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召唤出其他的影子,让他们守护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人进来,等候他们回来。影是影子中最高的领导者,其他的人从加入这个组织之后就再也没有名字,有的只是跟夜一样黑的生活。
水凌灵像风一样冲出去,影却将她拦在了身后,“你是主公,不应该如此冒险。”
水凌灵露出感激的神色,不过两人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她拿着玉玺调动御军队,那是在紧急状况下才会动用的军队。
苍茫的夜色下,月光黯淡,死士已经进到皇宫内院,他们所到之处,士兵们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血肉横飞,惨绝人寰,尸骨不全,鲜血流了一地,像是一条鲜红的血河。
水凌灵觉得恶心,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规模这么宏大的血淋漓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还在尸体身上恍神的时候,突然一个死士一掌袭来,只差丝毫,她的胸口怕就要挨上这厚厚的一掌,还好被影给拦了下来,水凌灵这才忙向后退了两步。
那些死士,有着苍白的容颜,像雪一样洁白,不带一点血色,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无光,就算被御军的刀砍中,他们好像也丝毫不觉得痛。他们都是穿得灰色单纯长袍,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诡异,仿佛是行尸走肉。
不过,他们并不是并无感觉,当人击中他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会转过来,直到把击中他的人打死为止,他方才罢休。
水凌灵在御军的保护之下,她看到一批有一批的御军死在死士的人手里,而且明明看到被砍到胸口,分明是必死无疑,可是眼见他们又站起来了。那些肉体上的痛他们完全没有感觉。脸上沾满了别人的血,或者是自己的血,他们丝毫不顾及形象,一直往前冲,难道他们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吗?
此刻的影正被三个死士围在中间,他们被影打死之后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影的武功虽高,可是这样下去,他的体力耗尽了,死士也没有丝毫损失,这样下去可不行。血肉之躯的御军根本不是死士的对手,更别说普通的士兵了。这样下去,欧阳家族的兵力必将全部折损,这可如何是好?
那些死士肯定并非是真正的不死之士,他们一定也有死穴,只是在哪里呢?水凌灵焦急万分。既然答应要做欧阳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可以将他的天下断送于此?
影的体力明显不济,他也深知这种耗体力的打法不是好方法,可是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看到同伴们一直与一个人搏斗,聚在影周围的死士越来越多。趁他们进攻的空隙,影将食指和大拇指弯曲的放在嘴里,发出一种哨声。
一瞬间无数的影子倏的从黑暗之中窜出来。他们宛如真正的影子,只剩下一抹让人生畏的黑色,从头到脚,被一席黑袍罩着。甚至连他们的脸都看不到,或许他们真的没长脸?但是却能够清晰看得见那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在这样的黑夜里,就算他们走到跟前,也根本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无数长剑在夜色下闪闪发光,散发着寒气。他们都是用剑的好手,只有影是唯一一个不用的剑的。他们的身手像跳蚤一样敏捷,迅速窜入到死士之中,剑光闪过,鲜血如注,一条胳膊,一条腿,在空中划出弧线之后猛然落地,可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死士仍然不顾一切往前冲。
水凌灵在御军中间暂时还没有危险,但那只是暂时的而已。他们都已经伤成那样,为什么还是一样横冲直撞?难道……她突然想起,大吼道:“快,攻他们的脚底,那是他们的死穴。”
如何才能进攻到死士的脚底?
一个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长剑直插一个死士的脚,整个脚都被固定在地上,只见那个死士的眼睛瞪得宛如牛眼,本想一掌劈向伤的那个影子,然而手却停在了空中,笔直的仰天倒了下去。脚底果然是死士的死穴。
既然知道死士的死穴,影子的剑,御军的刀像风一样快速插入死士的脚底,然后瞬间抽回,一个又一个的死士倒下。
水凌灵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到同伴们死去,活着的死士仍然无所畏惧,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只是是飞蛾扑火——找死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以的死士都已仰天倒下,所以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任务完成,所以影子整齐的站着,单膝跪地,长剑直插地下,藏在黑袍里的头微微向下低下。影一挥手,所有影子迅速的没入这夜色之中,与这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他们就诞生于黑暗。欧阳俊烨曾对他的训言:不在黑暗中生存,就在黑暗中灭亡。而且,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任务,他们就会自行了断。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这群原本放松警惕的人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从尸体的那端走来一个面无血色的人,着一身灰色的长袍,死士?
死士不是都死了吗?难道还有幸存者?
他迈着僵硬的脚步向这边走来,走得不快不慢。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跟他一样的人朝这边走来,这绝不是幸存者,而是新的一批死士。
这是怎么回事?
这该怎么办?刚才已经耗损了欧阳家族太多的兵力,若是再来一次,只怕欧阳俊烨再无能力抵御外侵。
众将士齐齐望向水凌灵,而水凌灵望向影。影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却无奈的摇摇头,“死士一次只接受一次命令。”
“那怎么办?”水凌灵原本还想出动影子与这批死士再次展开厮杀,现在不得不想别的办法,除了硬拼还有什么办法呢?担忧之色不免露出。她还是太嫩了,应对突发事件还是显得那么张皇失措。
“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影在给她加油打气,也是鼓舞士气。
影的脸上沾了血迹,干净的衣衫上大部分被鲜血染成了猩红,不光是死士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他显然受伤不轻。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安慰她。
“凌儿!”身后竟有人在唤她,而且声音还很熟悉。