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媳妇儿真省事。
摸出钥匙开门，然后伸手推着她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很快，我俩小时就能打扫完，先去收拾卧室，你等着，卧室还是比较干净的。”
这个阁楼面积比较小，两个卧室一个小厅，环境逼仄，估计也就在五十个平方左右，不过这地儿挨着大学，还算好出租。
许真看了其中一个卧室，里头只有一张单人床，地上都是塑料袋跟碎纸等垃圾，要说好打扫还真好打扫。
方锦叫她出来：“扫的时候有灰尘，你在外头等等，我收拾好了你再进去。”说着他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许真站在门前待了一会儿，觉得他不一定很快出来，就低头从包里拿了口罩帽子还有围裙出来……
她刚穿好围裙，就听方锦在屋里问她：“你渴不渴？我包里有水。”
许真吓了一跳，“不渴。”
方锦：“行，我很快！”又强调了一遍。
许真从包里找出两个垃圾袋，先把客厅跟厨房要扔的垃圾装起来，她头一回做这些事，心里不知道怎么有点发虚，害怕方锦跑出来看见她这样再笑话她，于是干活挺快，不一会儿功夫额头就见了汗珠。若是从前，她肯定觉得做这些事没有意义，花五十块就能雇个人很快打扫干净，人家还专业，可现在自己这样安安静静的做起来，也不觉得时光虚度。
方锦惦记着外头的人，在屋里打扫的那叫一个利落，将垃圾都收拢起来之后又开窗通风，等觉得屋里差不多了，才笑着开门想招呼许真进来。
结果一开门吓了一跳，地上的垃圾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大大的垃圾袋在门口那里，他的人也不见踪影，只有洗手间里头传来水声。
方锦站在卧室门口，好大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再然后，他的身体就自动的，不受大脑控制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徐臻正捏着鼻子刷马桶，这个时候口罩都不管用。
她穿着透明的围裙，像罩着一件大大的雨衣，头上戴着一个塑料帽子，要不是衣裳还是之前的衣裳，方锦几乎要怀疑换了一个人。
他瞧着她撇开头咳嗽，走进去，伸手从她手里拿过刷子：“我来刷这个。”
许真已经被呛得头晕了，也顾不上去看他到底有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连忙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方锦当然没有笑，这之后，两个人齐心协力收拾了厨房，说是两个小时能干完，等真正觉得屋里能够坐下了，天色都暗了下来。
许真问他：“你晚上就在这儿睡？”
方锦道：“嗯，已经很干净了，等我有空自己去建材市场买点腻子过来刮刮。行了，走，带你出去吃饭。”
许真看了一下厨房，这里虽然能够开火，但锅碗瓢盆都没有，又扭头看他：“你真的要在这边？”
“当然了，房租跟押金走交好了，再说回去之后，天天听他们叨叨不够头疼的。”
许真：“那去买乳胶漆吧，那个好干，今天刷一个屋，明天刷另一个屋。”
方锦擦了额头的汗，笑着道：“不是吧，你不累吗？”
许真：“去不去？”
“去。听老婆的。”
他说着特意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反驳，心里重新喜滋滋的了。
建材市场已经关门了，好在现在的五金店里头也有卖的，方锦估摸着用量，买了两桶，没还价，直接跟老板多要了几个滚子跟脸盆，他脸皮厚，讨价还价的时候许真不好意思，就站到了外头。
方锦拿着东西出来，递给许真一兜，然后空出手来捏她的脸：“你行啊，还跑出来！”
许真笑了一下，突然有了调皮的心情：“我给你放风啊。”
屋里的老板：“……”
两个人再回到阁楼上，方锦这次死活，不让她动手，许真就说道：“那我去买饭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方锦想了想，摇头：“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我去买。”
“那就在外头吃了算了，省的回来还要收拾垃圾。”
不过这天他们也没有一起吃成，经理人那边突然给许真打电话说合作方有人请她吃饭。
许真看了看方锦，问他：“你跟我一起去吗？”
方锦说：“那算了，我吃完早点回去收拾房子吧，你要去哪里吃饭？我送你过去。”
许真：“不用了，我打车。”
方锦就站在路边给她叫了一辆车，看着她上了车，见不到影子了，他才去吃饭。现在关于许真事业的那部分，他一点也不想参与进去，不管将来怎么样，反正现在他就是不想。
方锦双手抄口袋里头，去了路边买了两只煎饼果子，跟老板要了个马扎坐着吃了，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手，回去后就抓紧时间刷墙。建筑跟装修这一块，他虽然都是自学的，但刮瓷刮腻子刷个乳胶漆还是不在话下的，只要许真不跟他闹腾，他觉得自己干活特别有劲，特别有动力，两个卧室都刮完了，一天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方锦打电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手机响了三声，许真就接了起来。
方锦问：“吃完了吗？”
许真笑：“没有，那边来的晚，想抻着我们呢。”
方锦“嗯”了一声，懒洋洋的斜躺在沙发上，双腿往前抻着：“这样可不大行啊！”
许真笑：“没事，接触两次如果还是这样，那就不合作了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又问他：“你晚上吃的什么呀？”
方锦说：“俩煎饼果子。”
许真想了下：“我也想吃。”
方锦就哈哈笑了起来，他是知道她喜欢吃小吃的，尤其是越不叫她吃，她就越想。这口味也算独特。
不过转念想起自己，也是她家里人不同意，可她还是喜欢，这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明天给你买。”
“嗯，房子你刷了吗？”
“刷了，两个卧室都刷了。”
“哎呀，那你晚上在哪儿睡？”
方锦听着小女朋友骄里娇气的声音，顿时笑了出来，突然有了逗弄她的心情：“我去你们宿舍凑合一顿行吗？”
那当然不行啦，又不是过家家。
她软了语调：“去外头住吧。”
方锦听着她的声音，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哄她道：“那你陪我。”
许真有点犹豫，捏着电话的手渐渐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