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好了,我和你妹妹,以后就都靠你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你可要给我们一个富裕的未来呀!”她看着愣在那里的顾凉辰,充满信心地看着他,满脸慈祥的微笑。
此时的他似乎对身边的这个陪伴在父亲身边将近十年,做了自己将近十年的后妈的女人有了新的认识,他仿佛看到了她从前是俊俏的模样是怎样吸引父亲的,也想到她会以怎样的方式来疼爱自己的妹妹。
顾凉辰一直想说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都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了。
就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后面跑来了一个小女孩,一边跑,一边喊妈妈。顾凉辰回头看,那正是自己的妹妹。虽然才四岁,却和自己一样,没有了父亲。不禁眼睛里流露出了些许的怜悯。
“妈妈,妈妈!”她开心地跑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脖子,顺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雪白的小牙齿,梳着一个稀松的马尾辫,这个身边的小女孩,对自己来说,看上去有是那么的陌生。他没有看到过她什么时候长出的第一颗牙,什么时候会叫第一声哥哥,什么时候在夜晚需要人来陪,而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身边出现过,只是偶尔地回趟家,给她买些零食。想到这些,顾凉辰的心里愧疚到了极致,于是看着她在妈妈的怀里笑着,眼睛里流露出了许久都没有过的爱意。
“美美,见到你哥哥为什么不说话呢?”看着顾凉辰,她对怀里的美美说。
如果不是她的提醒,自己都不会和自己的美美主动说话,真是愚钝到了极致了,顾凉辰心里想。
他马上从她的怀里把美美抱了过来,对着她说,“顾美辰,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顾凉辰故意地瞪着怀里的这个可爱的小女生,嘴角带着一丝的微笑。
“哥哥,哥哥,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这个给你吃!”说着,她举起那个微胖的小手,攥着一块糖,拿到了顾凉辰的嘴边。
他看着这个对自己没有一点怨恨或是隔阂的,自己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眼睛里含满了泪水,没想到现在会是如此的依赖她。想到自己的过去是怎样讨厌她们母女两个,现在就会有怎样的怨恨。
“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我有不听话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我会乖乖的!”她用那个胖胖的小手为顾凉辰擦起了眼泪。而顾凉辰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哥哥没事,美美那么听话,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刚刚我的眼睛进了沙子,现在好了!”顾凉辰深呼吸着,将眼泪憋了回去。
“小美美,来这里吧,让哥哥歇一歇!”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请来的阿姨,你就叫她张姨吧,”美美跟着张姨走了出去,还是那样的开心。
“自从你爸爸出事了之后,家里就乱的一团糟,没有人来打扫家里,也没有人来照顾美美了,你知道,虽然家里从来都不缺这份请保姆的钱,可是家里的活一直都是我在打理,只是这次实在是没有了精力。那几天,美美一直都是跟着张姨睡的,我一直都没怎么合眼……”说着,眼泪就要从眼窝中掉落,她迅速的转过了头,不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虽然只比自己小十几岁,可还是要叫做孩子的面前。
而顾凉辰也似乎体味到了她的心酸,这么年轻就当了寡妇,如果她以后不再找别的人,自己会替父亲照顾她们一辈子,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她有了其他的人,那么所有的选择都由她来决定,自己绝对不会插半句话。顾凉辰暗自在心里说出了这样的话。
两个人坐在一起,顾凉辰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和一个人那么投机地说着,他倒觉得有这样一个开明的后妈是自己的福分,而自己从前竟然都没有发现过
十七、
顾凉辰渐渐改掉了那些看似很颓废的习惯,譬如到酒吧里买醉,在夜店里和一群身着露骨的连衣裙的女人搭讪,然后再刻意地花光自己的钱包,那些在当时的之间看来都是些消磨时光的好办法,可是放到现在来看,只不过是一场纸醉金迷的游戏而已,而他也开始怀念起和叶梓萱在一起的日子,只不过那些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似乎永远多回不来了。
顾凉辰顺利地接管了爸爸的公司,当上了最年轻的董事长,每天扎着领带,穿梭在企业家和员工之间,磨练着之间本来就不太熟悉的业务。还有那些对于自己的位置虎视眈眈的元老级别的人物,都是顾凉辰在事业道路上的一大瓶颈。而每当他在公司里遇到些问题的时候,他都会回到家里和她说起,而她又像是顾凉辰的军师一样,用自己独到的见解指导着他,成为他的良师益友,名义上的母亲。
因为每天都要进入公司,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顾凉辰就先告别了学校的生活,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
有一天,顾凉辰抱着妹妹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而她就在厨房里忙着洗碗,美美的一句话,让顾凉辰哑口无言。
“哥,你为什么不叫我妈妈呢?”她调皮地白着顾凉辰的大手——在她看来这似乎是一个游戏。
“什么?叫什么?”顾凉辰一时间听不懂这个小孩子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就是叫她‘妈妈‘呀?为什么不呢,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你叫她什么呀!”她还在继续着她的“事业”,从来都没把什么话放在心上,就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一样。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凉辰也不想就这样下去,对人家没有一个正确的称呼,就算到了公司,也会让人家笑话的,或许还会惹来非议。
于是顾凉辰走到了厨房,看到她还在那里整理着吃过的饭菜,于是将袖子撸起来,走到她的跟前,说:“妈,你歇一会,我来吧!”抢过她手里的碗和筷子,顾凉辰开始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