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新月一坐下,徐泽昊就伸手了,捏了捏她的脸颊,“才几天没见怎么又有肉感了?”
他打趣,安新月顿时羞红了脸,一把拍开他的手,又忍不住笑,“你倒是瘦了不少。”
他看上去确实有些憔悴。
取了菜单,点了菜,服务员一走,徐泽昊将手肘抵在桌面上,撑着下巴望着她。
安新月被看得不好意思,扭头侧对着,目光却瞥向他,扭捏,“你干嘛呢。”
“我在看你啊,毕竟短期内会见不到你了。”徐泽昊笑,眼神却有些忧伤。
安新月一怔,反应过来,“你怎么了?”
为什么短期内不能见面?
她吓得脸色发白,徐泽昊连忙跟她解释,“是这样的,我们系里有个老教授一直在做科研工作,他这次受国家委托进行一项研究,需要助手帮忙。”
徐泽昊作为他名下最优秀的学生,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第一人选。
安新月松了一口气,一边又为他高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嗯……”徐泽昊点了点头,他已经答应下来了。
只是这次科研需要时间很长,接下来他的闲暇时间都将用于科研工作中。
“这样一来,我就不能时刻关注你的消息了。”他看上去忧心忡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面带愧疚,对不起。
明明都说好了要当她的头号粉丝,结果他却失职了。
安新月却不在意,“哎哟这有什么呀,我可以理解。”
何况她最近也要接拍新戏,通告将大幅减少。
想起这事,安新月还是忍不住激动,她凑过去,笑得眉眼弯弯,“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我拿下第二部戏的女二了!”
“恭喜你。”徐泽昊终于一展笑颜,他伸手覆上她的手背,眉目温柔,“我会一直默默支持你,希望你知道。”
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会在她身后陪着她,哪怕没办法时刻都待在她身边。
他这一生,是注定要陷进去了。
安新月点头道谢,她感动在心,也愧疚不能回报他。
谈话间,菜已经陆续送上来了,徐泽昊放开她的手,勾唇微笑,“趁热吃吧。”
“好~”安新月舔了舔嘴角,动手拿刀叉。
吃过饭,徐泽昊送安新月回公寓,她下车时,他也跟着下车,靠在车门上目送她进去。
在公寓大门打开前,徐泽昊叫住她,“新月。”
安新月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一定要幸福哦。”他笑得淡然。
他们的路始终不同,却还是遇上了。
他始终相信,这就是缘分,哪怕最后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他也能凭着这份情感一个人走下去。
他的思绪有多复杂,安新月并未察觉,她现在只剩感动,“我知道了,谢谢。”
他也是,一定要幸福。
徐泽昊这才让她回去,目送她,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他才依依不舍地开车回去。
玻璃门内,安新月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对面的经纪人,正色道,“我决定了,我要退出模特圈,专心演戏。”
经纪人原本还翘着脚,悠闲地看杂志,安新月这话一出口,她立马抬头,“当真?”
“不然?”安新月瞥她。
离新戏开机就剩两个星期,在此期间她还要去巴黎走秀,而这一次秀,将是她模特生涯的落幕。
往后的人生,她将与过去的光环隔绝。
经纪人却不能理解,扶额,“你可是世界名模啊,又是处于巅峰期,就这么舍弃了多可惜。”
以安新月在国际模特圈的地位,她的退出会让多少人有机可乘,不难想象。
安新月却毫不在意,“那又怎样,我现在就一心扑在演戏上面了。”
人生有千姿百态,不可能每种人生都一一体验,但是当演员不同,只要她有机会,就能尝试。
既然她都这么坚持了,那经纪人也没办法,只能妥协,“好吧,不过你也得跟慕总说一下啊。”
说着,安新月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他了吗?”
拉开门,她转身,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快步穿过长廊,搭乘电梯上楼。
还没走到慕连城办公室,安新月就先跟迎面走来的周特助正面碰上,她主动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周特助礼貌地笑,“安小姐这是来找慕总吗?”
不然呢?
安新月点点头,一说起那个人就不耐烦,“要不是有事,我才不会来找他。”
她就是这么不坦率。
“那您可能要失望了,慕总他不在。”周特助提醒她,“要不您打电话给他?”
难得她来找他,居然不在?!
安新月气呼呼地,又不能对周特助发火,“知道了。”
等周特助走了,她才打电话给慕连城。
他还在外头接见客户,但一看到是安新月打来的电话,就毫不犹豫地接通。
“怎么了?”他主动开口,一边打手势让坐在对面的客户住嘴。
“你怎么不在办公室里?亏我特地来找你。”安新月傲娇起来,根本就不讲道理。
慕连城也不生气,反而还笑,低沉的笑声独具魅力,听得她下意识缩了脖子。
“我这不见客户吗,说吧,你有什么事。”
安新月终于想起正事来,正色,“我想退出模特圈专心演戏,过两个星期的巴黎走秀是我的最后一场秀。”
其实她想要说的重点并不是她要退出模特圈这事,以慕连城的性格,只要不是跟宋少风挂钩的事,他都很纵容。
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了他的回答。
“可以,你喜欢就好。”果不其然,慕连城的态度很是无所谓。
这点小事他根本就不在意。
安新月那边没声了,慕连城纳闷,试探性地问,“然后呢?”
她还不挂电话,应该是有想说的吧?
她急了,还在暗示,“我去的时间是在两个星期后的星期二,在本市的机场。”
这个笨蛋,难道他听到她要出差,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明明平时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怎么这会儿就没声了。
慕连城果然很反常,他甚是淡定,“知道了,我会让助理把经费跟酒店和机票都订好,再叫司机去接你。”
那他呢?!
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吗?
安新月气得内伤,又不能穿过屏幕掐着他脖子,逼着他把话说出来,只得闷闷地回应,“哦。”
“我可是会去很多天哦。”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想再试探一次。
原以为慕连城就算是个木头脑袋也该觉察出什么,谁知他这次竟然如此迟钝,“我知道,钱会给你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