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朗声笑了几声，摇摇头：“事情都已经清楚了。那人死了，也没什么好查的了。我再在外面待几天，是为了给那些小朋友们一个机会。”
白玉堂微微挑眉，表示不解。
疯老头笑着解释：“儿孙自有儿孙福么。我一个老人家，一大把年纪就不好掺和了。对了，你回去后，除了那个展昭，暂且不要对别人提起十里崖这件事跟我有关系。”
白玉堂仍旧有些费解，但疯老头也没有再多说，只看了眼悬崖的方向，提醒道：“听响动，展昭他们像是找到了要回衙门了。你快走吧。”
白玉堂眉头皱的更深——听响动？自己怎么听不见？但是看着疯老头跟自己挥手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
疯老头在后面轻声的笑，不过声音却因为掺了内力而让白玉堂听得很清晰：“堂堂，要保密哦。”
白玉堂的脚下顿了顿，随后施展踏雪留香离开了。
218百鬼回归
公孙和展昭把十里崖的崖底找了一遍，倒是找到了那把摔的粉碎的木轮椅，不过轮椅上的人，却是不见了踪迹。
展昭安慰公孙：“既然没找到尸体，说不定那人没死呢？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
公孙神色颇为黯然，但想到衙门里的那堆茶叶，却也认同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于是，展昭和公孙与将将赶到的白玉堂会合，一起回了衙门。另派马汉等人带几个人继续寻找青衣男子的。
半天后，又有人往衙门里送了些胭脂，这下众人猜也都猜得到是疯老头的杰作了。公孙验了验，果然也是有问题的。
先是醉仙楼摘牌菜里的花椒，再是叶氏茶铺里的茶叶，现在是城北西施胭脂铺的腮红……每一样都是风靡开封的物件。
醉仙楼每日的招待量自不用说，单是茶铺和胭脂铺的人流，也是不容小觑。展昭脸色也有些阴沉——这么多处地方都被人给下了毒，可想而知这次的波及面有多广。若没有疯老头的暗助，恐怕他们现在依然在坐以待毙。
而且，至今为止，有一个大问还是题摆在眼前没有解决——胭脂铺的腮红起的作用跟魔血椒差不多，只能算助物，而非毒药的主体。那么真正下毒的源头究竟在哪里呢？
展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严重的挑衅了。
白玉堂倒是更关注另一个问题：“这样来看，开封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物品有问题？”
展昭看白玉堂故意说的有些大声，心下了然，不由摇着头笑。
果然，空中传来疯老头嘀嘀咕咕的声音：“没了没了，死小孩，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声音掺了内力，别人听来模模糊糊，但展昭和白玉堂却听的很清楚。
白玉堂对着那片虚空挑眉：“源头在哪里？”
疯老头语气奄奄的：“不知道。”
白玉堂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是不信。
疯老头无奈：“你们想帮着公孙策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其他事情少管。”然后，任凭展昭和白玉堂如何挑逗，都不肯多说一句了。
展昭和白玉堂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帮忙去了。
忙碌了两天，最后，公孙终于在第二日傍晚研究出了解药，给养在开封府里的病人一一服了，确认他们没事了后才放回家。
这么一折腾，众人都累惨了，腰酸背痛的坐在椅子上不愿动弹，连展昭和白玉堂都难得的露出了疲态。
展昭端了杯浓茶，问公孙：“既然解药都出来了，那么下毒的药理也清楚了？”
公孙顶着两只黑眼圈，也端着杯茶，猛喝了一口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哟，解决了啊？动作还蛮利索么。”
公孙一愣，看向院子的大门处，隐隐的有些兴奋。
众人也转头看去，就见疯老头精神奕奕的站在那里，背着手含笑望着公孙。
公孙激动的站了起来，乖乖叫人：“师父。”
“师父？！”众人吃了一惊，还没等回过神，就看见疯老头一把扑过去搂住了公孙的腰身，一边蹭啊蹭，一边嘟囔：“束竹啊，想死你了。”说完还用眼光扫了一圈众人各异的表情，闷闷的笑了几声。
公孙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身上挂着的人，问他：“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要下山，还让我滚远点不要来打扰你吗？”
疯老头委屈的仰着脸看公孙：“那我一个人待久了太无聊了么……”
公孙无奈的笑笑，到现在他也能猜到师父就是疯老头了。疯疯癫癫武艺高强同时又医术高明……自己早该猜到的。只是自己没想到存心隐退的师父会下山，所以才没去怀疑过。
好么，当初自己还想着疯老头很对师父的脾气想要引荐来着……
公孙任由疯老头在他身上蹭，自己则是擦了把汗对白玉堂一拱手，无奈：“白兄所说的疯老头，就是他吧？”
白玉堂已经收起了讶异的神色，点点头，然后挑眉等着对方解释。
公孙挠头：“实不相瞒，他就是百鬼。”
众人一个没忍住，被吓的猛吸了口气，青歌更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哆哆嗦嗦的行礼：“太……太师父……”
百鬼乐了，摸摸情歌的头，表示受用。
展昭则是扯了扯公孙的袖子，纳闷：“百鬼不是说已经……归天了么？”
公孙迷茫的看着他，也不避讳，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百鬼已经死了？”
疯老头一抬手敲了下公孙，骂：“不孝徒，你咒我啊。”
展昭等人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好像公孙的确没说过百鬼已经死了，当然了，他也没说过百鬼还活着……但是这样说起来，他们为什么都那么认定百鬼死了啊？
几人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后突然又反应过来——眼前这看上去极不靠谱的人原来是个大前辈啊！于是，一个个才略有点不甘心的行礼问好。
百鬼笑眯眯的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眯着眼睛看白玉堂。
白玉堂冷着脸色看他，没说话。
百鬼被看得莫名的心虚，摸了摸鼻子不吭声。
白玉堂垂眸想了想，淡淡问：“百鬼？”
百鬼点点头，一双眼闪啊闪，显然在控诉——你都不夸我？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习惯性的挑眉：“蹭吃蹭喝？”
公孙在一旁默默抹了把汗，也觉得丢脸，不禁瞪了百鬼一眼——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装乞丐骗吃骗喝！
百鬼撇撇嘴，无辜回瞪——好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