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说了句:“先把小瓷叫起来吧。”然后转身霸气的去敲开了青歌的门。
青歌靠在门框上,揉着眼睛满脸迷茫,欲哭无泪的看公孙,眼神甚是幽怨——师父,你昨晚说了我今天早上能睡懒觉的!
公孙被那眼神盯得发毛,咳嗽了两声道:“有人给我们来送解药了。”说完,往外走了几步,让青歌看那一大堆的茶叶。
青歌对着地上满满的茶叶,一歪头,一瞪眼,表情十分的呆。展昭轻轻偷笑了几声,这下才明白——当时自己的表情也是这么蠢的吧?!
公孙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解释了一下,青歌有点没睡醒,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就被公孙一把拉去埋进了茶叶堆。
展昭看着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转身对白玉堂招呼:“我们出去吧。”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很不情愿的拿眼风瞥他——又出去?你能不能安分待衙门一天啊?
展昭撇嘴,对着西南方向的高处抬了抬下巴,示意——去看看刚才是什么人。
白玉堂也对那个高深莫测的神秘人颇感兴趣,略一沉吟,便跟着展昭出了衙门。轻轻一踮脚尖,两人提着一口真气,蹿到了屋顶上,然后风一般的掠了过去。
白玉堂到了之前神秘人所在的屋顶上,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展昭,指着两片略微有点偏斜的瓦片说道:“就是这里了。”
展昭蹲下身,仔细的翻看了那两块瓦片,忍不住皱了眉:“这线索是对方故意留下的吧?”
白玉堂点点头,眼里露出淡淡的欣赏——展昭挺聪明的么。
展昭看透了那双眼眸里的深意,白了白玉堂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从来没笨过。”然后展昭放下了手里的瓦片,掸了掸手上和衣角的灰尘,无奈的跟白玉堂对视:“现在怎么办?”
白玉堂耸耸肩:“对方实力比我们高得多,想追也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也问不出来什么。”
展昭鼓着腮帮子,郁闷:“不让我们追,那干嘛给我们留下线索?”
远处的白衣男子看着展昭的口型,眯着眼点了点头,感慨:“还是这个更聪明点啊。”
白玉堂又一耸肩:“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无论对方是敌是友,这么躲躲藏藏见不得人,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话刚说完,白玉堂就“诶哟”了一声,然后一把捂住后脑勺。
白衣男子原本正嘟囔着什么,看到白玉堂吃瘪的样子却忍不住拍手笑了起来。可就在此时,白衣男子的眼角却瞥见展昭的身形动了动,一抹红衣正从那边向这个方向袭来。
那男子猛地一拍脑袋,咒骂了一句:“死小孩,竟然玩阴的!”然后爬起身就像是要往下跳。
展昭本来就快到了,却突然看见原本急着要走的男子突然回过了头,看着展昭和善的笑了笑,又伸出食指,在嘴上一碰:“嘘——”因为看的愣了神,展昭脚下一顿,一口气不稳差点从半空中摔了下去,好不容易才停在了屋顶的一块凸出来的装饰上,堪堪站稳。
那男子见展昭狼狈的样子,不禁开心的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随后一纵身,没影了。
白玉堂很快也到了,看着正在愣神的展昭,忍不住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回神:“刚才那人,看到了么?”
这原本就是白玉堂的一出激将法,展昭也很有默契的体会了他的意思,配合的很好。虽说那人功夫很高,但展昭的轻功却也是不容小觑,依靠那人反应的时间差,总应该能看到了吧?
展昭又发了会呆,才万分纠结的看着白玉堂,点头啊点头:“看到了。”
白玉堂微微皱眉,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的表情这么的诡异:“长什么样?”
展昭拿着食指戳下巴,继续纠结:“就是……长得挺好看的,然后穿着一身白,气质跟你差不多。”
白玉堂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哦?跟自己差不多?听展昭说这话倒真是不容易,自从他看习惯自己每日一身白后,还很少看到他见别人穿白衣不吐槽的。
展昭此刻倒是收进了那一脸的纠结,正啧啧回顾:“说起来,那小孩说是个神仙,倒也真是不为过啊。”刚才粗粗一瞥,展昭更多的被那人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此刻回想起来,那人倒是生的极好。
跟白玉堂的剑眉星目一脸冷然不同,那人五官异常的清秀,若真要说那个部位特别好看倒也没有,只是五官一组合,看上去就特别的顺心。若说白玉堂那是帅的霸气,那么那人则是清秀的很温和,很让人舒服。
相比之下,那人比起武夫的气质,倒更多了些书生气。但这书生气也不是简单纯粹的那种,而是更沉稳有内涵的那种类型。展昭刚才一脸纠结,是因为他觉得这种气质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
挠了半天的头,此刻展昭才豁然开朗——这就是公孙的儒雅气质再加上白玉堂的贵公子气质的综合体啊!
白玉堂自然不知道展昭心里这么多的曲折,而是格外嫌弃的看着展昭:“费了这么大功夫,你就看到些早就知道的东西?还是你跟那小孩的表达能力在同一个水平?”
展昭难得听见白玉堂说这么长的话,竟被他堵的无话可说。挠着头仰脸张了半天嘴,展昭也没能想出要怎么解释,才能说明白这真的不是他语文太差而是那人气质盖过了相貌太难描述……
白玉堂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对这只猫抱什么希望,害自己的后脑勺还被白白扔了颗石子,现在还隐隐作痛。
展昭承受着白玉堂鄙夷的眼神,心虚的开口:“不过,我刚才看到他走前对我做了一个动作。”说完,学着那人的样子对着白玉堂“嘘”了一声。
白玉堂看着展昭撅嘴的样子,暗暗发笑。
展昭没太注意白玉堂的神色,而是兀自纳闷:“这动作,到底什么意思呢?”
白玉堂刚想开口,却见展昭侧身的一瞬间一抹白色晃过。顺手在展昭的背后一捞,白玉堂忍笑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展昭。
纸条上只有七个字:“十里崖,带上公孙。”
展昭张着嘴看纸条,惊讶——这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白玉堂轻轻拍了拍展昭的头顶,戏谑道:“你行啊,被别人在背后贴了张纸条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