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能走了,就发现整天待在屋子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每次Colin或者别的一些人谈起自己去了哪里哪里,苏若就用一副非常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们,她也好想去拉斯维加斯,去普罗旺斯,去维也纳!特别是Colin,同为家族继承人,她总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嗯,多玩玩好,等你继承了家族就没机会玩了。”让Colin原本小麦色的皮肤直接成了煮熟的猪肝色。这两个人谁都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不过现在因为苏若身体不好,每当族长跟我谈起继承这个问题,她就马上作出一副头晕心慌四肢无力的样子,赶紧逃,能逃多远逃多远。
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这种怨念,族长特地为苏若安排了一次三个月的环球旅游,前提是有W在身边,M也曾吵着闹着一定要去,最后在他父亲的一记铁拳之下乖乖屈服了。
有一站他们去了奥地利的维也纳,苏若对交响曲这种的完全无感,却意外的很喜欢歌剧。
她就是在维也纳,第一次听到Carlos的歌声的。到维也纳,不去金色大厅就太可惜了,也没有很明确的指向性说一定要听哪一场,就是随机的选择。等候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有人上台表演,也没有人出来让听众稍安勿躁,W那家伙坐在苏若旁边,索性两个人就随便的聊聊天。
“应该是轮到什么表演了?”苏若问。
W翻动手上的册子,回答说:“唔……我看看,噢,是一个叫Carlos的人独唱,唱的内容是《女人善变》。”
《女人善变》是意大利作曲家威尔弟创作的歌剧《弄臣》里的选段,苏若眼睛一亮,总算出现个比较感兴趣的节目了,前面听得她和周公都已经大战好几个回合了。不过这个歌唱家好像很大牌,到现在还不上台。
忽然响起了掌声,她扭头看向台上,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戴着红色围巾,戴着白色手套的男子上了台,他的脸上有一种病弱的苍白,头发剪得很短,一双眼睛好像没有焦点,只是慢慢地环顾整个演奏厅,好像是在寻找,又好像只是随意地看看。
苏若看不太清他的五官,觉得很朦胧,或许用朦胧不太准确,但真的似乎有一层雾遮住了他的相貌,就像那些矜持的闺阁小姐会戴上面纱一样,她觉得很有意思。
“Ladonnaemobile(女人啊,爱变卦)
Qualpiumaalvento(像羽毛风中飘)
Mutad'accento(不断变主意)
Edipensiero(不断变腔调)
Sempreunamabile(看上去很可爱)
Leggiadroviso(功夫有一套)
Inpiantooinriso(一会用眼泪)
Emenzognero(一会用微笑)
Ladonnaemobile(女人爱变卦)
Qualpiumaalvento(她水性扬花)
Mutad'accento(性情难琢磨)
Edipensiero(拿她没办法)
Edipensiero(拿她没办法)
Edipensiero(哎!拿她没办法)
Esempremisero(你要是相信她)
ChialeiS'affida(你就是傻瓜)
Chileconfida(和她在一起)
malcautoilcore!(不能说真话)
Purmainonsentesi(可是这爱情)
Feliceappieno(又那么醉人)
Chisuquelseno(若不爱她们)
Nonlibaamore!(空辜负了青春)
Ladonnaemobile(女人爱变卦)
Qualpiumaalvento(像羽毛风中飘)
Mutad'accento(不断变主意)
Edipensiero(不断变腔调)
Edipensiero(不断变腔调)
Edipensiero(不断变腔调)”
Carlos微微鞠了个躬就开始演唱,他一开口苏若就愣住了,各个音调的变换圆转如意,就像是长笛的音色,但略带邪魅和磁性,每一个颤音都让人欲罢不能,她仿佛可以看见一个多情的公爵就在自己面前,他每唱一句,就向观众席抛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公爵游走在各个漂亮的女子之间,他喜欢她们,但都只是暂时的,他轻浮、纨绔,却又让许多女子倾心,甚至甘愿为他付出生命。然后苏若的心里就无法抑制地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悲伤,这是怎么了自己,她轻轻捂住自己的心脏,W很快就发现身边人的不对劲,连忙紧张地问:“怎么了,心脏难受吗?”
苏若眼含泪水地看着台上,然后说:“不行,他的声音太好听了,想嫁给他。”
W一听这话脸立刻黑了:“有没有搞错,这么一个既多金又温柔,长相也是绝对的英俊潇洒的好男人放在你面前你不要,反而去喜欢这么一个样子还没看清就听了声音也不知道来历的破歌手?”
苏若眨了眨眼,不舍地移开了一下目光:“你说的既多金又温柔,长相绝对的英俊潇洒的好男人是说那边那个大叔吗?”在W的右手边坐着一个样子很好,着装也很得体的男子,不过那个大叔目测已经上四十了。
这么说话的一会儿功夫,Carlos已经唱完了整整一首,台下安静了一会儿才爆发出了一阵掌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了,人们的嘴里还不停喊着“bravo”,这是对一个演唱者最好的赞美,这种赞美不分国籍,不分性别,仅仅为了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