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淮左到桌子上拿起了他的幕篱,现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们可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到了景天成那里肯定就不会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戴上了幕篱。
郭槐的右丞相府。
景天成还没有睡下,正在和孟庭贤在书房对弈,景天成游刃有余,孟庭贤却抓耳挠腮的不知如何下子,显然已经被景天成逼的无处可逃了。
有人进来通报景天成,说人已经带到了。
景天成放下棋子,站起来,说:“带到议事厅去。”
孟庭贤也略带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们把上官淮左和沐颜公主带来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见到那个和他同病相怜的沐颜公主了。
孟庭贤有些期待,有些激动,景天成已经先他一步出了书房,他飞快的跟了上去。
上官淮左就算是一个阶下囚的身份,也同样的倨傲强硬,一派睥睨众生,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在这一点上,上官淮左倒是和景天成很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边的天突然阴起来,门外不断吹过一阵阵清冷风。
景天成披着外袍,缓缓的走到上官淮左的面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上官淮左,说:“左丞相上官淮左?”又看了一眼沐颜公主“楚世天的亲生女儿,沐颜公主?”
沐颜公主生气的瞪了一眼景天成,显然是不愿意她提起这件事。景天成则是不以为意的一笑。
孟庭贤跟着景天成进了议事厅,一眼便看到了被上官淮左抱着的沐颜公主,他有些激动,想上去和沐颜公主说话,但是碍于景天成在场,他还是控制住了,因此只是一直盯着沐颜公主看。
上官淮左瞥了一眼景天成,说:“医宗宗主景天成,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没有死,你还真是命大啊。”
景天成笑笑,说:“我一个小小的医宗宗主,还没有结识大名鼎鼎的武国左丞相上官淮左先生呢,我怎么能死呢?”
“不用跟我虚与委蛇,这天下水人不知你医宗,不知你医宗宗主的大名,您杀过的人,恐怕比我活的岁数都多吧?你医宗宗主的赏识,我上官淮左还真不想要。”
“哦?听上官先生这么说,怎么好像是你已经过了很大岁数了一样呢?”景天成调笑的看了一眼上官淮左,上官淮左眼睛一眯。
“哎呀,这个小娃娃倒是可爱的很,楚世天那种人,竟然还会生出如此可爱的小女娃娃。”景天成说着抬起手就要去抱沐颜公主,上官淮左后退一步,一抬手将景天成隔开了。
同时因为他的后退,易飞和他身边的黑衣人齐齐拔除刀对着他和沐颜公主的后背。
“怎么,这娃娃生的这样好看,为什么连让人看一眼都不许呢,他又不是你的心上人”景天成话语里带着调笑的意味,放下手,眼睛里露出精光“还是说,其实她就是你的心上人?不对啊,她还这么小呢……”
上官淮左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冷下脸,话里仿佛带着冰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景天成背过手,说:“上官先生是个聪明人,我想干什么,上官先生难道猜不到吗?”
“你知道她的身份,还知道他的秘密,是不是……?”上官淮左戒备的盯着景天成。
门外的天越来越阴沉,屋子里也因此愈发的暗了,蜡烛的烛火颤颤巍巍的摇晃着,黑夜仿佛要把蜡烛的光都吞噬掉。
“上官先生果然是聪明人,我呢,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因此我有话直说所了吧,我找你们过来,自然是为了了解楚世天有什么意图,他想干什么,上官先生请如实告诉我,我自然不会伤了你和沐颜公主,也不会将沐颜公主的秘密说出去。”
沐颜公主猛的抬起头,盯住了景天成,沐颜公主不敢相信,为什么连景天成也知道这件事,难道……难道是因为,那个害死了自己母妃的坏女人,是医宗的人……所以景天成才知道这件事……?
“我们是奉了楚世天的指令,前往鸾凤国,作为楚世天挑起战争攻打鸾凤国,杀掉凤帝上官竹西的一个引子。”上官淮左就这样把实话说出来了,景天成有点不太敢相信,上官淮左居然这么听话,让说什么说什么?
沐颜公主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淮左,上官淮左安抚的拍了怕她的后背,示意她不必担心。
景天成眯起眼睛盯着上官淮左:“哦?上官先生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了,看来你对楚十天有些不够忠诚啊,你不是楚世天的哦谋士吗?”
“哈,”上官淮左一笑,“我与楚世天,从来就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哪里有什么忠诚不忠诚,我以为景天成宗主会懂呢。”
景天成没有接上官淮左的话,转移了话题:“既然你是楚世天的哦谋士,那么这个计划,一定你也除了不少力吧。”
上官淮左不说话,只是盯着景天成,好像是想让他直接进去正题。
景天成撇了撇嘴,说:“果然如此,我就不该对楚世天抱有什么希望,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废物一个。”
景天成看着沐颜公主,指了指沐颜公主,说:“我有一件事,需要她去做。”
上官淮左内心暗笑,来了。
上官淮左料定了楚世天抓他和沐颜公主一起,必定是因为他知道沐颜公主的秘密,如果沐颜公主在景天成心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娃娃,景天成才不会顾她的死活,还大费周章的让他们毫发无损的将自己和沐颜公主带回来。
那如果景天成知道了沐颜公主的秘密,一定会利用沐颜公主和楚世天的仇恨,让沐颜公主替他回去对楚世天做什么事情。
景天成想成为武国皇帝,楚世天是最大的绊脚石。因此他首先对付的一定是楚世天。
而上官淮左是楚世天的哦谋士,景天成不可能放他回去,不然上官淮左必然会为楚世天出谋划策,景天成不了解上官淮左,不知道上官淮左能力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