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听了又是一阵骚动,只是因事关这堂堂残月派掌门的尊严,不敢再对此事乱意揣测,即使在脑子里已有千千万万个疑问,也是不敢当着荣酌的面说出来的。只在心里强忍着,等待着当事人对此事是何番说辞。
台上坐着的人也只是互相以眼神作交流,虽都满脸的迷茫,却也是在各自心里都多少生出了些情景来。唯宋青钊似乎明白眼前的状况,但他并无干涉之意,摆出满脸的‘不关我事我不管’,一副坐等好戏的模样。
这时,刚刚那个把我推到这高高位置上的胖子斗胆站了出来,又似乎是专门在等着这一刻一样。他满脸诡笑的说:“你说的私不私仇我倒不知,可我只有一事不解,想要问问荣掌门。当年那场武林大会上,第五灵音突然赶来闹事,当时各派相拦,她毫无顾忌的向大家痛下奇毒。”
他边说边台上台下两边相看,引得众人兴趣十足。
因他提起了我娘,自然也让我瞬间提神了不少,与千乘互看了一眼,洗耳恭听其下文。
这人顿了许久,直把众人的情绪提到了最高点,才又不紧不慢的说道:“可唯独有一个门派的人却是丝毫都没有被她伤到,似是她有意避开的,那便是这堂堂的残月派了,不过现在还分出一个残云派来。所以在下有些好奇,两位名门正派的掌门与那第五灵音是否有何关系?”他最后结尾才定定的看向荣酌,以求告知。
这胖子好端端的又提起那档子陈年旧事做什么,好像是来挑事一样。不过,我越看他越觉得熟悉,可这副面容又让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向千乘倾了倾身子,与他悄声私语:“我怎么觉得那个人那么眼熟呢,好像见过一样。”
千乘也微微靠过来,有些考问我一般:“哪里眼熟?”
我仔细看了看那人,认真回道:“他的眼眸很熟悉,可这张脸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或许是与谁有些相似之处吧,只是我想不起来是像谁了。”
千乘笑笑,道:“你的眼睛倒是敏感尖锐,可是心却模糊不明。”顿了顿又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在街上遇见过的那位老先生?”
“那位身手矫健的老爷爷?!”我被千乘的话一语惊醒,瞬间对上了与之神情甚为相似的人。
是了,这双眸子与那天见到的老爷爷所具有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好像本来就是一个人似的,只是换了张脸而已。
我被自己突来的想法吓到,猛地看向千乘。
千乘饶有意味的看向那人,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便是那次在街上的老先生。”
我慢慢明白了千乘的意思,随偷偷问他:“你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又换了种模样出现了而已?”
千乘点头:“想是因为上次他与我们遇见时,你一直盯着他眼睛看,让他发现自己那双眼睛配在一个老人的脸上有些不适合,才多了份谨慎,又重新换了张与之符合的面容。”
虽然千乘并没有直说,但是这已经让人很明白了,唯一一个可以这么做的便是易容先生颜端。
不得不说这易容先生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巧手啊,竟把人脸做的如此之相像,若不是千乘提醒,我是万万看不出来这胖子竟与那天的老爷爷是同一人,太诡异了。
只是不知这易容先生耍的什么花招,推我坐到这里,还拿当年的旧事去试图挑起众人的情绪,他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我也很想知道我娘当年为何偏偏放过残月派,千乘对他的话倒是不觉好奇,只是稍有不通之处的样子,也与我一同望向了荣酌与翘楚两位掌门。
经这‘胖子’提起当年事,邬青禾因自家教主玄翼便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瞬间被其触动唤醒一般,急忙抢话道:“对,当年上前阻拦那妖女的人均被那妖女的毒所害,唯独你们残月派的人毫发无损,难不成你们与她有所勾结。。。。。。”他说着说着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自推自理着,“哦~我就说当年门派那么多,只你们残月派与残云派独独做大,留到至今,原来当年那妖女在大会上冲各派掌门下毒手是你们指使的。也亏你们自称为正义之派,没想到竟做如此苟且之事,难道不怕遭江湖人耻笑么?”
听邬青禾说这话真真是让人不舒服,自己本就不具君子之风,却还嫌弃别人有小人之举,可笑至极。
不过。。。。。。
“你说谁妖女呢?”我‘噌’的拍桌而起。
本来就讨厌他们玄青派,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污蔑我娘,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不展现点儿颜色来他还真当我是小毛丫头了。就算是毛丫头也是能听的出好坏话的,当我聋?
我旋身经过千乘身边拔出了他腰间的剑,待他来拉我之际已冲邬青禾而去。
邬青禾见我朝他刺去,急身将椅子往后滑退了很远,随即将剑拔出向我迎了过来。
要说自入了这江湖,我还没好好与人较量过呢,没想到第一个试我身手的竟是这邬青禾。平时与师兄过招,他对我总是比较斯文,点到即止,有些压抑我的脾性。而我与子墨一起练剑的时候虽常被他的挑逗激怒,可又不忍对我那可爱的弟弟痛下毒手,所以也不得尽力。而与邬青禾之间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自然不用那么拘束自己心中的小恶魔了。
我以爹爹当年独创的孤影剑法与邬青禾过招。因这剑法曾受到过师兄的称赞,也被千乘使的潇洒而诡象,还让子墨的剑术有所提高,便对孤影有了极大的好感,所以今天便想拿来显摆显摆。但我并不将孤影全盘照搬,因为不太熟练所以也无法全盘照搬,便与师父教的剑法一并用之,怎么顺手怎么来。
邬青禾的剑法并不奇特,似乎也并不精练,只是手劲过大,每次碰到他的剑都震的我手痛麻。无奈身娇肉贵受不得疼痛,只好巧躲着他的剑,偶尔趁他不备会手脚并用,朝他狠踹过去。
平日与莳羽一起玩笑,莳羽有时会教我一些不太上道的小手段,比如攻击人身体上较之脆弱敏感的某个部位。
当我按照莳羽所说的朝邬青禾踹去的时候其实犹豫了很久,觉得在众人面前那样做有些不雅观。毕竟我是一女孩子,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的怎么做得出那种下流举动呢,然后便在即将踹到他的时候即刻又把脚收了回来。
邬青禾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自己敏感的部位,却发现我并无所作为,便引来台上台下的一顿嘲笑,这让他着实感到难堪。我自然也毫不留情的对他掩嘴一笑,随拿剑背狠敲了一下他脑袋,让他清醒过来。
他似乎觉得被我羞辱了,满脸赤红,甚为恼怒,随即气冲冲的挥剑而来。我一时不防来不及对上,急忙几步后退而去。
这时两个人影匆忙赶来,及时将邬青禾拦住。一个是千乘,他正挡在我的身前,而另一个则是残云派的掌门翘楚。
千乘救我倒是意料之中,可这翘楚又为何因来救我呢?
哦~这大会也是他主办的,想是看我们忙于私仇而耽误了大会进程,所以赶来劝架的吧。
师兄他们见我预防不及,本欲上来帮我,当见到我安然无恙时,随又隐入了人群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翘楚一把将邬青禾的剑击落,似是劝奉,又似是警告的说:“一个男人何必与一个小姑娘如此动气,实非君子所为。”
邬青禾怒气不得撒出,脸色被憋的更加难看,想要反驳,可是又觉在这宣扬正义的地方实行他那套似乎是在引群攻,便将心中怒火暂时压了回去,随与前来扶他的手下一同回归座位。
君迁子本来在说他义父的事,无奈被接二连三的打断,实在有些郁闷的看着我们。
这时,台下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胖子’又赶在君迁子之前把话接了过去,紧看着我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寻衣姑娘使的剑法应该是孤影剑法吧。”
我看着他莫名其妙,总觉得他在对我下什么圈套一样,微微一笑,说:“关你何事!”便敛了笑容。
他也不怒,竟无故笑了起来:“我只是觉得这肖行水的孤影剑法似乎与台上两位掌门的残月剑法与残云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竟似出自同一派一样。”
他这一说似乎提醒了众人,其中有几个在座的也开始参与进来。
对面那个清瘦模样的男子随之站了起来,边想边说:“这不说我倒不觉得,现在仔细想来,那肖行水与你们两位掌门的剑法虽有些异处,但基本套路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不是肖行水偷学了你们派的剑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你们与肖行水根本就是师出同门,这也就解释了第五灵音当年为什么唯独放过了你们残月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