀中挣脱而去。
我一时不稳失去平衡,直扑向千乘,他顺势倒下,使我压在了他的身上。
我看了看他抓着我手臂的一只手,暗下咳了一声。他、是、故、意、的。
每逢与他四目相对都让我心跳加速,他偏偏又对我不闪不躲,像是要将我窥透一般。我惊慌的想要从他身上起开,刚一动却又被他拉近。
“你你,你干什么?”我有些紧张而变得结结巴巴。
为了表示女儿家的矜持,我暗下又是微微挣扎一番,却一个不防将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随忙缩了回来。
“是你干什么才对。”他一个翻身反将我扑倒在身下,嘴角微勾起一个邪笑,幽幽道:“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还伸进我衣服里偷偷吃我豆腐,却还反问我干什么。这话的言外之意可是希望我对你干些什么么?”
我一时被他说住,不知如何应答,只想赶紧逃开,好让我先平复了这怦怦心跳。
“现在又在吃我豆腐了。”他坏笑着看着我的手,我才发现我双手正放在他胸膛处,急忙收了回来。可这一收回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便又找到了可话之处,“现在就更是在勾引我了。”
我被他的话说的一阵燥热,推他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便看着他嘤嘤道:“那个,千,千乘,我,我……”
“想否认么?”他抢话过去。
我无奈默认,又呜呜囔囔的说道:“现在这样都不太像你了,那些人都说你奇毒公子比较冷漠,你现在这样,这,这,这与你不符。”
他将我凝望半天,肃了神色,道:“你知道我待你从来不冷漠的。”他满眼的柔情似乎要让枯枝发芽,深融进心里,又转绯红了脸颊。
倒是了,我也从不觉得他冷漠。
他突然笑开,点了点我的鼻子,道:“你又脸红了。”说着从容起身,留下一抹坏笑。
见他起开,我也便忙坐起,轻捂自己已经火辣辣的脸庞,不敢看他。
千乘最近似乎过于热情,比起之前热血太多了,一时有些接受不下,小心脏砰砰直跳。
因为白天千乘的暧昧举动,晚上睡觉总忍不住去想,一想起心跳又好快,可偏又没办法不去想他,一时心躁难眠,便又起身着衣出了门去。
夜色幽暗,趁着微弱的月色看见子墨站在院中。他正面对着前面花丛发呆,夜风撩动着他的衣摆轻柔扭动着,月亮渐隐渐显,似乎在挑逗他一般。
子墨从小都是讨人喜爱的,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总是让人一见到他就想对他任意揉捏。而我自小是不喜欢与人过于亲近的,只讨好师父与师兄,也便更加显得子墨招人疼了些。并无嫉妒,只是不太喜欢他对别人官相亲近,太累了。
我朝他走去,打趣道:“哟,给这儿赏花儿呢。”
他见我走来,便笑答:“也就我貌比花娇的姐姐有此雅兴半夜来赏花,像我这等俗人怎能看的懂这青枝绿叶。”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我有些娇羞状,虽然他话中别有它意,但还是惯性抚面自赏,忍不住对自己的美貌深深感叹一番。
他回头见我如此矫情,语温骤降:“姐,你够了。敢在我面前这样搔首弄姿,可为何在千乘瑾书面前那么温婉拘束,满是一副乖萌羞娇的猫态。”他说着极是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啧声摇头。
我听了即刻收起我柔美的姿态,怒捶他一拳,道:“说什么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千乘瑾书面前什么样了。”
他不躲,鄙视的看着我说道:“今天正好被我看见了。”
呃……
难道今天与千乘那啥时都被子墨看见了?
不对不对,怎么能说那啥呢,这么隐晦的字眼。我们啥都没有做,就只是被看见了有些难为情而已。
我轻咳一声,故作镇定的说道:“被看见了又怎样,我们是做什么非礼之事了还是怎么了。”
他不再看我,扮了一副深沉模样,与我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又心虚什么。”
我看着他有些咬牙切齿,对他是又爱又恨的,尤其是恨的时候,想要把他扔进火坑里过一遍去去毛。
想我与子墨从小斗嘴斗到大,从不口下留情,每一句都好似一把锯子,我们互相拉扯,越锯越深。只是我有时斗嘴累了就会动手,这时候尤其体现出子墨的君子风度,他从没有还过手,只任我肆意撒泼。
要说子墨也是有心机的,记得那时师父夸他懂得怜香惜玉,可他却说:“那倒没有,姐姐打我无非就是想让我还手罢了,可我偏不,就任她打着,我就不还手,她自己打着打着没意思了就不打了。反之,若是我还手了,她的气焰就会越来越盛,说不定她以后就会习惯与我动手了,那可就不好改了。”
当时我听了他这话,气的小心肝直疼,好几天都没搭理过他。想我一个小粉拳能有多大威力,竟让他说出这种以命劝良的话来,极为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