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闻言倒是宽慰的笑了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而已,实情的话,查下去就知道了。”
白玉堂在一旁深以为然,但是五爷现在只要听到“查案”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也不是说他不喜欢查案,只是……五爷叹了口气——这开封府怎么这么能折腾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有谁带煞,大半年了都没消停过。
公孙也对着展昭点点头,笑呵呵道:“那就辛苦你俩这几天多跑跑了,咳咳,那啥,我去验尸去了。”
展昭的嘴角抽了抽,鄙夷看公孙——你不是昨晚就验完了么?
公孙当作没看到展昭的眼神,晃头晃脑而又正大光明的回房补觉去了。昨夜玄龟的意象不明,想的他头疼,觉也没睡好,现在这个问题想明白了,一身轻松啊!
白玉堂看公孙回房关门,脚下默默的往外挪了挪,一边观察着展昭的动静,一边随时准备跑路。
不料展昭像是猜到了白玉堂的想法,毅然回头再一次十分勇猛的扯住了白玉堂的袖子,豪爽的道:“走,白耗子,我们先吃早饭去。”
白玉堂无奈的看了袖子一眼,总觉得展昭这门扯他袖子的绝活用的越来越顺手了。当然,坑他银子这件事,也还是干得那么的顺手……
展昭和白玉堂前脚刚走出白府大门,后脚包拯的信就送到了。公孙才进房门,就有下人来敲门说有包大人的信。公孙眼看补觉无望,就索性当场拆了信,一看,倒是被逗笑了。
青歌正巧此时也抱着小白过来,凑近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包拯和庞吉走到一半的时候,庞太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开始上吐下泻的折腾的厉害。太师这次好像病的挺严重,马车都坐不住了。不过本来么,就在前两天,那两匹马估计也是太嫌弃太师的体重,宁可被打也不愿拉太师了。
郎中看了好几个,都说可能是水土不服,但又都说不出怎么个治法,包拯无奈,只能写信来求教公孙。信的末尾,包拯还千叮咛万嘱咐道,这胖子最近把他们折腾的够呛,让公孙最好能在药方里面加一两味泻药,趁此机会好好放放庞吉的油水。
公孙忍笑,根据包拯记录的病症写了张药方,想了想,又提笔加了几味。青歌边顺着小白的毛边在心里感慨——果然公孙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啊!不过考虑到太师圆滚滚的大肚子……嗯,减减肥也好。
另一边,一间雅致的房间里面,正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叫唤的太师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边打还边纳闷——谁想他了?
包拯在一旁默默的喝着茶,又默默的挑起了一侧的嘴角,阴测测的笑了笑。
410青锦
临近中午的时候,白锦堂才打开了房门,睡眼惺忪外带一头凌乱的头发的走了出来。
青歌刚帮公孙整理完这两天的资料,正在院子里投喂小白,看到白锦堂懒洋洋的样子,忍不住嫌弃道:“这么迟才起来?”
白锦堂环顾了一下,指着公孙的房门道:“不是还有人没起么?”
青歌嫌弃的意味更深:“师父早起来了,现在是在睡午觉补眠。”
白锦堂走过来,淡定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反问道:“反正都在睡觉,有区别么?”
青歌被噎了噎,愤慨回答:“当然有区别啊!师父能有时间吃早饭,你吃了么?”
白锦堂瞥了她一眼,抓起脚边的小白揣在怀里顺了顺毛,转移了个话题:“听玉堂他们说,你胆子好像还挺大的?”据说剖尸的时候下刀比公孙策还利落。
话音刚落,青歌心里就陡然警惕了起来,含混着道:“还行吧,比不过师父展大哥他们。”
白锦堂单手撑着下颌,眼风淡淡的扫过青歌的脸庞:“你不怕死人,那怕不怕鬼?”
青歌心里咯噔一下,腹诽——这口气,这眼神,果然是不安好心!不过此时显然不是示弱的时候,青歌大言不惭的扯谎:“不怕啊,经过了包大人的熏陶,怎么可能害怕这些有的没的?”
白锦堂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再说话,垂着眼睑安心的摸着小白。
青歌觉得这气氛实在诡异,轻咳了两声,寻了个“帮展大哥他们去办案”的由头就开溜了。临走前青歌偷瞥了白锦堂一眼,还看到对方若有所思的侧脸,一种十分不详的感觉就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
话说另一头,展昭带着白玉堂走街逛巷,往肚子塞了一笼蟹黄包,一碗小馄饨,一只小烧饼夹两根油条,外加一碗酸辣粉,早饭的事情才算告了一个段落。
而白玉堂,则在吃蟹黄包的时候被展昭塞了一只小笼包,吃小馄饨的时候被塞了一勺小馄饨,吃烧饼的时候被喂了一口油条,在吃酸辣粉的时候被辣出了一把眼泪……
等半日过去,考虑到展昭吃货的本质和白玉堂只爱喝酒不爱吃饭的性格——展昭摸着充实的肚子,很满足;白玉堂则揉着不消化的喂,吃撑了。
出来溜达的青歌找到两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无比奇妙的画面。青歌腹诽了一句“这两人果然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啊”,有些纠结该不该去打扰。
正此时,青歌感觉到右边有人靠近,她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到了“喵”的一声。
青歌虽然不待见白锦堂,但是对于他手里的小白完全抵抗无能。被小白那无辜纯粹的清澈眼神一盯,青歌立马败下阵来,从袖子里掏出个囊带来,给小白喂鱼干。
白锦堂任由小白凑到青歌面前也不阻止,反而看着青歌手里的鱼干微微挑眉:“太湖银鱼?你倒还真是一点不心疼。”宋人有“春后银鱼霜下鲈”的名句,将银鱼与鲈鱼并列为鱼中珍品,味道极其鲜美,也是小白的最爱,只是价格略贵。
青歌无所谓的回答:“没关系啊,反正是白大哥给付的钱。”
白锦堂点点头,没说话。
小白安心的钻在青歌怀里,双爪捧着鱼干萌萌哒的啃着,眼睛微微眯着,一副餍足的样子。
不远处,展昭瞥见了这边两人一猫的和谐景象,忍不住笑了:“大哥貌似还挺喜欢青歌的?之前青歌那么惹他也没见他生气。”
白玉堂却是皱了眉,不置可否。
展昭看白玉堂的样子,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耗子你有心事啊?”
白玉堂舒展了眉头,对着展昭微微笑了笑,一边将他往另一个方向带,一边道:“走吧,差不多该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