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珍妮最怕痒了，没几个回合就弃械投降：“因为我不喜欢水啊，小时候被人推到了小河里，差点被淹死，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很讨厌水了，每次看到水都会害怕呢，不过如果让我坐在水边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毕竟水的诱惑还是挺大的。”
珍妮……珍妮……
张杨一想到珍妮，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郑苏，他面无表情的去冰箱里拿了冰镇的水过来，猛地泼在了郑苏的身上。
第一次被水泼醒，然后各种各样的折磨让他全身出汗，现在又是被水泼醒，这次的水明显温度要低的多，不过也应该说冰水有暂时麻痹的作用呢，所以郑苏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大疼痛，他全身都是湿哒哒的，难受。
冰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地上弥漫着血水，郑苏努力的眯了眯眼，看到沉默的张杨，他的心，又开始冰冷。
这个人，又要怎么折磨他？
匕首经过的地方，还在留着血，不过因为冰冷的水，让它短暂的流速很慢，看起来十分狰狞。
“张杨，其实你是在自欺欺人吧？”
张杨猛地拎住了郑苏的领子：“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哈哈，我说你在自欺欺人，你以为你这么折磨我，罗珍妮就能回来了吗？我告诉你，罗珍妮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永远！”
愤怒的张杨把郑苏整个头猛的按到了刚刚冰冷的水中，又是谁？曾经和他说过一样的话？
他现在的所做作为，都只是在赎罪，赎罪……
愧疚，当时没能救她，愧疚啊，充斥着他整个身体呢。
直到郑苏没反应了，张杨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茫然了望着周围的一切，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郑苏……张杨看了眼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郑苏，连忙站了起来，不相信的望着满地的血水，还有那些工具，张杨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
他现在的情况，和董文又有什么差别？
“张杨，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张杨，我喜欢和你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一样。”
“张杨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怕你一旦放开我的手，我就会忘了回家的路。”
珍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张杨，是别人口中的魔鬼、疯子呢？
张杨嘲讽的开始笑，那种笑，和以往的都不同。
然后，没多久，张杨还是冷静的那个他，他整理好了一切，把郑苏葬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清理好了地上的血，把那些工具也一并葬了，等到全部完成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张杨瘫痪的躺在沙发上，这一个晚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做完这一些事情，也许是珍妮给了他力量，又或者，是他本性就这么凶残？
打开手机，头条就是两大黑帮全军覆没的消息，朱晖已经可以得到奖励吧？今天，是江心与典礼的日子，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情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觉。
想到这里，张杨就直接开车回家换了套衣服，倒头就睡。
张杨这一睡，就睡了个整整一天一夜，醒来，还是被饿醒的，这也怪不得他，从山洞出来，他就没吃过饭呢，现在饿很正常。
打开手机，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有曹甄的一条短信，张杨瘪嘴，他是好久没有去上班了呢。
本来是打算给珍妮报完仇就带着她离开这个城市的，可因为答应了曹甄要照顾星光的姐妹们，所以不能走啊，不过他知道，珍妮是不会怪他的，毕竟，在珍妮眼中，只要是他的决定，她就会无条件的服从。
珍妮啊……珍妮，以后，你就好好待在我的心里，好不好？
张杨苦笑，他这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郑苏说的没错，不管他现在做什么，罗珍妮都没办法回来了，没办法回到他的身边了，没办法再给他那样的笑了。
洗漱了一下，张杨就打算出门了，他也是该给曹甄一个交代了。
听秘书说张杨来上班了，曹甄就连忙让张杨来她办公室了。
“主管。”
“张杨，我想你应该有事情要和我说。”一天之内，两大帮派的覆灭，这应该是张杨的杰作吧？她可是一直都知道，他有一颗不安定的心呢。
“的确，我有事和主管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张杨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倒是曹甄给了他一个解释的台阶了。
“主管还记得珍妮走的那天是什么情况吗？”
“沈方？”曹甄不确定的眨眨眼，他们到的时候，现场的确只有沈方，还有几个她没看到过的人。
“一半，还有一个人，是郑苏。”
一听到这个名字，曹甄就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郑苏？就是被灭掉的两大帮派的其中一个？
“白帮帮主，我想那条新闻你应该看到了，我想，珍妮在天上应该也看到了，我亲手解决了郑苏，我为珍妮报了仇！”
曹甄愣了愣，刚刚的张杨，太过陌生，陌生到她都在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张杨。
“张杨你——”
第八十章
“是吓到主管你了吗？真抱歉。”张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最近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我都打算去看看精神科呢。”
张杨是说笑，可在曹甄听来，却是不一样的味道。
“张杨，我觉得你最近也还是休息的比较好，我想你应该很累了。”是啊，从脸上就可以看到的疲惫，也许是他压抑的太久了吧，珍妮的死，的确对他们每个人的打击都很大，但是有多少人，已经平静了呢？
一个人在一个人心里的位置，到底可以持续多久？曹甄不知道，她也不知道珍妮可以在张杨心里存活多久，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珍妮没有爱错人，至少，张杨是爱她的。
“那就谢谢主管啦，我想我也是需要休息的。”只是休息的时候时常会想到珍妮罢了，想到她的脸，想到她的声音，想到她喜欢吃的东西，想到她喜欢的一切。
“张杨，我们都该学着放下，我已经在学着放下，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死死咬住不放呢？这样活着，会很累的，而且，其实放下，你会生活的更快乐。”在张杨的手握上门把的时候，身后传来曹甄的声音。
是啊，为什么不学着放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