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好笑的看着展昭纠结的样子,答道:“回去问问吧。”
310换皮
青歌敲门的时候,公孙正在伏案读书,试图查明那泥土的成分。
抬头看了看明显有心事的青歌,公孙放下了手中的笔,无奈的对她招了招手:“你怎么这样一副杀人放火之后要向我坦白的表情?”
青歌被噎了一会儿,忍不住惊奇道:“师父,你太神了!这也能看出来?”
公孙抬手就敲了青歌的脑门一下,瞪她:“你真去杀人放火啦?”
青歌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公孙白了她一眼:“想坦白什么?”
青歌嘿嘿笑了两声,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这次有个线索我没告诉大家……”
公孙点点头,示意青歌继续说下去。
青歌老实交代:“那个芸娘,有问题。”
公孙好奇的歪头,问道:“你觉得她哪里有问题?”语气很是淡定,似乎毫不意外。
青歌呆了一呆,反应过来后瞪大了眼睛看公孙,“哇”的叫了一声惊讶:“师父你知道啊?”
公孙霸气的一仰头,以一种非凡的语速接话:“你以为我不会武功就不知道有缩骨功这种东西?你以为我不会武功就不知道缩骨功不但能缩小体型而且还能将骨骼撑大?你以为我不会武功就看不出来芸娘手上的老茧是练刀练出来的?你以为我不会武功就不知道店铺里的布帛摆设根本不是生意人的习惯?不会武功怎么了!不会武功就应该被轻视么?我看看书也能知道这些东西!”
青歌背着一大段噼里啪啦的话惊的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反应。都说不会武功长相瘦弱是公孙的死穴,一踩就炸毛,今日她终于算是见识到了!
而门外原本正好要敲门的展昭听到这番长篇大论,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默默收回了手,决定暂时避开火力再说。
青歌在心里默默感慨了几句,然后很没有节操的拍马屁:“师父你真是英明神武博学多识文武双全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相比之下徒弟好没用啊,只看出芸娘的脸不对。”
公孙听到最后一句话,倒是愣了:“脸不对?”
青歌正色,点头:“她的脸,不是自己的。”
这下公孙和门外的展昭和白玉堂都呆住了——脸还能不是自己的?
展昭摸摸下巴,用眼神询问白玉堂——什么意思?人皮面具么?
白玉堂摇摇头——不像。
还好这时,青歌及时的开口,解答了三人的疑惑:“世上最完美的易容方法其实并不是所传的用人皮做面具,而是换皮。对于被换皮的人而言,这是最残忍的一种方式——因为只有将原来的毁的干净彻底,你才能获得新生。”
公孙呆了片刻,又忍不住皱眉:“你是说,先将自己的脸毁掉,然后重新植皮?”
青歌点点头,继续补充:“换皮之后,时间一久新的皮肤就会慢慢与自身融为一体,你也就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公孙也觉得这个方法听起来就很痛很残忍——这芸娘是得多讨厌自己原本的容颜啊?想了想,公孙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制作人皮面具时,人皮要直接从人身上活剥下来才好,那么这换皮所用的是人皮么?”
青歌自然知道公孙的意思,忍不住安慰道:“按理而言,从刚死的人身上取下来的,也是可以用的。我看芸娘也不像是戾气特别重的,大概也不愿滥杀无辜吧。”
展昭在门外听了,同情的看了白玉堂一眼:“你这师叔,够凶残的啊?”
白玉堂无奈地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芸娘真的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师叔跟师父虽然都算不上是什么大善人,但绝不会允许手下的人滥杀无辜。我比较纠结的是,芸娘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的?”
展昭愣了愣,问:“不是你师叔告诉她的么?”
白玉堂肯定的摇头:“不可能。”
展昭“咦”了一声,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白玉堂十分坚定的开口:“他跟我师父是同一个类型,没那智商。”
展昭默默抽了抽嘴角,觉得做白玉堂长辈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话说房里,公孙倒是对这件血淋淋的事情表现出了十成十的热情:“要将整块脸皮剥下来而没有一丝损害,这技术得有多好?”
青歌咳了两声,小声道:“将人脸在滚水中涨一涨,然后开个小孔往里吹气,这样皮就会鼓起来容易剥了吧?”
公孙狐疑的看着青歌,纳闷:“方法倒是个好方法,但是你这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然后一副“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试过”的表情。
青歌撇撇嘴,解释:“那杀猪的取猪皮不就是这样子的么……”
公孙按了按脑门上欢快跳动的青筋,明智的换了个问题:“那你是怎么看出来芸娘换过皮的?我见她五官也没有不对劲啊。”
青歌在自己的下颌处摸了一把,示意:“换皮的可以在这里看到有新肉长成的痕迹。”
展昭见疑惑被解释的差不多了,毅然决定敲门——大半夜的,还是少聊一点这种诡异的话题吧!
公孙给两人开了门,看看两人肩膀上微微的霜露留下的湿意,愣了一愣笑了:“你俩站外面多久了?”
展昭颇为尴尬的挠头:“那个,我在苏州府衙里找到了这个。”说完就开始掏袖子,掏啊掏啊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东西来。
展昭把脸埋在袖口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
白玉堂无奈的抚额,然后拍了拍展昭的头,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子。
展昭一看,愣住了:“它怎么在你这里啊?”
白玉堂望天,表示很不想承认认识这只二货:“你刚才甩袖子玩的时候,掉在路上了。”
青歌和公孙纷纷倒吸了口气,很不可置信而又万分鄙夷的看着展昭——不是吧?这么不靠谱?
展昭微微红了脸,别扭的一把拿过盒子,递给公孙。
公孙看着小巧的盒子,边拨弄上面的锁边问:“这是剩下的布片?钥匙呢?”
展昭张了张嘴,尴尬的咳了两声才答话:“没找到钥匙。”
公孙拨弄的手顿了一顿,一脸了然而又万分佩服的看展昭:“也就是说,你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就直接偷回来了?”
展昭抓抓后脑勺,支吾解释:“那什么,我感觉它是嘛,那啥,我的感觉也一直挺准的,是吧白耗子?”说完还用手肘戳了戳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