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给我好了。”慕城拿走我手里的那只U盘,继续专心地开车。
我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好。”
车窗外寂静的灯光在一丝不苟的亮着,街边街角偶尔冒烟的烧烤摊,还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些都是每一条普通街道都会有的景象。而我就在副驾驶上坐着,从慕城冷峻的轮廓上我看出,他似乎是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虽然他不多话,可是他也不至于会如此的冷落我。
“你……在生气吗?”我小心翼翼地张开双唇,开口问他。
他猛地刹车。地面上发出了痛苦的呻shen吟,我被迫地向前倾斜一点,差点撞在车窗玻璃上。
“不是。”他淡淡地说,然后又突然地问我,“你觉得我和普通人有哪些不同?”
我愣住。
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思考,他又猛地冷笑了起来,接着不着痕迹地吻住我,像是平凡的情侣那般地拥住我。我从自己惊愕的瞳仁中看见了他帅气逼人的脸,他金色冷漠而又柔软的头发,勾魂迷人的眼睛,笔挺的鼻梁,还有他右耳上如同是双生一般精致的耳洞。
这不就是那个让我爱死了的男人吗!
我闭上了双眼,拥抱住他,在这个小小的氛围里品尝到那化不开的暧昧和爱意。在一阵沉默之后,他颤抖着离开我的双唇。
“子木,抱紧我。”他说。
我抱紧他。
“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离开我。”
“嗯。”我用力地点点头,竭力安抚他。虽然我也很想问他他这究竟是怎么了,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他这般模样之下,我哪还忍心问什么呢。
“我送你回家。”他又重新驾驶着这辆车,在几分钟之后便就到达了我家门口。我推开车门,接着和他道了“再见”,看见他面容里的那一丝憔悴我的心又狠狠地疼了一下,却还是装作开心的模样和他微笑着挥手。我想既然我是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的,那么我也一定要让他看到,其实我是开心的模样。
可在哪些冷漠的风里,我感觉美丽和浪漫全部都被抹杀了。
那个站在舞台上,紧紧抱住我大声地对我说“我爱你”的那个男人,究竟又跑到了哪里去了?
本是阳春三月,但是我却感觉树荫太过于浓密,连路灯的光都被遮住了。
我只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夜画上更加完美的符号,让幸福可以更加的清晰,让爱情可以不受伤害,坐在沙发上我寂寞地想,慕城或许就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我也不要太脆弱了,连这点都无法承受。梁子木,既然你爱慕城,你就应该关心他,不要总是只想着你自己。
我在一片漆黑的夜里发了好久的呆,视线里的一切都渐渐的模糊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困意。我走到窗边吹了一会儿的风,慢慢地从手机里找出慕城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可是,回答我热切期盼的却是一阵忙音,接着一个冰冷的女声传递过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候再拨。”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去,坐在靠窗边的地板上。地板上杂乱地摆放了几本杂志,其中一本上被我画满了不漂亮的饿涂鸦。
我突然就记起了我的行李箱,我在想那也好久都没有洗了,上面的灰尘是不是多的都能种花。
我找出高脚杯,倒了点红酒在里面,拿起来端详一下又放下,又腾出我懂得吉他来弹。我不是没有公德心的人,只是住在这栋楼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年轻人,晚上大多都是不在家的,我这个时候大喊大叫胡作非为都没有人会来敲我家的门。
我突然间就记起我初三的一个同学,她每个周末都要到酒吧里去工作,起先也只是送酒,后来开始陪酒,最后又当三陪,一个晚上九时好几百呢。那时候我还算是个好学生吧,也不知道她有那么多的事情,而我那时候的理想也就是弹弹吉它唱唱歌,先考个好高中再考个好大学交个好的男朋友在找份好的工作。那天,她是在厕所里抹口红,她告诉我做女孩子就是要出息一点,千万别贱卖了自己。
我一头的雾水,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眼圈都红了呢?
她顿了顿,说,我怀上别人的孩子了。
原来有传言就会有故事,流言里也常常蕴含了真理。
那,孩子是谁的啊?我问。
她摇摇头。
那你是打算生下来还是打掉?
她仍然摇头:不知道。
我觉得我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人,因为我也没有再管她,只是拍拍她的肩然后就回教室了。我没有跟别的人说过什么或者是议论什么,那之后她看我的表情也还算是友好,至少是没有敌意的。
后来她退学了,学校也开始流传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要跟人家私奔啊什么的。
###
或许在这栋闪烁着暧昧灯光的小楼里,住了许多那样的男男女女,都与其他人存在着一种默契的等量交易。在他们的世界里,或许充满了刺激和享受,或许还存在一种对时光旋转的煎熬与恐惧。但是不得不说,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就都是快乐的。
想万这些乱七八糟的男女,我又捡起手机,给连绕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倒是欢快至极:“丫头,和你个慕城亲热够了啊?找我什么事儿?”
“你干吗呢?”
“刚刚Tony和我从摩天轮上下来了,他送了我一个好漂亮的钻戒哦!”她惊喜地说。
“那你怎么样?乐疯了?”
“去去去,这就乐疯了哪行啊?更多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我瞥撇嘴,翻白眼。
“慕城他妈给你打过电话了吗?别理她,她就是见不得别人跟他的儿子好。”
“哎哎哎,你积点口德啊,人家又没招你惹你的,跟你有仇啊?”我忙着打抱不平。
“不是跟我有仇……”连绕停顿了一下,“好了,Tony过来了,先就这样吧,拜拜。”
挂断电话,我把腿伸直,半卧在地上。我抿了一口红酒,弹着吉它唱歌,陷入了一片自由自在的空间里。我唱了一晚上的歌,可是嗓子倒也不觉得酸痛,还能唱出动听的歌。
有恋人有朋友,弹弹吉它唱唱歌,快乐得让四季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