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在前面听到展昭的话,回头表示赞同:“其实我比展昭怀疑的更早一些,那人是用毒用药的高手,知识也丰富,不是好想与的对手。我只是凑巧看到有一次芸娘用的金疮药才开始怀疑不对劲的。”
展昭接话:“然后我们就想起鬼灯笼那个案子,里面也是用了不易察觉的迷药,药效很好。最后我们不是没有找出收钱的神秘人么?“白玉堂皱皱眉:“黑鹰曾经帮过芸娘,会不会是他?”黑鹰至今为止似友非友,白玉堂依然无法摸清他的用意是好是坏。所以一想到不对劲的点,一个反应就是他。再加上大胡子后来在智化的案子上也有露面,很让人怀疑。
公孙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目前为止黑鹰并没有显露出有多高的医术,而且他还算帮了我们几次,暂且没有太大的怀疑。其实,这个感觉更像是……跟那人对决的时候。”
展昭没想到是谁,顺口接下去问:“谁啊?”
公孙挠了挠头:“算了,不可能是他。”
展昭耸耸肩,也不再多问。
公孙忍不住回想起摔落在悬崖的那把木轮椅。后来,他们终于搜到了那人的尸体,穿着最后见面的衣服,而且公孙小时候接触过他,所以知道他的左手食指第二节骨头有点错位。那副尸身是吻合的。
公孙摇了摇头,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
十年前,那人一袭青衣,站在竹林前明晃晃的笑,亲昵的叫他的“竹子”,而公孙则叫他一声“小生子”。时日久了,两人叫得惯了,都忘了对方原本的名字。
那时候的小生子忘了竹子的全名是公孙策,而公孙也只依稀记住了他叫小生子。
小生子……
公孙的深思回到了那一天,小生子的娘亲来喊他俩吃饭,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小生子的全名。
他娘亲喊得是什么来着?记得当时还觉得挺好听的。
哦对了,是“燕笙。”
514棺材(上)
与往常相比,今天的麒麟门特别忙乱,白锦堂莫名被牵扯进了很多的事情,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白锦堂看着眼前堆积的一大堆文书,内心实在不安,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找青歌。
白锦堂走到往日里关押青歌的房子前,却发现木门已经大开,青歌不见踪影。一瞬间白锦堂心下就乱了起来,皱眉叫来离得最近的两个人,质问道:“这里关的犯人呢?”之前也正是他们在负责看押青歌。
对方呆了一呆,傻傻道:“下午的时候凰女来了一次,把人带走了,现在人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啊。”
白锦堂顿了一顿,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装作淡然的道:“怎么没人来通知我?”
对方小心翼翼的看了白锦堂的脸色一眼,开口解释:“凰女让我们不用告诉你,到时候她会来说明的。”
白锦堂忍不住按了按眉心,他知道凰女戒心未放,却没想到她会干扰自己来抓青歌,终归还是他低估了对方。白锦堂略一思索,立马放弃了继续潜伏的计划,当即拿了刀就要出门。
结果他一只脚刚踏出帮派的势力范围,一支羽箭就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耳畔射了过去。白锦堂从这份似曾相识的力道中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也懒得躲,径直伸出右手来一抓,把羽箭抓在了手心。
羽箭的最尖端插着一封信,简短而了然:东边二十里外的万里坑。
白锦堂略一思索,顿时了然,连忙丢了箭往东边跑。
不远处的一道黑影也闪过,对着满脸着急的大胡子道:“现在着急也没用,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在哪里设了什么陷阱,让白锦堂去是目前最靠谱的方法。”可是话虽这么说,黑鹰的脸色显然比大胡子更难看。
大胡子哭丧着脸认错:“实在没想到他们在这么手脚错乱的情况下,还能腾出手来试探白锦堂啊。”
黑鹰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下心神,平着声线吩咐道:“今晚收工,小心为上,别再出什么错了。”
大胡子连连点头,承诺道:“要是这次还搞不定,不用主上动手,我自己以死谢罪。”
黑鹰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大胡子挥挥手:“去吧。”
大胡子应了一声,又有些犹豫的道:“主上放心吧,这里我看着,您去看着白锦堂那边吧。”
黑鹰沉吟了一瞬,身形一闪,没人了。
另一边的白锦堂,赶到了杨树林后,先入眼眸的是三十来个排列整齐的漆黑棺材。白锦堂不自禁的警觉了起来,往前踏了一步,感觉到了脚下土地异样的松软。
白锦堂雪白的靴子尖端又戳了戳土地,戳开了最表面的那层,整个人的气息又黑暗了一圈。
黑鹰停在附近最高的一棵树上,紧张的看着白锦堂的手放在了第一个棺材上。白锦堂面无表情的将右手掌在棺材盖上片刻,许久,才仿若无事的拿开了手,又往前走了一步,只是周身的气氛更加冰冷。
白锦堂的发丝微微的飘动,黑鹰抬头感受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起风。黑鹰微微眯眼凝神看着下方,想起当初大胡子对他说的:“白锦堂的感觉真的很灵啊!”
这几天他和大胡子在忙着给对方制造混乱,放松了警惕,等他们知道的时候青歌已经被带到了这里。黑鹰不知道那些棺材里有没有设机关,不敢冒险,听了大胡子的建议才决定让白锦堂来试试。
如果刚才白锦堂没有犹豫直接动棺材,他一定会在他来得及动手前射出手心藏着的一枚银针,刺入他的风养穴暂时麻痹他的这一条脉络。但是白锦堂却在那一刻收手,黑鹰莫名的,对白锦堂有了些信心。
514棺材(下)
白锦堂在棺材堆里走走停停,在每一个棺材盖上驻足良久,最后又冷冷走开。
天色渐暗,黑鹰感觉自己的警觉性也在慢慢变差,看见白锦堂才走过一半的棺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更加紧张。
突然,白锦堂在一个棺材前站定,垂头看了好久。白锦堂微微倾身,发丝垂落在乌黑的木板上,嗓音清清淡淡的:“你先回去吧。”
黑鹰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带着内力轻声回道:“不必了。”
白锦堂直起身子,将手放在木板的边缘:“回去吧,别让那些人好过。”顿了顿,白锦堂又补充道:“她不会希望你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